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隐匿在窗外,将屋内闹剧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转瞬融入浓稠的夜色之中。万籁俱寂,唯有月光洒落在她白皙的指尖,幽蓝光芒如灵动的精灵般跳跃,两张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倒霉符在月光下逐渐成型。
随着一阵微风拂过,媚儿施展仙法,整个人化作一缕缥缈的清风,再度悄然潜入刘府。 主院之内,刘财主斜倚在雕花拔步床上,双眼紧闭,试图从白日的疲惫中挣脱出来。
朦胧之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刘财主下意识地想要睁眼查看,可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张倒霉符便稳稳地贴在了刘财主身上,并没入刘财主体内。
与此同时,偏院中的周正国,正对着摇曳的烛火,谋划着复仇细节,眼神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烛火瞬间熄灭,倒霉符也借着风势,顺势落在他肩头。
第二日清晨,刘财主睡眼惺忪,翻身下床,刚迈出一步,便被脚下的地毯狠狠绊倒。“砰”的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额头重重磕在桌角,瞬间肿起一个大包。“哎哟!痛死我了!”他捂着额头,愤怒地大吼,“来人!这地毯怎么回事!”
管家匆匆赶来,看到刘财主狼狈的模样,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小的这就收拾,定是下人疏忽了!”
刘财主怒气未消,捂着额头走向水盆,准备洗漱。可刚把手伸进水里,水盆里的水竟突然泛起黑色泡沫,散发出刺鼻气味,还溅得他满脸都是。“这是什么东西!”刘财主暴跳如雷,“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
管家双腿打颤,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老爷饶命!小的这就彻查,一定揪出罪魁祸首!”他一边偷瞄刘财主铁青的脸,一边哆哆嗦嗦地说:“许是厨房新换的伙计不懂规矩,错把清洁恭桶的东西,倒进了洗漱盆,小的这就去将他拿下!”
刘财主一脚踢翻脚边的凳子,凳子“哐当”倒地,吓得管家浑身一抖:“哼!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拿你是问!平日里就知道溜须拍马,关键时候一件事都办不好!”
管家连声称是,正准备起身,刘财主又吼道:“慢着!去把府里上下所有人都叫来,我要挨个问话!要是有人敢隐瞒,打断他的腿!” 管家刚站起身,腿还在发软,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刘财主眉头紧皱,怒喝道:“又出什么事了?管家,你去看看!要是再出乱子,仔洗你的皮!”
管家如获大赦,一路小跑出去,不一会儿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声音带着哭腔:“老爷,大事不好!马厩的马不知为何突然发狂,踢坏了好几扇门,现在还在院子里横冲直撞呢!”
刘财主气得两眼发黑,差点昏过去,他颤抖着手指向管家:“你……你这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处理!”
管家不敢多言,转身又往外跑,刚到门口,又被刘财主叫住:“回来!顺便把账房先生叫来,我要查查最近府里是不是有人搞鬼!” 管家唯唯诺诺,点头哈腰退出房间。
刘财主独自在房内踱步,嘴里不停咒骂:“真是邪门了,接二连三出怪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要是让我查出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偏院这边,周正国满心盘算着出门探探风声,为复仇计划寻找突破口。他刚打开门,一桶脏水从天而降,“哗啦”一声,浇了他个透心凉。“哪个混蛋干的!”他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一边跺脚一边破口大骂。
当周正国准备换身衣服再出门时,却发现所有衣物都被老鼠咬得千疮百孔。“真是邪门了!”周正国气得咬牙切齿,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刘财主强打精神,带着一肚子怒火前往店铺查看生意。刚到门口,伙计便神色慌张,焦急地跑来报告:“老爷,不好了!库房昨晚漏水,大半货物都受潮损坏了!”
“什么!”刘财主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一把揪住伙计的衣领,咆哮道:“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看管的!”
伙计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老爷,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漏水了,早上才发现……”
与此同时,周正国满怀希望地去找昔日狐朋狗友帮忙。可刚一见面,对方就像见了瘟神一般,指着他鼻子骂道:“周正国,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自从和你联系后,我接连倒霉!先是店铺失窃,接着又被人追债,你可害苦我了!”
周正国一听,急得涨红了脸:“兄弟,你可别乱说!我能惹什么麻烦,说不定是你自己运气不好!”
