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诗情!”
太后怒火高涨,直接怒斥太妃的闺名。
谁都知道,太后膝下无子是她一辈子的痛点,可太妃却毫无顾忌的踩在她的雷区,她怎能不暴怒。
太妃不以为然,沾沾自喜道,“怎样?我不过就是说事实罢了,还在这里跳脚了?”
她还看不惯太后给她下小鬼呢,本就恨不得撕了太后,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太后胸口剧烈起伏,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下怒意,“学规矩的事情暂且可以放下,可她修炼邪术,祸害臣子这种事情,你总不至于一叶障目到替她遮掩吧?”
太妃轻蹙眉头,看了眼一脸无辜的虞念昭,抿着唇说,“当今世上还存有邪术的事情,可是要追溯到先帝还在的那个时期了,昭昭年岁还小,你们可有证据?”
她可是护短之人,无论她是否喜欢虞念昭,既然皇帝赐婚,虞念昭是未来的肃王妃,那她就得护着,任谁也不能打了她未来儿媳妇的脸面!
“对,凡事讲究一个证据,否则,以讹传讹,毁掉的可是一条人命。”
安庆帝沉声开口,威严道,“先帝还在的时候,那邪教可是已经被连根拔起了,哪里还有邪术了?”
太后弯唇笑了,她翘着兰花指,淡定的饮了一口茶,“鲁国公,把你调查的线索说出来听听看。”
“是!”
鲁国公说,“这虞念昭是六年前被裴家找回来的,先前可一直都是流离失所的,虽然裴家对外宣称她是养在乡下,可老臣查出来的,可不是这样的结论,据探子来报,虞念昭幼年时期,有生活在边塞的痕迹。”
虞念昭抬眸看了他一眼,“鲁国公还真是好打算,已经对我研究透彻了?”
鲁国公淡淡道,“为了江山社稷在所不辞,边塞接壤各国,谁知她从小接受的什么哪国的教导?”
此话一出,俨然是把虞念昭往祸国的方向推了。
青云道观连夜传来了消息,背后肯定有同样精通玄学的人在推动。
他们最先怀疑的就是为楚文耀算命卜卦的虞念昭,秉承着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愿放过一个的念头,势必要把虞念昭拉扯下来。
砰!
谢九霄猛的拍了一记桌面,眼底布满寒冰,“鲁国公,光凭你两张嘴皮子上下叭两下,就能断人是非善恶不成?”
鲁国公轻笑一声,“不敢不敢,不过是做个证明,让大家都心安理得罢了。”
“看样子,鲁国公是已经想好法子了才入宫的?”安庆帝的声音无波无澜,语调却异常的冷。
鲁国公拱手道,“还要恳请皇上让靖安道长做个见证,老臣这边请了之前为太后娘娘祈福的永安道长,她的身上是否有邪祟,看一看便知道了。”
安庆帝沉思片刻,幽冷的目光看向虞念昭,问道,“虞念昭,你觉得呢?”
虞念昭摊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无所谓啊。”
“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就准了。”
王公公立刻去通传,没一会儿,两位道长已经站在外头了。
“走吧,去御花园一试。”
谢九霄和安庆帝并肩走着,皱眉道,“皇兄为何要同意鲁国公的提议,他请来的道士可信不得。”
安庆帝安抚他,“这不是有靖安道长在吗?不怕他们会起什么幺蛾子,最关键的是,虞念昭这丫头从守陵城出来,最近还研发出那什么美容符箓风靡后宫,的确是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你就不怀疑她的道术是从哪里学来的?她师从何处?你可是朕的嫡亲弟弟,朕虽然可以爱屋及乌,却也想安心一点,如果她没有问题,不仅朕舒心了,也能堵住他们的悠悠众口,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谢九霄抿唇道,“皇兄是还没有完全信任昭昭,即便是她救了我的命。”
安庆帝反问道,“那你就能信任她十分?”
“我能!”谢九霄回答的毫不犹豫,“皇兄,你该知道的,沉浸在黑暗中的人,即便是遇见了一丝光明,也会拼命抓住的。”
安庆帝一愣,他看了眼谢九霄冷峻的侧脸,连忙道,“别这么说啊子衍,说的朕好像是什么背信弃义的人似的,太后和鲁国公抓住不放,这件事情很快就会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满朝文武又得抓住个把柄似的,天天在上朝的时候多说几句,朕也是为了不让这事扩散才同意的,你放心,该护着谁,朕还是清楚的,况且,有靖安道长在,你也可以放心,他可是朕的人。”
谢九霄长叹一声,他阴森的目光凝视着一身白袍,仙风道骨的靖安道长。
就是有他,才完全不能放心!
“参见皇上,太后!”永安道长表情和善,他手中拿着一面镜子,虽没有靖安道长那般的仙风道骨,看着却也一身正气。
“永安道长,一定要抓住害死我儿的凶手啊。”楚母哭哭啼啼的,就差没有指着虞念昭的鼻子说凶手在这里了。
“别废话了,你和靖安道长都用自身本事来看看虞念昭的身上到底有没有邪祟吧,丧子虽然令人同情,可也不能冤枉人家小姑娘吧。”安庆帝扶着太妃坐下,摆摆手就下令。
“是,皇上!”
靖安道长微笑着说,“永安道长先请吧。”
永安道长假模假样的拱手后,就大摇大摆的走到虞念昭的面前,他嘴里呢喃几句,一张符箓就贴在虞念昭的身上,随后手持着铜镜就朝着虞念昭照射过去。
天上的乌云散去后,阳光洒下来,有点刺眼。
虞念昭抬手捻起符箓,随意的就扔在地上,又对着铜镜照照镜子,整理了一下仪表,淡定的开口说道,“不知道长看出什么来了没?”
永安道长拧紧眉心,眼底掠过一缕寒意,“这位姑娘身上并没有看见邪祟。”
靖安道长掐指一算,惊讶道,“不仅没有邪祟,姑娘的命格,贫道竟然算不出来,还真是怪哉。”
永安道长深吸一口气,也跟着掐指一算,面色骇然,“这个世上,还鲜少有贫道算不出来的人。”
“算不出?那这到底是福还是祸?”鲁国公追问。
永安道长压下恶劣的眼神,咬牙道,“这话不好说,可若是算不出来的,极有可能是影响国运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