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唤平看到裴寂昌后,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张脸吓得惨白。
姜志堪神情严肃,连忙上前说事,“寂昌,这是李新民的父亲,县里审计局的副局长。”
裴寂昌的第一反应,还是先将李唤平搀扶起来,毕竟还是位领导,然而那人紧紧握住他的胳膊。
“李新民?我砸死的那人?”
裴寂昌疑惑地看向姜志堪,他只记得那伙人的样貌,名字可对不上号。
这话一出,李唤平顿时双腿发软,一头栽到裴寂昌怀中,喉咙处发出呻吟。
“哎呦......哎呦哎呦......”一瞬间,李唤平喘不上气喽。
“不是那个,死了的是王肆。”姜志堪连忙解释,轻拍李唤平的后背,想要安慰。
“王......王肆死了?”
这下好了,李唤平直接瘫软在地上,牙齿止不住地打着冷颤,王肆是他的表外甥啊。
“李新民是吓得大哭的那个,他可不是锄把队的人,也没动手欺负过婷婷和姜彻,原来更没做过坏事,就是一时糊涂,犯了错。寂昌,现在所里什么情况,还能不能把那人给保出来。”
姜志堪连忙解释。
裴寂昌眉头紧皱,把李新民对上号了,倒是原来没见过这后生跳,但是吧,让我松口,不得剥你家一层皮,没仇的话,一切以钱为主。
“我想起那个人了,唉,所里肯定要严打呀,他当时可动手了,还上前推搡我,这难道不是锄把队的同伙?得严肃处理呀!”
裴寂昌加重语气。
“我......呜呜......啥都给你,裴厂长,只要你松开......救救我儿,家里的钱财都赔偿给你,没有其他意思......我儿很善的,真没做过坏事......我我我......”
李唤平哆哆嗦嗦,最后光是张嘴巴,都不出声了,人被吓傻了。
姜志堪也慌了,看向裴寂昌,但却见他的神色闪过一抹异样,立马懂了。
“寂昌,你得想想办法,无论如何都得把李新民给保下来,你放心,需要给谁打点,唤平绝对少不了,我来当这个保证人。”
姜志堪肃穆表态。
李唤平坐在地上,只会用力点头了。
“我只能试试,但也不敢保证。”
裴寂昌极其为难地应了下来。
“额.....”
李唤平嘶吼,想说说些啥话,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随之被姜志堪扶了起来。
裴寂昌又简单说了几句所里的情况后,也是吓唬人的话,便急着离开,那辆三轮摩托车,很快消匿在黑夜里。
对于救不救李新民这个人,裴寂昌并不会多上心,顺口说一声,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要跟这家人要赔偿了。
等裴寂昌一行人抵达所里后,已经深夜,公安同志们尤为忙碌,调查的牵头工作为孟守文负责,秦楷忠给了他极大的权力。
胡铁盛被单独关在一间屋子,起初,这人的心态够好,没有交待他的任何事,绝不松口。
但是,直到孟守文进去,对这位所长开始单独审讯......
“李四子是我亲外甥,可他干的那些事,跟我有啥关系?我可从来没有包庇过,他在外头乱用我的名头,我根本不知道这事。”
胡铁盛咬死这一点。
“你说这些没用,锄把队的那些人,都一口咬死你在包庇,难道这么多人都在胡说?李四子害死的那一家几口,不是你压的!?四条人命啊!少给我这里胡说!”
孟守文的情绪相当激昂,那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面露狰狞:“不要想着谁来保你,找谁都没用,人们都在急着跟你撇清关系,老子肯定让你吃枪子。”
“呵呵.....”
胡铁盛冷笑出声,一副张狂的嘴脸,依旧没把孟守文当回事。
“康进还在里头关着,正看着李四子的尸体,说,把张翠的尸体埋哪去了!”
孟守文冲过去,对着胡铁盛歇斯底里。
这一刻,这个恶人终于慌了,“张翠”的名字可提不得,原来康进是锄把队的二头头,他啥事都知道,可他还活着啊,当初被关进去,反倒成麻烦事了。
突然,审讯室里的台灯灭了......
“啊嗷......”
响起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胡铁盛的手指被砸碎了,他欺负老百姓,也不知道同样的手段用在他身上,能不能受得了这罪。
孟守文为受过欺辱的老百姓鸣不平,绝不可能让胡铁盛舒舒服服的抓进去。
得让他受罪!
“啊呀......”
孟守文喉咙处发出暴戾的嘶吼!
“阿敖......”
“来个人啊......”
“说说说......我什么都说......尸体就埋在镇子上......老子都说啊......来个人啊......我什么都说了......”
胡铁盛开始乱叫,原来他也会觉得疼,他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嘴硬是吧,来,现在不是胡铁盛交待不交待的问题,而是他求着人来,自己供出罪行。
你以为这是啥年代了?
在这间漆黑的审讯室里,孟守文得到了救赎,他坚持的正义终于来临!
同时,锄把队的人在挨着审讯,惨叫声不断,李新民也被提出来,押到审讯室。
“你们抢劫车站的还有谁?”
开口的干警沉声质问。
“我我我......我不是锄把队的人啊,我可没有抢劫过车站,就是这两天才跟李四子混在一起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啊,我真没有,谁胡说死全家!”
李新民吓得肝颤,不断嘶吼着,那种怯懦感,真是要他的命,眼下说的事,可要挨枪子啊。
“还嘴硬,其他犯罪团伙都交待了,你也参与了。”
那位干警诈唬道。
“我没有啊......呜呜呜......啊呜呜呜呜......我真的没有啊,去了死全家啊......”
李新民挣扎着往起站,拽得手铐铮铮作响,整个人极其亢奋,吓得嚎啕大哭。
“还敢胡说!”
那位干警上前,手里的东西招呼在李新民身上。
“啊呀......嗷嗷嗷......”
李新民痛苦惨叫起来,而更令他绝望的是,屎盆子胡乱往他身上扣。
同时。
裴寂昌见过秦局后,便顺便开口要见李新民,对于这些事,他的话语权很重,毕竟是当事人,干警便领着他去找人,最后在一间审讯室停下脚步。
里头的叫声太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