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力三人带着司徒奋仁穿过几条昏暗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所破旧的教堂前。
教堂的尖顶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彩绘玻璃早已破碎,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像眼睛一样盯着他们。
\"就是这儿了。\"
蓝大力叼着雪茄,拍了拍司徒奋仁的后背。
\"真祖就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司徒奋仁咽了口唾沫,抬头望着教堂斑驳的大门:\"你们...不一起进去?\"
李维斯嗤笑一声:\"别闹了,最近真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我们可不想无缘无故被训斥。\"
他推了推司徒奋仁,\"赶紧的,别磨蹭。\"
奇诺在一旁补充:\"记住,见到真祖要恭敬点,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司徒奋仁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大门。
教堂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还要破败,长椅东倒西歪,圣像蒙着厚厚的灰尘。
月光从破损的穹顶洒落,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惨白的光斑。
\"有人吗?\"
司徒奋仁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突然,一道黑影从二楼回廊轻盈地跃下,稳稳落在他面前三米处。
司徒奋仁吓得后退两步,定睛一看。
那是个穿着黑色风衣和超短裙的女人,修长的双腿在月光下白得晃眼。
她撩了撩长发,露出一双泛着紫色光芒的眼睛。
\"你是谁?\"
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司徒奋仁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是司徒奋仁。您是...真祖?\"
女人轻笑一声,风衣下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
\"我是马叮当!\"
她绕着司徒奋仁慢慢踱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
司徒奋仁顿时感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个叫马叮当的女人虽然美艳动人,但周身散发的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
尤其是那双紫眼睛,仿佛能直接看穿他的灵魂。
\"你是一个人来的?\"
马叮当突然凑近,司徒奋仁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这个地方,可是很少人会来?还是说……你是姜真祖给我送上门来的食物?\"
司徒奋仁被马叮当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石柱。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
\"不、不是的!我是...我是想活下去才来这里的!\"
马叮当眯起紫瞳,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哦?\"
她忽然凑近他耳边,低语道:\"只是想活下去吗?\"
司徒奋仁浑身一僵,冷汗顺着额角滑下:\"他们...他们说真祖能救我,...能让我成为僵尸!\"
\"呵。\"
马叮当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掐住他的下巴,\"那你知不知道,能来这里的人,十个有九个都会成为我的点心?\"
司徒奋仁被她掐得生疼,却不敢挣扎:\"我...我只想活下去!还不能死,我还有必须要保护的人!\"
马叮当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松手。司徒奋仁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真是笑话,身为食物,竟然还想要去保护别人?\"
马叮当转身走向忏悔室,黑色风衣在身后翻飞。
\"进来。\"
司徒奋仁一愣:\"什么?\"
马叮当头也不回:\"我刚苏醒过来没多久,趁我现在还没肚子饿,我给你一次发言的机会!\"
她推开忏悔室的门,示意他坐下,\"说吧,为什么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司徒奋仁颤抖着手解开病号服的扣子,露出后颈的医疗胶布:\"脑瘤...晚期。\"
\"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
“……”
马叮当突然伸手按在他太阳穴上。
司徒奋仁只觉得一阵剧痛,眼前发黑,差点昏过去。
\"有点意思。\"马叮当收回手,\"你有点不像人,可又与人没区别,说说怎么回事?\"
司徒奋仁喘着粗气点头:\"其实,我...我是克隆人,是当年蓝大力他们抽取了山本一夫的基因,进行克隆,才诞生了…我。\"
