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望见状,赶忙起身,面带微笑地自我介绍道:“张叔,您好!我叫严望,这位是艾湫。我们此次前来,就是想向您打听一些消息。”
张启铭见状,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别这么客气,都是自家人。来,咱们边吃边说,我也还没吃饭呢。”
说罢,他便热情地招呼着严望和艾湫一同落座。
艾湫见状,赶忙起身给二人倒了杯茶水,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着他们的谈话。
严望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率先开口问道:“张叔,我听说南梁一直在骚扰禹州,可为何之前都一直没有上报呢?”
张启铭闻言,不禁叹了口气,一脸懊悔地说道:“唉,这事都怪我啊!我被那些小人给蒙蔽了双眼,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严望闻言,心中愈发好奇,追问道:“张叔,您这话怎么说呢?”
张启铭这才缓缓开口,解释道:“你也知道,铜陵分为四州,而我的郡守府就在沛州。每隔一段时间,四个刺史都会回来向我汇报一次工作。
我平时也会抽时间去其他几个州转转。不过,禹州虽然是边塞要地,但毕竟离得最远,所以我去禹州的次数可以说是最少的。
而且在每次汇报的时候,禹州刺史总是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衫,这件长衫虽然偶尔会有一些补丁,但却被他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他的外表给人一种清正廉明的感觉,仿佛他就是一个不慕名利、一心为民的好官。不仅如此,其他的三个人也几乎都会对他赞不绝口,这让我对他的印象愈发深刻。
自然而然地,我也开始相信他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官员,并时常告诫其他几人要向他学习。”
就在二人谈论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间,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青平那熟悉的声音:“大人,菜好了。”
张启铭随即应道:“端进来吧。”话音未落,门便被缓缓推开,小二端着菜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他将菜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去,动作轻盈而迅速。
过了一会儿,小二又端着另一道菜走了进来。这时,张启铭和严望两人的谈话也戛然而止。
由于门开着,他们担心会被旁人听到,于是张启铭率先开口说道:“严公子,开动吧。”严望连忙回应道:“张叔,您先请。”两人稍稍推辞了一下,便一同开始享用起这一桌丰盛的菜肴来。
等到小二把所有的菜都上齐之后,青平非常有眼色地走到门口,轻轻地将门关了起来。
张启铭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严公子,你想必已经见过禹州刺史了吧?不知你对他这个人有何看法?”
严望略作思考,然后回答道:“嗯,我觉得他看起来和蔼可亲,而且给人的感觉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张启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说道:“严公子啊,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的外在表象所迷惑了。有时候,深入调查一下,你就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啊。”
严望闻言,沉默了片刻,没有再接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问道:“张叔,禹州刺史说关于南梁抢掠附近村庄之事,他已经给您上书过多次,但一直没有得到回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启铭一听,气得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瞪大眼睛,怒不可遏地吼道:“他放屁!明明是他一直把这件事捂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就没有上报给我!要不是后来有一天,一个光着脚的小丫头跑到我郡守府门口来告状,我恐怕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严望见状,不禁有些惊讶,连忙追问:“什么小丫头?”
一旁的艾湫看到张启铭如此愤怒,心里也不禁为严望捏了把汗,他暗自嘀咕道:“望哥啊,你这也太直白了吧……”
张启铭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那个小丫头啊,原名叫吴锦红。”这小丫头原本生活在禹州康庄村,与爷爷相依为命。
她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然而,就在某一天,平静的村庄突然被打破。
那天,小丫头正在厨房里给爷爷煎药,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她心生好奇,本想出去看个究竟,但还没等她迈出脚步,爷爷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爷爷面色凝重地告诉小丫头,肯定是南梁的那帮畜生又来抢劫了。这些人不仅抢劫村庄,还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小丫头听后,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慌乱之中,小丫头的目光落在了厨房里的一个书架上。
书架的最下边有一个抽屉,由于抽屉比较小,平时只是用来放一些药材。然而,此刻这个小小的抽屉却成了小丫头唯一的藏身之处。
小丫头身材瘦小,骨骼柔软,恰好能够钻进抽屉里。她迅速爬进抽屉,蜷缩起身体,尽量让自己不被发现。而就在她刚刚藏好的时候,爷爷才意识到自己也需要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院子里的吵闹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一队人马如狼似虎地冲进了院子。
小红躲在抽屉里,浑身颤抖着,心脏像要跳出嗓子眼儿一样。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伴随着爷爷的求饶声,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小红吓得几乎要窒息了,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希望能隔绝那可怕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声音终于渐渐平息。小红却依然不敢动弹,她害怕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一旦她出去,就会被发现。又过了好一会儿,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道钻进了抽屉,小红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探头往外看去。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爷爷倒在地上,胸口有一个巨大的窟窿,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小红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爷爷的胸口,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