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美人离开之后,秋桐满脸怒气地抱怨着:“娘娘,明摆着就是珍美人指使莺儿来给您下毒!您方才为何不跟皇上直说呢?”说话间,秋桐气得直跺脚,双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魏梓芙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冬雪,并没有回应秋桐的话。这时,冬雪赶忙上前一步,轻声对秋桐解释道:“秋桐,你先别激动。莺儿如今已经死了,我们既没有证人又缺乏物证能够证实,的确是珍美人派遣莺儿来给娘娘下毒的。况且眼下珍美人怀有身孕,就算我们将此事告知皇上,恐怕皇上也未必会深究下去的。”
听了冬雪这番话,秋桐依旧愤愤难平,嘴里嘟囔着:“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咱们娘娘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冤屈!若不是皇上碰巧及时赶来,说不定娘娘这条性命都难保啦!”说到动情处,秋桐的眼眶不禁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直沉默不语的魏梓芙终于缓缓开口说道:“秋桐,莫要急躁。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不必急于一时。”魏梓芙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绝。
就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容妃便带着贴身宫女夏雨走进了芙蓉宫。原来,她们走到芙蓉宫,正好听到了魏梓芙刚刚所说的那句“来日方长”。
魏梓芙见到容妃到来,连忙站起身来,微笑着向她行了个礼,柔声道:“姐姐今日怎得这般空闲,竟有暇光临妹妹这里?”
容妃见魏梓芙安然无恙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妹妹,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我还是偶然听到几个小丫鬟私下交头接耳,这才知晓你这边出了事。”
魏梓芙脸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轻声说道:“姐姐莫要忧心,如今已然平安无事了。”
“哎呀,你这个丫头!每回总是只跟我说好消息,那些令人烦心的事儿却半句不提。赶快如实告知于我,到底所为何事?”容妃一脸忧虑地追问着魏梓芙。
于是,魏梓芙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向容妃讲述了一遍。容妃听完之后,顿时怒火中烧,气愤难平,忍不住抬手猛地一拍桌子,怒声说道:“梓芙,这周绮云简直欺人太甚!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们!”
魏梓芙赶忙出言安抚容妃:“姐姐且先息怒,不必过于焦虑。既然此次云妃已然出招,那么想必她身旁之人定然知晓其全盘计划。如此一来,我们不妨从她身边亲近之人下手。”
听闻魏梓芙提议要对周绮云身边之人采取行动,容妃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就连平日里那副病恹恹、娇柔无力的身躯此刻也似乎变得精神抖擞:“梓芙,不知你心中可有具体的计策?”
魏梓芙轻轻地摇了摇头,蛾眉微蹙着说道:“姐姐,此事非同小可,咱们必须得从长计议,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疏忽大意。”说罢,她的目光凝视着容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容妃微微颔首,紧咬着牙关,愤愤不平地回应道:“梓芙,我这一生算是彻底毁在了那个女人手中!此仇不报非君子,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你可要务必帮我这个忙!”言语间充满了怨恨与决绝。
魏梓芙看着容妃那满含期待的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信守承诺,给容妃一个满意的交代。毕竟,这可是她在王府的时候,就亲口答应过容妃的事情。
此时,正在交谈甚欢的两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窗外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趴在窗户上,全神贯注地偷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
突然,一阵轻微的声响传来,原来是窗台上摆放的一盆鲜花不知为何被人碰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引起了魏梓芙的警觉,她立刻意识到有人在外头偷听。于是,她和容妃相视一眼后,便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跑去,想要一探究竟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偷听她们的私密谈话。
当两人来到屋外时,发现原来是同在芙蓉宫内居住的琉璃。只见琉璃一脸惶恐之色,见到魏梓芙和容妃出来,赶忙屈膝行礼并解释道:“容妃娘娘,魏妃娘娘,请恕妾身无罪,妾身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您们讲话的呀。”说完,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二人的眼睛。
魏梓芙和容妃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魏梓芙开口对琉璃说道:“赵才人,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我们方才所说的话,那就进来吧。”语气虽然平静,但却让人无法拒绝。
琉璃站在原地发抖,半天不敢挪动一步。魏梓芙眼见着赵才人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杵在原地,纹丝未动,便朝身旁的秋桐与冬雪微微颔首示意。
两人瞬间心有灵犀,当即快步上前,引领着琉璃以及她身侧的小丫鬟秋月朝着芙蓉宫内走去。
安排妥当之后,魏梓芙转头向冬雪交代了几句,只见冬雪乖巧地点点头,随后稳稳地立于门口处充当起守门人的角色来。紧接着,魏梓芙与容妃携手带着战战兢兢的赵才人迈进了屋内。
刚一进屋,还没等站稳脚跟,赵才人与她的贴身丫鬟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噗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对着魏梓芙和容妃便是一阵猛磕响头,口中不住地哀求着,恳请魏梓芙能高抬贵手,饶过她们主仆这一次。
魏梓芙见状,连忙弯下腰去将赵才人从冰冷的地面上搀扶起来,并轻声细语地宽慰道:“快快起身,莫要如此惊慌失措。”
待赵才人坐稳后,魏梓芙方才缓声道:“赵才人啊,本宫适才与姐姐所谈论之事,想来你已然听得真真切切了。”
闻听此言,赵才人娇躯猛地一颤,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整个人抖若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