马叮当若有所思地敲着椅子扶手:\"克隆人吗?真是有趣,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你就没有什么别的不同?\"
司徒奋仁:\"我能治好别人的伤病...\"
他抬头看向彩绘玻璃上残缺的圣母像,\"可偏偏治不了自己的脑瘤。\"
马叮当突然倾身向前,风衣领口若隐若现的雪白曲线让司徒奋仁慌忙移开视线:\"演示给我看。\"
\"现、现在?\"
司徒奋仁环顾四周,忏悔室里连只蚊子都没有。
马叮当突然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锁骨处。
那里有道陈年疤痕正在渗血。
\"这是当年姜真祖留下的伤。\"
她紫瞳里闪过一丝痛楚。
\"但每逢月圆就会开裂。\"
“……”
司徒奋仁把目光看向那道狰狞的伤疤,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他有心不想再次使用能力,但拒绝,下一秒恐怕自己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随着掌心发热。
剧痛立刻蔓延整个头部,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后颈瞬间被冷汗浸透。
\"有意思。\"
马叮当看着完全愈合的锁骨,指尖沾了点司徒奋仁额头的冷汗。
\"连僵尸的伤都能转移?\"
她突然掐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
\"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头疼欲裂了?\"
司徒奋仁眼前阵阵发黑,却强撑着点头:\"是的...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我不还不想起...救我!\"
马叮当若有所思地松开手。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司徒奋仁这才注意到她左耳戴着枚蓝宝石耳钉,随着转头泛出妖异的光。
\"我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你能力只不过是把别人的伤痛,转移出去了而已。\"她突然说。
\"转移出去?...\"司徒奋仁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脸色煞白,\"您是说……我的能力都是假象而已,而我的脑瘤之所以好不了,有可能……是、是没有合适的转移目标?!\"
马叮当轻笑着用鞋尖抬起他下巴:\"对,就是这样,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会是救世者吧?\"
她弯腰时发丝垂落,带着冷冽的香水味。
\"说起来...\"指尖划过他颈动脉,\"若以你的能力,再配上僵尸之身,恐怕……这个世界,没几个人杀得了你了吧。真是有趣,我现在都想尝尝克隆人的血,究竟是什么味道了。\"
……
与此同时,教堂外,蓝大力和奇诺、李维斯仨人在正站在一颗枯树下等待。
夜风卷着落叶刮过。
奇诺烦躁地踢飞一颗石子:“怎么这么久?该不会过不了真祖那一关吧?要知道,我当年求咬的时候,可是跪到膝盖骨都他妈磨平了!”
蓝大力抽了一口大雪茄,吐着烟圈:“没事,反正我们有的是耐心。”
话音未落,身旁突然传来“咚”一声闷响。
两人转过头,只见李维斯跪倒在地,双手抓挠着锁骨,指缝里渗出黑血。
“喂!你搞什么——”
蓝大力话没说完,李维斯突然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
“啊!很痛啊。”
他锁骨处的皮肤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凭空浮现,腐肉翻卷间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
奇诺冲过去想扶他,指尖刚碰到伤口就烫得缩回手:“草!这伤不对劲!”
李维斯浑身痉挛,眼球凸出,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字句:“疼……有东西在……啃我的骨头……”
他猛地抓住奇诺手腕,“血!快!我要吸血……”
“撑住!”
奇诺红着眼冲进夜色,半分钟后拖回两个昏迷的流浪汉。
他粗暴地按下其中一人的脖子,伸到李维斯嘴边:“吸啊!你不是最会靠吸血疗伤吗?!”
李维斯的僵尸獠牙顿时咬了一口,但他的伤口却仍在扩散,整条左臂已经露出白骨。
可以毫无作用。
“废物!”奇诺一脚踹飞另一个流浪汉,揪住李维斯衣领怒吼,“李维斯,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伤?!”
李维斯突然诡异地笑了。
他腐烂的指尖碰了碰蓝大力的雪茄,烟头“嗤”地熄灭了。
“是……真祖,我感觉到是真祖出手……”
这句话刚说完,他的身体像风化的沙雕般崩塌,黑灰从奇诺指缝间簌簌滑落。
奇诺呆立两秒,突然扑到那堆灰烬上:“李维斯?!李维斯!啊……李维斯,好好的,真祖干嘛对你出手?!”
他抓起一把黑灰攥在掌心,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你他妈起来啊……我们不是说好要去杀耿洋的吗……”
蓝大力盯着自己沾满灰的手,雪茄掉在地上。教堂彩窗透出的紫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操……我有点怀疑,是司徒奋仁搞的鬼,这次我们被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