等到李桐四人进了房间尤宝牛才反应过来,他一边后退一边用颤颤巍巍的声音问道:“你,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想干什么?”李桐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听村里人说你疯了,我们特地来看看你。”尤宝牛略微一顿忽然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怪叫道:“啊!!我要吃了你们!我是神仙,我要吃人!”然后在原地手舞足蹈。
小龙笑着走上前去,朝着尤宝牛的脸“啪”的就是一个耳光。尤宝牛挨了这一耳光顿时眼冒金星不再言语。小龙哈哈大笑地说:“你看,你这疯病我一巴掌就给你治好了吧?再他妈装蒜把你脸抽肿喽!”李桐暗自发笑,这货装的也太不像了。就在原地蹦跳,都不敢往前多走一步,太假了。
尤宝牛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李桐此时已经很确定他跟那个道观是有关联的了,因为他从尤宝牛身上感受到了蓝虫子的存在。他蹲下来问坐在地上的尤宝牛说:“大仙,说说怎么回事啊?兴许我们能帮你呢。”
尤宝牛根本不相信对面这个学生一样的人。他好吃懒做不假,进山有奇遇也不假。前两年若说能看病算卦也不能说都是假的,而现在的时不时疯癫也是真的。这些人趁晚上闯进家门,虽然一个个高大帅气,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好人。自己的这些事情怎么能轻易说给别人?
想到这里,尤宝牛干脆抱着“你顶多打我一顿就是了”的想法坐在地上也不搭理他们。
唐小程环顾房间,看到这里脏乱不堪骚臭熏人。让本来还想找地方当坐坐的唐小程放弃了念头。李桐其实也注意到这个情况,所以他觉得村民所说的“人疯了”应该是实情,最起码间歇性疯癫是跑不了的了。
看着低头不语的尤宝牛,李桐只能亮出底牌。他站起来对唐小程三人说:“你们先到院子里等一等,我单独和他说两句话。”因为远古“蓝虫子”这事过于离奇,李桐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毕竟这里还牵扯着寒丘的来历和神魂的修复。万一有最大的向外透露哪怕一点点,那这事就永远安生不了了。
三人其实都是因为李桐才会来到黔州深山里的,所以都默认李桐是这个小团队的领队。他说去院子里等那就没什么异议。
等到三人走出去,李桐低声说道:“你身体内有一种常人看不到的虫子,对不对?”话音刚落,尤宝牛猛然抬头,瞪大眼睛一脸惊愕看着李桐。低沉的一句话落到他的耳朵里却犹如一道惊雷劈到了心坎里。
“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尤宝牛浑身微颤连带着声音也颤抖起来。李桐很满意这个效果,他眯着眼睛问道:“我能看出来,就能救你。怎么样?现在能说说了吧?”
尤宝牛盯着李桐的眼睛想要寻觅出哪怕一丁点的闪烁,然而李桐坚毅诚实的眼神最终让他喟然一叹。“好吧,你给我治好,我讲给你听。”尤宝牛有气无力的说。
“啪!”李桐一个大嘴巴子就扇到了尤宝牛的脸上。这个力道比刚才小龙的巴掌大的多,两条血流顺着尤宝牛的两个鼻口就淌了下来。“啊!”尤宝牛捂着口鼻恐惧的看着李桐。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帅气的像个明星,年轻的像个学生的小伙子竟然说翻脸就翻脸。
李桐阴沉着脸说:“给你脸了是不是?你还打算先收钱后交货啊?快说,我觉得没问题就帮你治毛病,要是我感觉你糊弄我,我就再给你加两条虫子。”李桐无中生有的恐吓让尤宝牛脸色更加苍白。他又擦了擦鼻血,开始讲了自己的经历。
尤宝牛前几年由于好吃懒做把自己搞的家徒四壁。曾经有同龄人喊他一起出去打工,他自己想想就觉得头大。这么混荡了几年自己也觉得不是办法,后来听说深山里有道士找徒弟就动了心。道观找弟子总该管吃管住吧?抱着这个心态就独自带了点干粮进了山。
从小山里长大的人就算干粮吃没了也不会在大山里饿死。尤宝牛就这么找来找去,转悠了不知道多少个山头,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道观。只是道观实在隐蔽,连去的路都是山上凿出来的小道。道观也不大,似乎也不接待外人。