“哼!”对方冷哼一声,“我可不想再跟你这样的灾星扯上关系,你赶紧走!”说罢,便将他拒之门外。
夜晚,刘财主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邸,心有余悸地躺在床上,本以为能睡个好觉,摆脱这倒霉的一天。没想到刚躺下不久,“嘎吱”一声,床板突然断裂,他整个人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财主躺在地上,欲哭无泪。
而周正国这边更惨,半夜时分,屋顶突然漏雨,“滴答滴答”的水声很快浸湿了被褥。“倒霉透顶了!”周正国裹着湿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满心不甘。
日复一日,两人霉运不断,才不过半月时间,刘财主和周正国二人都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刘财主的生意一落千丈,债台高筑,前来讨债的人络绎不绝;周正国的复仇计划也因各种意外屡屡受挫,身边的人纷纷远离。
媚儿站在云端,看着两人的惨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喃喃自语:“这,只是开始…… 你们的贪婪与阴谋,会让你们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尽管霉运缠身,刘财主贼心不死,心中那股不甘的火焰仍在熊熊燃烧。他深知,若想翻身,必须借助外力。一番深思熟虑后,他把目光投向了江南巡抚李大人。李巡抚在江南权势滔天,且早与霓裳阁结下梁子,这无疑是他扳回一局的绝佳契机。
深夜,刘财主带着大量金银财宝,偷偷潜入李巡抚府邸。密室之中,烛光摇曳,刘财主满脸堆笑,将一匣子珍宝呈到李巡抚面前:“大人,霓裳阁近年来愈发嚣张,不仅抢占小人的生意,对大人您也多有不敬。上月我还听闻,他们私底下议论大人施政不力,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小人听闻大人与他们素有过节,特来相助。咱们联手,定能扳倒霓裳阁,到时候所得利益,小人愿与大人平分。”
李巡抚慢悠悠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目光在财宝上停留片刻,冷笑道:“刘财主,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响。不过,霓裳阁在江南根基深厚,贸然动手,若是引得舆论哗然,圣上降罪下来,我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刘财主连忙上前一步,谄媚道:“大人,这点您不必忧心。小人早已想好计策。咱们可诬陷霓裳阁勾结盗匪,如此一来,大人便可名正言顺地查封他们的店铺,将其收归官府。一来整饬了江南治安,二来还能充盈府库,圣上嘉奖都来不及呢!”
李巡抚眼睛一亮,随即又皱眉道:“可空口无凭,如何让人信服?万一有人质疑,说这是咱们蓄意陷害……”
刘财主阴恻恻地笑了笑:“大人,这有何难。小人在江湖上有些人脉,只需安排几个盗匪,让他们‘供认不讳’,再买通几个证人,此事便万无一失。到时就算有人怀疑,咱们证据确凿,他们也无话可说。等风头一过,大人再寻个由头,将这些店铺转手卖出去,所得银钱,咱们二一添作五。”
李巡抚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沉思片刻,最终点头应允:“好,就依你所言。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但要是出了岔子,你可要承担全部罪责。”
几日后,李巡抚突然派兵包围了霓裳阁在江南的十几家分店,以勾结盗匪为由,强行查封店铺。霓裳阁众人措手不及,掌柜吴娘子扑通一声跪地,据理力争:“大人,这定是误会!霓裳阁做生意向来本本分分,怎会勾结盗匪?我们店中皆是女子,又一直奉公守法,按时纳税,还时常参与公益,这在江南有口皆碑啊!还请大人明察!”
李巡抚冷哼一声,将所谓的 “供词” 和 “证人” 呈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将这些店收归官府,严加看管!此次查封所得财物,全部充入府库,用于江南民生!” 实际上,李巡抚和刘财主早已约定,这些财物大部分都会落入他们的私囊。
吴娘子眼眶泛红,膝行向前,指尖紧紧攥住李巡抚的衣角:“大人,这供词定是伪造的!霓裳阁上下几十号人,全靠这几家店营生,怎么可能勾结盗匪,自毁前程?上月,咱们还为江南水患捐赠了五百两白银,城中百姓都能作证!”
这时,霓裳阁的账房楚娘子,颤抖着呈上账本:“大人,这是我们的账目,每一笔进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多年来从无亏空。若与盗匪有染,又怎会如此严谨?”
李巡抚猛地甩开楚娘子的手,拂袖冷笑:“哼!这账本说不定也是你们串通贼人一起伪造的!我派出的密探,亲眼瞧见你们与盗匪在城外接头。这些证人,都是附近的百姓,亲眼所见,难道他们还会冤枉你们不成?”
一旁的捕头走上前,附在李巡抚耳边低语:“大人,贸然查封,恐怕会引得其他商户人心惶惶……”
李巡抚瞪了捕头一眼,厉声道:“哼!霓裳阁犯下这等大罪,若不严惩,江南的治安何在?朝廷的律法何在?”转而又对着吴娘子等人喝道:“你们这些贱人,若再狡辩,便是罪加一等!”
吴娘子咬了咬牙,目光扫过周围虎视眈眈的官兵,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大人,若真有证据,还请出示盗匪与我们往来的信件、银票,或是其他实证。仅凭这几句供词和几个不知来路的证人,就查封我们的店铺,实在难以服众!”
李巡抚不耐烦地摆摆手:“够了!本巡抚办案,岂容你一个妇道人家质疑?今日查封霓裳阁,正是为了肃清江南风气,还百姓一个太平。至于证据,到时候,本巡抚自会公布。带走!”
随着李巡抚一声令下,官兵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店内,将众人驱赶出来。吴娘子望着被查封的店铺,泪如雨下:“青天白日,竟遭此诬陷,天理何在……”
在远处的街角,刘财主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心中盘算着即将到手的财富。而此时,暗中关注此事的媚儿和周正国,也各自谋划着下一步行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向李巡抚和刘财主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