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枫为了防止这小子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先给他扣了一顶大帽子。
这个时候宁胜也是骑虎难下了。
若是从了的话,那就得去磕头,若是违背约定,那他就是欺君大罪。
皇帝哪怕不想收拾他,为了自己的威严也肯定会让他好看。
对于一个国家的君主而言,权威就是其统治的根本所在。
若对犯下欺君之罪者轻易宽宥,其统治之威必然受损。
况且宁枫和宁胜两个都赌约还是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立下的,他又怎能装作视而不见。
皇帝的目光如冰一般落在宁胜身上。
“君无戏言!既然你输了,就履行承诺吧。”
此刻,宁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他心里明白,这回自己这是非要去给苏毅老将军磕头不可了。
磕头并不难,只不过要让宁胜去给苏毅老将军磕头,那岂不是证明他自己之前做错了。
这个错,他可不想承认。
然而,即便是胜负已定,宁胜仍旧想要放手一搏,试图为自己的处境寻找一些托辞,蒙混过关。
“近日来,我身体有些不适,如果需要前往祭拜磕头,恐怕得推迟几日。”
宁胜暗自思忖,只要能拖延几日,这件事或许就能有个缓冲的余地。
一旁的千影气的拳头都硬了,“这分明就是故意推辞,找的借口罢了。”
苏凌月也是同样握紧了拳头,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宁枫则是冷声一笑,这点小把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气愤归气愤,但是宁胜就说自己身体抱恙,所有人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父皇,不是儿臣不愿意三跪九叩的去磕头祭奠苏将军,实在是最近身体不舒服……”
宁胜故作难受的咳嗽着,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这简直就是无赖!
再看宁胜的嘴角,更是露出一副你耐我何的得意之色。
所有人那是又气又怒,但是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
宁胜一旁的群臣更是帮其打起了掩护。
“陛下,二皇子身体抱恙,这也没办法。依我看这个赌约就延后再说吧!”
“是啊是啊,身体为重。万一二皇子的病情加重,这可谁也担待不起啊……”
皇上自然是站在宁胜这一边的,一听宁胜身体抱恙,便顺坡下驴的给了台阶。
“好了。”
“既然宁胜身体抱恙,那么在苏毅将军尸首前三叩九拜这件事就改天再议吧!”
让宁胜在苏毅尸首前行此大礼,这件事皇帝本就不乐意。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总是被宁枫拿出来旧事重提。
而且这次还是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还有波斯商人的面,这不是故意再给皇家难堪嘛!
宁胜更是满脸得意,不屑冷笑。
跟我斗,你宁枫始终还嫩了一点。
“真是巧了,我刚好精通治疗风寒之术。”
“既然福王感到如此不适,不妨让我来为你诊视一番,如何?”
宁枫轻笑着看向宁胜。
语气虽显平和,但在宁胜看来缺像是带着尖刺一般,让人难受。
“真的吗?竟未曾想到太子殿下还精通治疗风寒之术?”
“你们大炎国的太子真是才华横溢,无所不晓,无所不能啊。”
“若真有此等本事,那我们确实应当亲眼见证一番。”
“太子殿下,老臣深受风寒之苦已久。不知殿下能否为老臣诊一诊?”
……
台下众多大臣与波斯商贾纷纷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之中。
宁胜不由得眉峰紧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苏凌月瞪圆了眼睛看向宁胜,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治病?”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宁枫倾斜一笑。
“那个,不……不用了。”
宁胜不清楚宁枫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赶忙摆手拒绝道。
“别呀!既然大炎国的太子这么有本事,我们也想见识见识。”
“就是就是,福王这是不敢呢?还是你们大炎国的太子在吹牛呢?”
波斯商人自是想看热闹,直接起哄说道。
宁枫则是一脸不屑的撇了宁胜一眼,冷笑道。
“福王这该不会是在装病吧!”
“要知道,装病这可是欺君之罪。”
宁胜目光如刀,恶狠狠地剜了宁枫一眼,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向宁枫低头,绝无可能!他倒要看看,这宁枫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在这众目睽睽之境,文武百官都在,还有波斯商人和北垣使臣,料想宁枫也不敢轻易造次。
冷哼一声,满脸不服地回道:
“好,我就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能治愈我的风寒!”
“倘若你不能治好我的风寒,那便是犯下了欺君之罪。”
宁胜自是成竹在胸,毕竟他这风寒本身就是装出来的,有没有被治好那还不是他自己说的算。
苏凌月与千影等人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忧虑地注视着宁枫。
而宁枫却显得颇为轻松,拍了拍手,向老六递了个暗示。
老六很是机敏,快速跑了回去,不一会儿便哪来一个木匣子。
打开一看里面有几个样式精美的瓷碗。
不过,称他们是瓷碗并不准确。
这些其实是宁枫特别定制,由官窑精心烧制的陶瓷火罐,每一只胚胎都是宁枫亲手制作,大小相同,分毫不差。
这是专为拔火罐设计的陶瓷火罐,形状与现代拔罐器的罐子大同小异,呈半球形。
“这又是何物?”
目睹这精致绝伦、造型独特的陶瓷罐,无论是皇帝、宁胜,抑或波斯商贾与北垣使节一行,皆流露出惊异与困惑的神情。
“这有什么用?”
众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宁枫将陶瓷罐、小火把与飞天茅酿依次排列整齐。
“这几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能治病?”
这怎么可能!
苏凌月满脸困惑,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宁枫身上。
云妙与小婵亦是一脸茫然,踮起脚尖,向宁枫的方向探询而来。
“别发愣了,脱衣服吧!”
宁枫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宁胜,语气冰冷地说。
“什么?”
“脱……脱衣服?”
宁胜心中一愣,满脸错愕地望着宁枫。
在场的每一个人均愣在原地,面露惊愕。
要叫堂堂的福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宽衣解带?
这简直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