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州眸光一转:“我不知道是谁。”
邱逢升差点被他气死。
不知道是谁你扛着靳泽珩的大旗杀进研发中心干什么?
“对嘛,我们保卫科同志的工作是值得信任的,是……”
裴昱州打断他的话:“别在这里说挑拨离间的话,看视频。”
话音落下,屏幕上出现的是事发当天的监控。
删除数据的那个时间段,办公室和走廊外都没有人。
“这不是很清楚了吗?唯一有可能接触姜妤电脑的就是她自己。”
邱逢升话音刚落,画面开始重复。
在时间位置被打上了圈。
这时大家才留意到,在12点05分之后,监控直接跳到了12点25分。
而画面转到监控室里的监控,那个时间段,监控室里的视频整整二十分钟没有动过。
都以为走廊没有人,其实那个时候的画面一直处在静止状态。
裴昱州不紧不慢出声:“按照邱总的逻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任何人都有可能利用这二十分钟时间,进到总监室用姜妤的电脑删除代码?包括你。”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邱逢生脸色煞白。
正要为自己辩解,裴昱州又轻嗤一声:“当然,你是最不可能的,因为你连键盘都认不全。”
邱逢升忍无可忍道:“裴昱州,你是来给她找场子的吧?”
裴昱州淡淡扬了扬唇角:“我家妤妤不是没人管的孩子,韩丞亦躺医院了,你们就一个个爬她头上。今天我坐这儿,看看你们这群欺软怕硬的玩意儿怎么折腾她。”
邱逢升脸色难看极了。
想了许久,他终于想到一点理由。
“这还是不能说明是谁删除的了代码呀。姜妤的嫌疑还是洗不清,除非你能找出真凶。”
见邱逢生逼问裴昱州,徐盈牙齿咬得很紧。
这人是傻子的吗?
惹怒了他,工作组进驻,中心就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裴昱州正要应下,姜妤站了起来。
“我的嫌疑是洗不清,但中心在那个时间段独处的同事都有嫌疑。而你,却只是一味针对我。”
“姜妤,话不能乱说,那时你是负责人,演示事故你肯定要担责的。”
姜妤笑了笑:“你别激动。我在长假中,肯来参加会议不是想为自己洗清冤屈,我和邱总你不熟,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正式的调查结果出来前就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随即,她目不斜视看向所有人:“我姜妤从未做过违心的事,既然中心对真相和稀泥,我也不屑为自己正名。不管谁干的,这锅我背了,辞职信已经放时总办公桌上,望批复。”
时璟之拧眉:“妤妤,不要冲动。”
“姜妤,你在威胁我们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邱逢生咬牙切齿道。
姜妤再次看向他的眼神,坦荡,自持。
“邱总严重了,我在您手里活不下去。你也可以要面子地开除我,怎么着都行。”
讲完,她离开会议室。
“我一领导还在这里,她就走了,她懂不懂礼貌?”
裴昱州跟着起身:“说得对,她应该给你三鞠躬,上柱香再走。”
邱逢升:……
姜妤离开,裴昱州也跟着走了。
徐盈心里既欣喜又失落。
喜的是他们没有查清真相,失落的是不管姜妤对错,裴昱州总是无条件向着她。
姜妤走到门口,要上车,封悦使劲给她使眼色。
她一扭头,男人的胸口已经撞了上来。
姜妤本能地缩了缩,裴昱州正好把人抱在怀里。
她轻嘶一声,他皱起了眉:“严重了吗?”
说着就把人推上车,自己也坐了进来。
封悦傻了眼,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下车。
“你有神经病吗?下去!”
姜妤烦他这样肆无忌惮撩自己的衣服。
奈何力量悬殊,她被裴昱州按到了腿上。
被灼伤的皮肤贴了纱布,但周围还是有些红肿。
“严重了为什么不去医院?”裴昱州问。
“感染是一个过程,不碰就不疼。”
“今天都上过药了?”
姜妤闭上了嘴巴。
封悦小心翼翼地上一支药膏:“允安哥给的两只药膏,要间隔半个小时擦,早上出门前擦了一只,另一只还没来得及。”
裴昱州接过药膏,姜妤还在动。
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老实点,不然更疼。”
闻言,姜妤不动了。
“需要吃消炎药吗?”他问。
姜妤不回答。
裴昱州拧眉看向了封悦。
封悦赶紧道:“消炎药伤胃,她不能吃。应该去医院打消炎针,但是……她怕疼。”
“封悦,你干脆把我标价卖了吧!”
她要起身,却被裴昱州困在怀里。
“别怕她,去医院。”
封悦当即启动了车。
因为她也认为,消炎处理是对姜妤好。
……
看着裴昱州上了封悦的车后许久没有下车,车反而开走了。
徐盈拿出手机发消息。
「姜妤的事被澄清了,你也就这点本事。」
那头很快恢复她:「他们查到你,你还有机会在这里发消息?」
徐盈:「但中心会继续查下去,这把剑还是悬在我头上,你办事不牢,我考虑终止合作。」
对方:「你敢!」
徐盈不回复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又给她消息:「裴昱州背后是靳泽珩,只要束缚住他,裴昱州没那么大本事。」
徐盈把消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回道:「别伤害到裴昱州。」
对方:「肯定不能。」
……
姜妤打了两天消炎针,背上伤口开始结痂。
裴昱州被拉进了秫园黑名单。
他也不恼,叮嘱封悦注意她的伤情变化。
姜妤在吃樱桃,一口一把,很过瘾。
“谁来了?”她问。
封悦把手里的话剧票给她:“老大怕你闷,给你送票来了。”
姜妤看着她手里票,有两张,正好她和封悦一起。
“去吧,反正闲着也闲着。”
晚上,在充满民国风的话剧场。
姜妤惊喜地发现封悦没有通风报信,
因为她没有见到裴昱州。
裴昱州也确实不一样了。
似乎只要她不喜欢,他便不会非要入侵她的生活。
她们的位置是舞台对面正中间的厢座。
封悦喊了几碟小糕点,正吃着,突然指着楼下大厅里,正对舞台的一张桌子道:“你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