又饿又渴的尤宝牛赶紧上前叫门,等了很长时间门才打开。开门的是两个孩子,看起来眉清目秀憨厚朴实。尤宝牛赶紧表达了自己想来当弟子的想法。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就喊来了两个成年人。
“回去吧,我们招弟子只要小孩子,你都多大岁数了,是来骗吃骗喝的吧?”两个人笑骂了几句就关上了大门。尤宝牛又敲了几下门,看到没人搭理他还是不死心。他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就翻墙而入进了道观的院子。道观大概两三进的样子,外院也没什么人,内院他也不敢进去。
失望之际尤宝牛就看到一棵老树下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坛子。好奇的打开之后失望的发现就是一些水而已。又累又渴之下,他喝了几口就翻墙而出准备回家。
根据来时做的的记号,尤宝牛又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村寨。他回到家就开始发高烧。因为是孤家寡人一个,又没有什么手机之类通讯工具,所以自己硬挺了两天之后好歹算是退烧了。
退烧后事情就变的有趣了,他竟然能模糊的看到人身上流动的血液,这让他感到十分新奇。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竟然让他琢磨出一个规律。他发现长病的人和健康的人那模糊的“血液”流动是不一样的,好像是哪里不一样哪里就有病。借着这个能力他就开始在村里到处宣扬自己能请神降身治病避灾了。
虽然这两年挣了钱起了屋,但是他也是忧心忡忡。因为他从那次高烧之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子里乱窜,又是头疼的想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而现在时不时的疯癫状态估计就是后遗症。
听完尤宝牛简短的说明之后,李桐皱着眉头陷入沉思。按照他说的情况,这个尤宝牛似乎能够看到黑脉。难道这蓝虫子钻到脑子里会有这种效果?那为什么秦宇阳看不到?是因为秦宇阳的蓝虫子只是在肠胃中?如果尤宝牛这种方式能推广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神医?
一系列的问题一下冲进了李桐的脑子里。看着眼前这个被疯病折磨的邋里邋遢的男人,李桐问道:“你看看我现在身体哪里不好?”尤宝牛头都没抬,只是摆摆手说:“看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现在不疯的时候看不到,疯的时候啥事也记不住。这日子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连收拾自己的精力都没有了。”
李桐摇摇头站起身来,小腿突然被尤宝牛抱住。李桐低头看去,尤宝牛鼻涕眼泪齐流着说:“你说能给我治好,求求你快救救我!求求你!我实在受不了了!求求你啦!啊~”说着就哭出了声。
李桐腿上一使劲就把尤宝牛踢到一边,他双臂抱在胸前说道:“治病好说,不过你得把我们带到那个道观去。”尤宝牛一愣问道:“你们去那里干什么?”李桐笑着说:“我就问你带不带路。”
尤宝牛眼珠一转说道:“带路没有问题,但是你能不能先给我简单的治一下?总不能你说能治我就信啊。万一我带你们去了,你又不会治怎么办?”看到李桐有求于自己,尤宝牛便充分利用起自己的价值了。
李桐笑道:“你虽然好吃懒做但是脑子转的挺快。也好,我可以先帮你压制24个小时。你说过循着记号去那里要一天一夜。明天早上开始走,24小时之后正好还在路上。如果你没复发就继续领我们去。”
尤宝牛张嘴还想讨价还价,李桐打断道:“行就干,不行就算了。”尤宝牛看着李桐不想是诈他,只能点点头同意了。
李桐唤出寒丘,“老寒,你都听到了,先给他压制24小时吧。”李桐笑嘻嘻地对寒丘说。寒丘一脸戏谑的说:“可惜啊,你事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就你小子刚才扯的淡,我给你圆不回来啊。”
“啊?”李桐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