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付遇的预产期，这次生产难得把两家都凑齐了。
走廊里，江晚和付夏两人紧张的紧握着对方的手站在产房门口。向来沉稳的付夏此刻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江晚则不停地用纸巾擦拭着发红的眼角。
顾礼安站在门口还回踱步，不停的看表，他紧盯着门，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怎么这么久。”
付砚看了眼手表：“才三十分钟，早着呢。”
几个小时后，产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几分钟后，第二声啼哭响起，比第一声还要洪亮。
产房门打开时，付遇被推推出来，一大家人围了上来。
护士抱着两个襁褓走出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恭喜，是一对龙凤胎，哥哥比妹妹早五分钟！”
病床上的付遇脸色苍白，发丝被汗水年黏在额前，顾礼安看着你和虚弱的付遇，单膝跪在床边，颤抖的握着她的手，将脸埋进她掌心，声音哽咽，“老婆，我错了，明明知道你怕疼，还让你生宝宝”
“怎么了这是？”付遇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比你两个宝贝哭的还难听。”
顾礼安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盛满后怕和心疼，“再也不生了，我们再也不生了。”
病房里。
付遇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团，皱巴巴的，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付遇戳了戳顾礼安怀里的小孩的脸，突然皱眉，“……怎么这么丑？”
顾礼安：“……”
江晚忍笑，“刚出生的宝宝都这样，过几天就长开了。你出生那时候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付遇又看一眼两个孩子，她能接受孩子这么丑，不能接受自己小时候也丑，别头闭眼睛睡觉。
几天后，两家人围在婴儿床前，讨论取名。
两人争论了几个小时，各说各有理。
“你就这么看着？”付遇一口咬下顾礼安递过来的草莓。戳了戳她的胳膊，“喂，孩子他爸，给点意见啊。”
顾礼安笑了笑目光扫过质量不行的两家长辈，又低头看了眼婴儿床里睡得正香的两个小团子。
“哥哥叫顾执，妹妹叫顾念。”
病房里瞬间安静。
付砚挑眉，“这么随便。”
顾礼安捏了捏付遇的小脸，“执子之手，念念不忘。”
付遇刚刚咬下的草莓差点噎住，“……肉麻。”
顾礼安面不改色，“你行你来？”
“我来就我来。”
付遇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人纷纷阻止。
江晚笑了笑，“我觉得已经很好听了，就这么定了吧。”
“我也觉得你老公取很有文化。”付砚对着顾礼安竖起大拇指。
付遇瞪付砚，“你嫌弃我没文化？”
“你哥我可没有说这话，”付砚摆手，“我就是觉得你从小到取名水平太高了，怕两小小鬼受不了。”
付遇噘嘴看向顾礼安，语气威胁，“你站哪一边。”
顾礼安笑了笑,“我老婆当然有文化，你给他俩取个小名。”
付遇勉强听讲去，看着面前的两个团子，指了指儿子，“顾烦烦。”
又指了指女儿，“顾闹闹。”
全场寂静。
虽然但是比‘票子’‘来财’好。
顾礼安挑眉，“理由。”
付遇笑了笑，“在我肚子里又烦又闹的，害的我经常睡不着。”
顾礼安点头，“小名就这么定了。”
其他人，“……？？？”
半个多月后，两个糯米团子果然如江晚所说，长开了不少。
妹妹顾念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圆，像极了付遇；哥哥顾执则更像顾礼安，眉眼深邃。
付遇抱着女儿左看右看，满意点头，“还行，没遗传你的爸的臭脸。”
顾礼安正在给儿子换尿布，闻言抬眸，“那儿子像谁？”
付遇瞥了一眼绷着小脸的顾执，噗嗤一下，“像你小时候，小正紧。”
顾礼安挑眉，突然凑近她的耳边低语，“那女儿像你，以后肯定也是个混世魔王。”
付遇抬脚踹他，“顾礼安！”
结果踹到了进来的付砚身上。
付砚：“……你们夫妻打架能不能看准人？”
龙凤胎上个月时，顾礼安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地狱级带娃”。
某天凌晨，顾念突然爆哭，直接把旁边的顾执吓醒，两个糯米团子开启二重奏模式。
顾礼安一个激灵坐起，下意识的捂住付遇的耳朵，“你睡，我去。”
几分钟下来——
顾执蹬腿拒绝喝奶。
顾念吐奶吐了他一身。
两只小手同时抓住他的头发。
顾礼安顶着乱发回到卧室，幽幽道：“老婆，我们是不是被医院坑了？这俩真是人类幼崽？”
付遇迷迷糊糊往他怀里钻，“说了请两个保姆，你自己说的自己来。”
顾礼安搂着她，蹭了蹭她的发顶，“时不时遗传，太能折腾了。”
——
两个糯米团子上幼儿园的第一天，顾礼安难得请了半天假，亲自送他们去学校。
江时亦和程澄的儿子比两只糯米团子大半岁，叫江允。
三小只就读于一家幼儿园。
顾念背着小书包，兴奋的蹦蹦跳跳，“爸爸，幼儿园有滑梯吗？有饼干吗？”
顾礼安笑道：“有，但是不许抢别的小朋友的。”
顾念噘嘴，“那他们抢我的呢？”
顾礼安：“告诉老师。”
“笨蛋才会被抢。”江允刚说完，后脑勺就被自己爸爸一击。
江时亦看着两个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小孩，视线落在顾礼安旁边乖乖的顾执身上，又瞥了了眼自家上蹿下跳的江允，忍不住调侃，“老顾，你家随谁啊？这么安静，美男子一枚。”
顾礼安低头看了眼儿子——顾执正板着小脸，双手规规矩矩的抓着书包带，走路姿势端正的像个小军人。
“随我。”顾礼安揉了揉顾执的脑袋，将顾执抱起，“怎么了，羡慕？”
“完了，”程澄笑着在一旁叹气，“八成是个闷葫芦。”
付遇刚好停车走过来，闻言挑眉，“谁闷葫芦了？我家烦烦这叫沉稳。”
两人到了幼儿园门口，三个糯米团子站在校门口，乖乖等着拍照。
江允最积极，摆了一个奥特曼变身的姿势，“妈妈快拍！我要当最帅的！”
顾念见状，立刻不甘示弱，拎着小裙子，“我才是真好看的！”
顾执站在一旁，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
“来，小宝贝们靠近一点，笑一笑。”付遇举着相机，指挥道。
江允一把搂住顾执的肩膀，咧嘴露出缺了一颗牙的笑容。“顾执，笑一个嘛！”
顾执看着他缺牙的笑，“……”
顾念见状，直接扑过来抱住哥哥的胳膊，奶声奶气的撒娇，“哥哥笑一笑嘛！”
顾执被妹妹晃的站不稳，终于微微扯了扯嘴角——虽然看起来更像是被迫营业的假笑。
“咔嚓！”
相片定格。
程澄看着照片，“我要发群里@一下傅子言那小子，让他加把劲，争取明年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