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作假,但唯独救人治病这种事,做不得假。
当即他像看到了希望一般,快些让人请阮眠出来。
阮眠将空间里兑换的酒精,还有消毒水,以比例兑水,先简单的在环境消毒,又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换成干净的之后,才从里面离开。
其实这疫病也不是严重到见人就能感染,染病的人大多数是免疫力低下,亦或者有基础病的。
做好这些基本消杀后,阮眠才让姑母将那满满当当的行囊拿出来。
里面有她配比的日常强身健体的药方子,还有一些只有她有的特殊药方,以及酒精水,特制的防护面巾。
她将其递到巴尔面前,又将如何隔离,如何消杀,如何集中饮食等办法都告诉他。
“将军,只要按照我所言的办法,每日按时服药的同时保证环境的干净,以及饮食的足量摄入,这些疫病自然会缓解很多。”
“你这些药,真是那么有效果吗?”
不用阮眠回答,巴尔手下的将领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声。
“可不是么!!将军,卑职亲眼所见,之前那几名伤口都烂到没眼看的人,就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而已,就已经愈合了很多很多了!”
巴尔抑制住激动的情绪,找人搬来两个椅子,请她们上座。
这下真是认认真真地询问起阮眠:“这位娘子,此前你说本将军是被人所利用,那你可知,是何人利用我?”
他倒是想听听细节。
可不等阮眠开口,此时营帐内忽然闯入一名男子,他身穿盔甲,横眉竖眼地满脸怒意冲进来!
“将军!!!这两名女子可是敌国人,你请他们上座,还为小镇子民治病是何意?!”
那男子细长的眼睛满满阴鸷之气,倏然拔出刀剑,直指阮眠的咽喉。
巴尔一刀击飞他,微微皱眉:“忽而济!此女能医治人不假,众将士亲眼所见!当务之急,便是护住子民的性命。”
“就凭她们这两个女子,难道还能解那么多郎中都无法解开的难题?将军我看你是急糊涂了!他们指不定用了什么办法蛊惑你们,到时再成为内应,为……”
“哪怕希望只有一点,本将军也必须一试!”
巴尔一把将其推开,然而此时阮眠已经看到了那名年轻的将军,不就是上次与韩陵一起偷挖宝库的人吗?
当初他与韩陵要五五分账,结果没想到宝库里的所有东西都被自己搜走。
所以,很多东西阮眠在此刻忽然想通了。
就是他。
他与韩陵早就勾结,韩陵以宝库亦或者其他有利的东西与之结盟,里应外合,利用巴尔起兵,打下武恒,消灭霍宗。
为燕王反叛,赢得民心而铺路。
正想着,忽而济脸色骤变:“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将军难道还想临时终止战争吗?!”
巴尔强制自己冷静:“我说过,当务之急是人命。”
“那些人都已经病入膏肓!擅自动用那么多的军饷救助已是无力回天!将军若再不做个决断,舍小保大的话,那我们将损失更多!”
“小镇那些人的性命,与兰羌万千子民的安危相比,又有什么重要?!”
“你怎能如此说?!小镇人也是兰羌万千子民的一部分,若有希望救助,为何要走到绝路!”
两人眼看就已经箭驽拔张,阮眠已经摸上了玉镯。
这忽而济,罔顾性命,为一己之私而和韩陵等人勾结,不把人的命当命,只当成他们棋局上的棋子罢了。
这种黑心肠的人,留下来也是隐患。
就在阮眠握紧刀柄之际,大姑母忽然上前!一刀割喉!
只见忽而济捂住喷血的脖子,瞪大双眼,感到一脸不可思议地怒视大姑母。
巴尔也惊得目瞪口呆。
阮眠和大姑母相视一眼,默契地留下和煦笑容。
随后她收回匕首,来到巴尔面前,直言。
“巴尔将军,像他这般罔顾性命,又通敌叛国的人,我们替你解决了,应该没问题吧?”
她将之前那火枪奉上,这下是明明白白的道来。
“这火枪是民女从玄甲军兵器库所偷,实不相瞒,民女曾目睹此人与韩陵将军相勾结。若将军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查,这也是你们的火枪出现在玄甲军兵器库的缘由。”
“我们大京的玄甲军,已然起了反叛之心,若将军今日将我们霍将军一网打尽,结果也不过是将军获得了一个荒芜的武恒,然而武恒和你们小镇的子民,基本都会丧生在这场战争中。”
“将军一心为民,若赢了胜仗,却加速众人死亡,甚至因为疫病还必须被屠城。”
“这难道是将军所想的吗?至少这不是民女所想,民女父母亲人尚且在武恒,为了家族人的安危,也只能冒险与将军交易。”
“将军也请放心,只要你停战,我一定会为你解决小镇的疫病困苦。直到好转,将军再放我离开即可。”
她的字字句句,都听在巴尔的耳朵里。
她们不过是女子,可这胆识却令人佩服。
更何况其实他一早也在怀疑忽而济有异心,不过苦于没找到证据。
有这火枪,还有方才他罔顾子民所说的那些话,留着他还有何用!!
更别提他在军中嚣张跋扈,早就失了威信。
这两妇人,倒是给自己解决了大麻烦。
他吩咐手下处理了忽而济的尸体。
随后又按照阮眠之前所言,将那些特制的面巾发下去,派了好些人给阮眠姑侄,帮助他们去隔离病区。
“这场战役我可以不打,但你必须要治好疫病,若能救回子民性命,我定会好好感激你!若不能,连同忽而济这条命的账,我一起和你算!”
阮眠想起治病不是短期就能彻底治好的,而自己若消失太久,唯恐家人担心。
于是表情严肃道:“将军,若我真能救活那么多人的性命,你就光放了我,这个交易就太不平等了。”
“哦?你早有目的?”
还鲜少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和自己谈条件。
“若我真救了那么多人的命,我还想和将军求一道保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