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闻李夜之言,轻轻颔首,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朕自是明了,为求战事告捷,手段可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朕未曾料到,你的人手竟有如此超凡之能,
悄无声息间,便令全军上下无一幸免,
倘若朕彼时正沉入梦乡,只怕早已在无知无觉中魂归九天了。
这等感觉,委实令人心悸难安!”
李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李世民见状,不禁气结,笑骂道:“你这臭小子,险些将朕的一颗心吓得跳出胸膛。
依你之言,若朕居于深宫之中,你的人亦能如入无人之境,悄无声息地……”
话语至此,他忽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与深思,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未曾言明的危机。
李夜闻听李世民之言,面色骤然凝重,颔首确认道:
“诚然如此,只需熟稔皇宫每一寸地形及陛下休憩之所,
我的部下不消两日,便能悄无声息地逼近陛下龙榻之侧。”
李世民闻言,眸光闪烁,神色微变,沉声道:
“你这是暗中培养了一群利刃般的刺客啊!
罢了,此番较量,算你胜出。速速离去吧,朕要安歇了。”
李夜却未动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悠然言道:“陛下勿急,
我见这营帐之内,双榻并列,夜色已深,臣下也不愿跋涉归途。”
言罢,他目光中闪烁着几分玩味,似是在等待着李世民的后续反应。
李世民微微一瞪,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罢了,夜色已深,你这顽皮小子,
正好你把朕的侍从们都解决了,如今连个服侍朕的人都没有。
这样吧,就由你来侍奉朕就寝吧!”
李夜闻言,故作正经地行了一礼,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臣遵旨!”
随后,他迈步走出营帐,转而对着身旁的一片幽暗轻声道:
“暗影,带领兄弟们撤退吧。今晚的任务完成得漂亮,记得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黑暗中,一个低沉而简短的声音回应:“好!”
李夜不再多言,转身便忙活着为李世民准备起洗脚水来,一副尽心侍奉的模样。
夜色悄然褪去,晨曦中,金辉洒满营地,万物苏醒,
而营地却沉浸在一种不寻常的宁静里。
李靖自榻上缓缓起身,只觉头痛欲裂,仿佛宿醉未醒。
他抬首望向那已高悬天际的日头,脸色瞬间凝重,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平日里,此时营地应已被将士们的训练声所充盈,
而今,四周却是一片死寂,连风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他无暇多想,匆匆披上战袍,脚步踉跄地冲出军帐,
眼前的景象令他惊愕不已——空荡荡的校场上,不见一人,
连炊烟也未起,仿佛整个营地一夜之间被时间遗忘。
李靖心中怒火中烧,却也夹杂着几分担忧,他毫不迟疑,径直朝李世民的帅帐奔去。
帅帐之内,烛光摇曳,李世民正端坐于案前,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
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仍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
李靖猛地掀开帐帘,一见此景,紧绷的心弦稍许放松,但随即又被一股更为强烈的怒气所取代。
他心中暗骂,这些士兵竟如此懈怠,时至正午仍未见丝毫勤勉之态,军纪何在?
李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他深知,若要重振士气,非严明军法不可。
今日之事,必须成为一记警钟,让所有人铭记,战场之上,片刻的松懈都可能意味着生死存亡。
他大步流星跨入营帐,径直走向李世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声音中带着晨间的清朗:“陛下,愿您晨起安泰,福泽绵长!”
李世民抬眼望向来请安的李靖,嘴角勾起一抹玩笑之意:
“李将军,昨晚睡的好吗?”
李靖一听此言,心中猛地一紧,误以为李世民意在责问,
连忙双膝一曲,跪倒在地,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惶恐:
“陛下,平日里,我军将士纪律严明,绝非今日这般模样。
只怕是因昨日大家太紧张加上战事筹备,都太劳累了!”
李世民见状,笑容愈发温和,眼中闪烁着理解与宽容:“药师啊,莫要惊慌。
吾自是知晓,时下正值非常时期,紧张在所难免。
但切记,无论多么紧绷的弦,亦需保持其韧性,不可因一时之急而失了常态。”
李靖闻言,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神色间既有释然也有自责:“陛下明鉴,臣深知此理,
定当督促全军,确保上下一心,不因任何外界纷扰,动摇了我大唐铁军的坚毅与秩序。”
此刻,李夜手捧热腾腾的早餐,轻盈步入营帐之中,温声道:
“陛下,您就饶过李将军这一遭,别再打趣他了。”
言罢,李靖闻声而转,目光触及李夜,不由讶异:“你……怎会在此?”
李世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昨夜,他悄然来访行刺于朕,如今朕已是他的‘阶下囚’喽!”
闻此,李靖面色骤变,慌忙跪地道:“陛下,微臣罪该万死!”
李世民见状,笑容更甚,起身亲自扶起李靖,温言安抚:
“此事非你之过,实乃这小子机灵过人。来来来,一同享用早餐,让他给你细细道来。”
言毕,二人并肩至餐桌旁落座。
李夜轻巧地将一盘盘精致的早餐逐一摆放妥当,嘴角勾勒出一抹温煦的笑意,诚邀道:“李将军,请品鉴一番在下的手艺如何?”
一旁,李靖仍沉浸在前夜的震惊之中,未曾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完全回过神来。
李世民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语带笑意地劝慰:“来来来,莫要迟疑,
李夜的厨艺你可是知道的,莫要辜负了这一桌佳肴!”
闻言,李靖终是回过神来,循着李夜的指引,夹起一筷子早餐细细品味起来。
而李夜,则一边享受着这份清晨的宁静与美味,一边缓缓叙述起昨夜的行动。
听罢,李靖心中五味杂陈,他未曾料到,李夜竟有如此胆识与智谋,
不禁苦笑连连,向李世民坦陈心迹:“陛下,此番较量,微臣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