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大门已开,安无恙却仍然故意装出一副不愿离开的模样。
她甚至摇着头,假装对洛媚儿不满。
如此一来,更是刺激到了洛媚儿。
“无忧哥哥,你真的不能信她!”
“这个女人真的坏得很!”
但见安无恙一副油盐不进,全然相信洛轻帆的姿态。
洛媚儿索性从自己的腰间结下一截短鞭。
“你这个贱人,竟敢在我面前使手段,勾搭我的无忧哥哥!”
“你看我不打死你!”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安无恙又趁机去阻拦,最后索性拉着洛媚儿,出了那药铺。
如此一来,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劫。
待二人到了大街上后,安无恙对洛媚儿作揖,便打算分别。
洛媚儿却仍未冷静下来,自顾闹道:“无忧哥哥,你不许走!”
安无恙衣角被拽住,她刚转身,洛媚儿竟然不管不顾,自顾朝着安无恙的怀中奔来。
“媚儿姑娘!”
安无恙急急向后躲去,心下一片慌张。
虽说方才她利用了洛媚儿,但依照洛媚儿的性格,若是自己再给她回应,只怕会有巨大的隐患。
“媚儿姑娘,不可!”
“有何不可?”
洛媚儿面上竟然闪过一丝受伤。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洛轻帆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冰雪聪明,长得还行?”
“果然,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都逃不掉狐媚子的诱惑!”
洛媚儿自顾喊了一通,眼泪当即流了满面。
“无忧哥哥,想不到你竟然也是这样的男人!”
“我恨你,我恨洛轻帆!”
“你不是喜欢洛轻帆吗?好呀,你看我到时候,能不能让洛轻帆的计划完成!”
“有我在你和洛轻帆休想好过!”
安无恙……求之不得!
不待安无恙开口向洛媚儿解释,洛媚儿已经似下定了决心,竟然急急跑走了!
安无恙只得叹一口气,自顾回了县主府。
待见到竹影,安无恙的脸上已经有了一片肃杀之气。
“竹影,派人将常公公请来!”
药铺一事,她原是安排了常公公去办,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她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因着是安无恙召见,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常公公便到了县主府。
“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常公公佝偻着腰,可见近些日子在宫里头,他亦是操劳的很。
见到安无恙,常公公仍旧敬重。
眸子虽有些许浑浊,但仍透精光。
安无恙见了他,心中的气便消了大半。
是以语气便柔和些许。
“常公公,今日我去了药铺!”
提及药铺,常公公抬起头来,面上有几分不解。
竹影见状,便道:“常公公,怎么公主的药铺,而今却全数与洛轻帆有了瓜葛?”
常公公闻言,旋即面色难看,脸上更是闪过一阵惊慌。
“竟有如此之事?”
“公主,是老奴办事不周,还望公主恕罪!”
“老奴这就回去巡查,将那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捉拿处理了!”
此事,确实是常公公办事不利,可安无恙亦觉察到,她还是得用自己的人才能放心。
“无妨,此事我已经有了的计较。”
“待明日,洛轻帆会在药铺做活动,到时候我自有办法破了她局。”
“只不过,有些事情,还需你配合……”
常公公自是恭敬的听着,待听明白安无恙的计划,常公公面上愧色更甚。
都怪他这些日子放松了药材生意的事情,想不到却让人有机可乘。
而今公主的计划,无异于壮士断腕,需得置之死地才行!
常公公恭恭敬敬给安无恙跪下,除了请罪,倒叫他说不出来旁的话。
这药材生意,原是打算为公主增加民间声望的,可如今药材铺子莫名其妙和洛轻帆有了牵连,还是干草菅人命的事情!
这叫常公公在安无恙面前,又如何抬得起头来?
安无恙自不会再为难他一个老人,请他起身之后,便叫竹影送客。
临走前,常公公亦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安无恙则自顾在院中品茗,又吩咐竹影,去唤奉娘来。
竹影刚去,安无恙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回头看去,但见晏居之不知何时到了府中。
“公主!”
晏居之面对安无恙,倒是守礼得很。
“原是晏大人来了,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是?”
安无恙语气不算热络,但也不算疏离。
但就这般平淡的姿态,叫他心中似有一个刺,扎得他生疼,却又不能发作。
“晏某今日前来,是与公主商量交换庚帖的事宜。”
晏居之说着,便从自己怀中取出朱红的庚帖,递到安无恙的手中。
交换庚帖,本该当着两家长辈的面进行,可而今晏居之就这样草草的递过来。
安无恙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安慰自己,本就不是真心结成夫妻,一切都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是以双手接下,又随意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晏居之的目光随着安无恙的动作,眼神落在那冰凉的石桌之上,神色又是徒然一深。
“有劳晏大人送来一趟,只是无恙这几日琐事缠身,尚未来得及准备庚帖。”
“待明日我准备好了,再给晏大人送过去,可好?”
安无恙的语气,仍旧淡然,此番模样,反倒是让晏居之心下生出一抹苦涩。
“不急,左右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余下的事情,晏某准备便是了。”
说完这些,见安无恙只是温婉地朝他点头,便再无其他的话。
晏居之略微沉吟,心下自是不愿就这般回去。
便又自顾寻了话题。
“昨儿温经年那边有了些消息。”
安无恙果然面露惊喜之色:“晏大人,可是有我母妃的消息了?”
晏居之心下一顿,暗暗责怪自己沉不住气,竟是为了同安无恙多说一句话,将一些没谱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暂未!”
晏居之努力维持自己的语气,这才勉强听起来没那么惭愧。
只是,眼见着安无恙的面色转为落寞,晏居之心下忽而一阵酸涩,只得怪自己今日,办事不利了。
“公主,虽然淑贤妃暂时没有消息,可温经年却去了一个地方,晏某以为那里兴许是个突破口。”
“何处?”
安无恙原本暗下的眸子,复又有了些许光亮。
“洛府!”
又是洛府?
安无恙心下沉吟,母妃与洛家,究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