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假扮服务员的女人死活不肯说是谁让她来的,就尝他的身子。他还算乖,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姜妤走过去,把靳泽珩敞开的浴袍给拢起来,又要重新给他系腰带。
裴昱州拉开她,自己蹲到了靳泽珩面前给他系浴袍带。
并且一边系一边侧过脸对姜妤说道:“你说一个被下药的男人很乖?”
“靳主任性格和别人不一样,难道不是吗?”
姜妤话音刚落,靳泽珩就摸上了裴昱州的脸。
他双眼朦胧,声音是说不出的温柔:“弟弟,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裴昱州那张冷峻的脸,瞬间风云际会。
姜妤马上改口:“好吧,他没有强迫你,证明靳主任本性是个温柔的男人。”
裴昱州牙齿磨得个咯吱响。
这时,门被人敲响。
“警察,查房!”
姜妤赶紧躲进卫生间。
裴昱州用力系好腰带,大力拍拍靳泽珩的脸:“看清楚,我是谁?”
靳泽珩被他拍得清醒了一点:“裴昱州?你把我带进房间干什么?”
裴昱州冷着脸:“要不要保住乌纱帽自己掂量。”
说着,他打开了空调。
冷风直直地往靳泽珩身上吹。
就在警察准备踹门的时候,裴昱州打开了门。
他递上名片:“有何贵干?”
带队的警察见到名片,愣了一下。
“有人举报这里正在进行不正当交易,我们来检查。”
裴昱州站在门口,没让路。
“我们是同事关系,你打算怎么查?”
警察虽然不认识靳泽珩,但是仅仅是裴昱州给的名片也让其打起了精神。
“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们做事需要向你汇报?”
警察被他的话噎住。
“你来检查,看看我房间有没有带颜色就行了,你还想打听什么呢?”
裴昱州气定神闲地靠在门边说道。
此刻,靳泽珩在床边正襟危坐,气场十足。
警察意识到什么,语气软了许多:“抱歉,我们办案一向公事公办,如有打扰……”
裴昱州摆摆手:“理解,但是处于保密,恕我不能说明情况。”
“我们懂的。”
说完,领头的队长带上同事走了。
裴昱州关上门,舒出一口气,朝着浴室喊道:“出来吧,都走了。”
然而,回应他的是姜妤很小的声音:“你拉我一把,我快掉下去了。”
裴昱州冲进浴室,才发现姜妤为了把自己更好地藏起来,竟然躲到了窗户外。
好在她臂力不错。
裴昱州气不打一处来:“你傻不傻,这里五楼,你以为掉下去死不了吗?”
姜妤被拽回浴室,也松了口气:“刚才是封悦把我托进来的,我还以为很容易呢。”
裴昱州后怕,正要骂她,没留意到靳泽珩飘飘忽忽地走了进来。
“你俩都不知天高地厚,改天……”
裴昱州话没说话,后臀被人抓了一把。
他下意识抱住姜妤躲到一边。
“靳泽珩,你要干什么?”
裴昱州是震怒了。
靳泽珩摇摇晃晃扶着洗手台:“你是不是迷路了,快马从我房间离开,不然……我很热,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裴昱州眼睛都红了:“夏睿马上就拿药来了,等你清醒后,我看你怎么面对我。“
姜妤努力忍住笑。
“靳主任已经连他名字都不记得了。”
她推开他。
“这里太危险,我把他交给你了。要做什么,你们自己商量着做吧。”
讲完,姜妤绕过靳泽珩,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她真是一点也不在意他。
裴昱州气得心口疼。
下一秒,靳泽珩缠了上来……
姜妤在秫园等到半夜,封悦才回来。
“怎么样,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封悦挫败感十足。
“话剧场里负责送茶水的服务员说,他送茶水的半道上,有两个人和他搭过讪,想必就是那时茶壶里被人下了药。但是我们通过监控找到这两个人,发现他们面部坐了伪装。而那个女人,给她钱的是宝亭酒吧拉皮条的马仔。可这个马仔在一天前就联系不上了。”
“你的意思是无从查起?”
封悦点点头。
“那么靳泽珩会去看话剧是谁提议的?”
“他秘书说临时说起的,也讲不清楚是谁提议的。警察查房,都在洗冷水澡,他们都没事。”
姜妤心底突然生出阵阵寒意。
“和靳泽珩在一起的这几个人,只少一个有问题。但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所以和他们一起喝了有问题的茶,成了受害者。而他们的房间都没人敲门,就靳泽珩的房间被人用万能发卡打开……“
姜妤很不愿往那方面想,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一切又像被一只无影的手操纵,而且线索断得整整齐齐,令人无从查起。”
封悦回味了两秒,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和周老爷子有关?”
只怕靳泽珩差点被人算计,也是因为她。
如果今晚她没有凑巧去看话剧,靳泽珩被人拉下马,她这一辈子都没脸见他。
姜妤没回答她的话,甚至遮掩好了自己心底的情绪。
“裴昱州呢?”
“给靳主任注射了缓解的针药,怕他出现药物过敏反应,留在酒店守着他呢。”
姜妤起身:“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封悦伸了个懒腰:“行,明天松松出院,我得去帮忙。老大答应过他,也会去。”
姜妤脚步一顿……
第二天天还未亮,靳泽珩在酒店苏醒过来。
见裴昱州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他一头雾水。
“我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在这儿?黄叙呢?”
黄叙是他信任的秘书。
裴昱州捏了捏鼻梁:“你们在话剧场喝的茶水被人做了手脚,他们一个个都像你似的饥不择食,黄叙给每个房间安排了人守着他们药性挥发,怕出问题,他亲自坐镇。”
“谁要算计我们?”
胆子大到这份上,靳泽珩只觉得不可置信。
“对方的目标是你,不是他们。”
靳泽珩重重吐出一口气:“幸好你及时赶来。”
裴昱州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幽然一笑:“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中药使你释放天性,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你……”
靳泽珩预感不妙,抱住被子:“我干了什么?”
裴昱州抿了抿唇,低头思索该怎么说。
流逝的每一秒,都对靳泽珩是一种煎熬。
须臾,裴昱州抬起头:“还是不说了,昨天是姜妤喊我来的,你对她挺客气,就是对我……”
他叹了口气,带着点点愤然,带着点点委屈,离开他的房间。
靳泽珩坐在床上,一脸不可置信。
难道自己对姜妤的好感是假的?
自己是弯的?
……
裴昱州买好了玩具去医院。
哪知刚到停车场,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往门诊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