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什么,你受之无愧,倒是哀家对不住你,你放心,哀家已经让人去寻了,不管是死是活,总归是要把隅儿寻回来。”
太后抱着陆桑晚拍了拍她的背,陆桑晚红着双眼点了点头。
“好了,今日哀家来的匆忙,时候也不早了,哀家就先回宫了,你好生照顾自己。”
陆桑晚对着太后福了福身,
“臣妾多谢太后记挂,如今王府中王爷安排的人将臣妾照料的很好,太后莫要太过于担忧,如今义母也在,兄长也回了京,您放心,臣妾定会好生照顾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臣妾这人手是够的。”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考虑到这王府的人当初都是东方隅安排下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便也就打消了再派人过来的心思。
“你如此懂事,哀家很是欣慰。只是这府中的事,虽有人手帮忙,你也要多留几个心眼。毕竟你怀着王爷的子嗣,这腹中胎儿金贵得很。”
太后刚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一事,
“对了,陆家的事,你切记莫要掺和进去,好在你早就跟陆家断了关系,这皇家玉牒,你姓程,如今看来倒是先见之举了,太子的事,你也莫要插手,你好生养胎便是。”
“是,臣妾记下了,只是...太后说的太子之事?臣妾愚昧,不明白太后是何意?”
太后看了一眼韩素,想了想,便将今日在宫内发生之事说给了陆桑晚听,陆桑晚这才知道...
这陆柔儿跟二皇子竟然是用的这个法子害的太子!
“太后...此事,您信吗?”
太后看了一眼陆桑晚,随后摇了摇头,
“哀家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信了,好了,哀家就先走了。”
待太后走后,陆桑晚长舒了一口气。
韩素看着太后送来的这些珍品,心中也安心了。
“想来太后是真心的,陆家的事已经满城风雨了,没想到太子也出事了...看来这京中真的要乱了,还好那日你提前让你舅舅去寻了公孙先生,将你跟信儿从陆家的这些破事里面给摘了出来,否则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陆桑晚点了点头,如今多事之秋,东方隅....
她握了握拳,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影舞,随我回一趟学士府。”
影舞应了一声,便赶忙去准备马车,一旁的韩素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
“这是为何?方才太后不是还说让你不要掺和学士府的事吗?”
“娘亲放心,我不过就是去看看老夫人,顺便去见一见方氏。”
韩素点了点头,但依旧不放心,“那娘亲陪你一起去,为娘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陆桑晚思虑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很快众人便到了学士府。
原本有人看守的大门,如今却是半掩着,门口还有士兵把守着。
影舞上前拿出战王府的牌子说道,
“战王妃驾到,前来看一看陆老夫人,还请行个方便。”
守卫见到战王府的令牌,又看了看陆桑晚,随后相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见过战王妃,战王妃请便。”
影舞上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陆年出事跟太子出事到现在不过才一日的功夫...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陆桑晚一路直奔陆老夫人的院子。
陆桑晚看着府里一路上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凄凉。
进了屋子,看到陆老夫人正半躺在榻上,眼神有些空洞。
见到陆桑晚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晚儿,你回来了,这是....”
“祖母,这是我的母亲,镇北将军的夫人,韩素。”
“陆老夫人好,我要谢谢你们陆家,这些年对我女儿的照料,若不是您那好儿媳方琴,我也不至于跟我的一双儿女分开十六年....”
话音刚落,方氏便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了门口。
方氏听到韩素的话,脸色一白,但仍强装镇定道,
“晚儿跟程夫人来了,当年之事,也是迫不得已。”
韩素冷哼一声,正要反驳,陆桑晚却拉住了她。
陆桑晚看向方氏,回想起这些年发生的这些事,再到如今方琴这模样....
想想也是凄凉。
“方氏,如今陆家已败,我本不该前来,但念及旧情,想问你,陆柔儿之事可有隐情?”
提及陆柔儿方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陆桑晚继续开口说道,“当年你一双双生子双双夭折之事,我早已查清,如今我也寻得生母,此事,且当揭过,但今日...陆府被重兵把守,府内外被翻了个遍,说她用巫蛊之术诅咒陛下,这可是灭九族的罪,你们当真还要替她瞒着吗?”
方氏听闻此言,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嘴唇颤抖着。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方氏疯疯癫癫的模样,跟方才分明就是两个人,老夫人双目无神的看着离开的方氏,
随后开口道,
“自从她去了京兆尹府指证了我年儿杀了方逸尘,便成了这般模样,脑子时而清楚,时而糊涂,战王妃想要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怕是不能够了。”
陆桑晚叹了口气,她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想试一试罢了。
“祖母可有什么话要跟晚儿说的吗?”
陆桑晚看着陆老夫人,期待着从她嘴里说出陆柔儿怀孕之事的真相。
老夫人几经思量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战王妃能在此时来看一看我这个老婆子,已经很出乎老身的意料了,哪里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陆桑晚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影舞点了点头。
影舞会意,立马出去,很快便回来了。
回来时,还带着一个裁缝,正是当初给陆柔儿修改嫁衣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