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暗影走后,李夜轻步穿过雕花长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光影。
他走入院中一一温声唤他们归来。
不久,一家老小,或衣着朴素,或锦衣华服,脸上皆带着温馨笑意,汇聚于膳厅。
桌上已摆满佳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有鲜嫩欲滴的清蒸鱼,金黄酥脆的烤鸭,
还有长孙皇后亲手做的翡翠豆腐,烛光下,一家人的身影温馨交叠,
笑语连连,共享这难得的团圆时光。
饭后,月已高悬,银辉如洗,家人们带着几分酒意与满足,相互搀扶着,
缓缓步入各自的屋内,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幅幅温馨宁静的画面。
而李夜则身着劲装,腰悬长剑,轻手轻脚地走出膳厅,
步伐坚定,直接牵起院中那匹毛色油亮的骏马。
马蹄轻叩青石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他翻身上马,
夜色中,只留下一抹决绝而孤傲的背影,马蹄扬起尘土,
朝着灯火阑珊的长安城疾驰而去,渐行渐远,直至融入那片璀璨的灯火之中。
来到长安城门外,守城的士兵见李夜拿出令牌,眼神中闪过一丝敬畏,
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放行这位深夜归来的楚王。
李夜策马而入,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进城后,他一路疾驰,直奔锦衣卫衙门。
此时,衙门内灯火通明,青龙已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
立于大堂之中,正凝视着墙上的舆图,眉头紧锁。
见李夜归来,他眼神一亮,大步流星迎上前来,两人目光交汇,
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空气中弥漫着即将行动的紧张与决绝。
李夜直面青龙,语气干脆利落:“情况如何?人手可已聚齐?”
青龙微微颔首,以示肯定。李夜随即下令:“甚好,那夜间行动方案,诸位皆已明了?
将人众散布出去,一旦发现形迹可疑之人,不问出身贵贱,即刻拘捕。
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青龙领命后,迅速集结人手,离开了衙门。
待青龙一行人离去,李夜转而向身旁隐蔽的暗影吩咐道:
“暗影,随我来,咱们去会会那禄东赞,看他究竟在暗中筹谋些什么。”
暗影闻声,身形悄然浮现,无声地引领着李夜,径直朝禄东赞的居所行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禄东赞的住所前,李夜毫无遮掩,
大步流星跨过门槛,宛如夜色中的利刃,直插心脏。
暗影如影随形,他手下的高手们悄无声息地处理了所有试图阻拦的守卫,
动作敏捷而精准,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留下一地的昏迷者,却未溅出一丝血迹。
府邸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廊腰缦回,雕梁画栋,却难掩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李夜眼神锐利,穿过曲折的走廊,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威压,直逼向禄东赞的房间。
禄东赞此时正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墙上,显得有些孤寂。
待他听到开门声时,手中的笔微微一顿,脸上浮现出愠怒之色,随即抬头望去。
当他的目光落在李夜那张冷峻的脸上时,脸色瞬间大变,瞳孔猛地一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很快便镇定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起身迎上前来,躬身行礼道:“不知楚王深夜来访,有失远迎,还望楚王恕罪。”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仍努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姿态。
李夜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禄东赞刚搁下笔的纸张。
纸上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人名与交易细节,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敲在李夜心上。
烛光下,墨迹未干,泛着幽幽的光,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夜的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这禄东赞竟与朝中世家暗中勾结,图谋不轨。
他伸手轻轻捏起纸张,纸张在他指尖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如同夜色中的低语。
禄东赞的脸色更加苍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夜将证据握在手中,仿佛自己的命运也被一并攥紧。
李夜看着禄东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尤为森寒。
“禄东赞,你说你一个吐蕃人在我长安搞了不少事啊,
看来你是准备好了,要在这大唐的心脏地带搅动风云?”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禄东赞的心上。
禄东赞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夜缓缓走近,将手中的纸张轻轻拍在禄东赞颤抖的肩膀上,
那纸张上的墨迹仿佛瞬间染上了禄东赞的衣襟,如同他无法逃脱的命运。
李夜继续笑道:“没想到禄大人能力很大啊,才一天时间就查清楚我的敌人了,
还跟世家勾结在一起了,不过在我看来,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吧?”
说着,他缓缓踱步至窗边,随手挑起窗帘一角,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入,给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一抹冷冽。
禄东赞的身躯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单薄,他目光闪烁,似乎在竭力寻找辩解之词,
却只见李夜转过身来,目光如炬,手中纸张轻轻摇晃,
仿佛随时能化作锋利的刀刃,割裂这室内的虚伪与阴谋。
李夜继续道:“禄大人,要不跟我好好说说接下来会怎么做啊?
是刺杀我还是刺杀当今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