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渝城的上空。
沐褚安扛着苏倾雪,迈着大步走进府邸,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
刚一跨过门槛,云茜、南星橙、梦欣和羽裳、影月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立刻围拢了过来。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落在了被五花大绑的苏倾雪身上。
此时的苏倾雪,模样狼狈至极。
她的发丝像被狂风肆虐过的枯草,凌乱地散落在脸颊边;衣衫也变得皱皱巴巴,半掩着身体 ,难掩狼狈。
她满脸涨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混蛋,登徒子,流氓,变态,王八蛋,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云茜满脸好奇,上上下下打量着苏倾雪。
苏倾雪那保养得宜的容貌让她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惊叹。
不过,这份惊叹转瞬即逝,她马上一脸关切地看向沐褚安,眼中满是担忧:“老公,你没事吧!”
沐褚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说世间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
云茜又把目光投向苏倾雪,眼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她怎么……”
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把心中的疑问完整地表达出来。
沐褚安漫不经心地摆摆手,随意地解释道:“她路上不老实,还想反抗,被我狠狠收拾压榨了一顿,就成这样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坦然,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南星橙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像只好奇的小狐狸凑上前去,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沐少爷,这就是你说要抓的青岩山那个苏倾雪啊,长得可真漂亮,难怪你费这么大劲把她带回来。”
沐褚安瞥了南星橙一眼,笑骂道:“别瞎想,她都五十好几的老女人了,我要她干嘛!我抓她是有用处的。”
苏倾雪听到这话,怒目圆睁,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骂道:“沐褚安,你个卑鄙小人,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
沐褚安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不屑:“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你可是还有大用处。”
云茜好奇心更盛了,忍不住再次问道:“老公,她能有什么用处啊?”
沐褚安神秘一笑,故意卖着关子:“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现在先把她关起来,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南星橙打趣道:“沐少爷,你这么小心谨慎,该不会是怕她跑了之后找你报仇吧。”
沐褚安不屑地说:“就她还想报仇?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出来。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些好。”
苏倾雪咬牙切齿道:“沐褚安,你今日如此对我,我定让你付出代价!”
沐褚安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拭目以待。”
梦欣也在一旁好奇地问:“那,老公,你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处置她呀?”
沐褚安还没来得及回答,苏倾雪就挣扎着怒吼:“你们这群疯子,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别想让我屈服!”
羽裳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眼神里透着冰冷的寒意,冷冷地说:“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信不信我让你更难受。”
影月则静静地站在沐褚安身后,一言不发,只是眼神时不时地扫过苏倾雪,带着几分审视,仿佛在评估苏倾雪的威胁程度。
“哦,对了,那个邝逸尘现在怎么样了?”沐褚安没有再理会苏倾雪的吼叫,向着几人问道,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邝逸尘下山后,我就让暗卫暗中跟着他了,他直接去了他大师姐的星晨集团,没有去其他地方。”梦欣连忙回答,语气里透着干练。
“哦,对了他那个杀手师姐叶幽梦的位置我们也已经锁定了,随时可以对她动手。”梦欣又补充道,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
沐褚安听闻邝逸尘去找他的大师姐林若璃后,不由得眉眼一弯,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计划:“既然如此,那现在我们就去陆家吧!”
说罢,他转身直接下令:“梦欣,茜茜,星橙,你们三人把苏倾雪关进地下室,给我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三人连忙应下。
云茜看着苏倾雪,无奈地摇摇头,轻声说道:“对不住啦,你就乖乖听话,省得吃苦。”
苏倾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也不再挣扎,似乎是认命了,身体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沐褚安又看向羽裳,神色认真:“羽裳,你去把杀手叶幽梦擒来,务必小心,别让她跑了。”
羽裳自信一笑,那笑容仿佛在说任务对她来说轻而易举:“老公,放心吧,交给我。”
说完,身形一闪,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沐褚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影月说:“影月姐姐,我们走吧,去陆家。”
影月轻轻应了一声,跟在沐褚安身后,脚步轻盈而坚定。
两人刚要迈出步子,苏倾雪突然喊道:“沐褚安,你要是敢动我徒儿们,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沐褚安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有病吧,五十多的人了,骂人都只会说那几句吗?你现在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罢,便带着影月大步朝着陆家的方向走去,只留下苏倾雪在原地愤怒地喘息着。
在陆家那看似金碧辉煌的别墅之中,萧凌茵已在地狱边缘徘徊了整整五年。
她本以为嫁入豪门能开启新的人生,像灰姑娘一样迎来幸福美满的生活,却不想踏入了一个无尽痛苦的深渊。
陆晨阳,这个先天就天阉的男人,内心的扭曲如同他残缺的身体一般,仿佛被恶魔诅咒了一般,充满了阴暗与邪恶。
婚后的第一个月,甜蜜的假象便轰然崩塌。
某个夜晚,陆晨阳喝得酩酊大醉回到房间,脚步踉跄,眼神迷离。
他一看到萧凌茵,仿佛被点燃了心中的怒火,毫无征兆地对萧凌茵拳打脚踢,嘴里还嘟囔着不堪的话语:“你这个女人,都是因为你,我才被人嘲笑,你就是我的耻辱!”
那声音因为酒精和愤怒变得扭曲而恐怖。
从那以后,暴力成了家常便饭,稍有不顺心,萧凌茵就会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他的拳头、巴掌,像雨点般落在萧凌茵柔弱的身体上,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痛苦。
陆晨阳不仅在肉体上折磨她,更在精神上肆意凌虐。
他禁止萧凌茵与外界联系,没收她的手机和一切通讯工具,将她孤立在这华丽却冰冷的牢笼之中。
就像把一只美丽的鸟儿关进了黑暗的笼子,剥夺了它飞翔的权利。
他会在深夜把萧凌茵从睡梦中揪起,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强迫她站在镜子前,历数她所谓的“缺点”:“看看你这张脸,一点都不讨喜;还有你这性格,软弱得像滩烂泥!”
若萧凌茵敢反驳,等待她的便是更残酷的惩罚,也许是一顿毒打,也许是更长时间的禁食。
日常的饮食也成了一种折磨。
陆晨阳会故意在饭菜里添加各种奇怪的调料,盐巴放得过量,或者加上苦涩的中药汁,看着萧凌茵难以下咽却又不敢不吃的样子,他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哈哈,吃啊,怎么不吃了?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那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让人胆寒。
在这漫长的五年里,萧凌茵瘦得皮包骨头,原本圆润的脸颊变得凹陷,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曾经的青春活力早已消失殆尽,仿佛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凋零在黑暗的角落。
而此时,沐褚安和影月站在了陆晨阳的别墅门口。
沐褚安望着远处那座透着阴森气息的别墅,眉头微皱,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藏着无数的思绪。
他向影月问道:“那陆晨阳和萧凌茵就在里面?”
影月轻轻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是的老公,我的下属已经确认了,此刻陆晨阳正把萧凌茵绑在别墅的密室里呢,密室由别墅一楼书房的暗门进入。”
沐褚安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知道了,记得,为了我们后面的计划,这个陆晨阳必须死!”
影月伸手轻轻握住沐褚安的手,柔声道:“老公,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顺利的。”
沐褚安反手握住影月的手,轻轻捏了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眼神里满是信任与依赖。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到别墅的侧面,像两只潜伏的猎豹,避开了巡逻的安保人员。
每一步都踏得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影月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找到了一处隐蔽的窗户。
她轻轻一跃,像一只轻盈的燕子,便翻上了窗台,然后向沐褚安伸出手。
那动作流畅而优美。
沐褚安也不甘示弱,借力翻进了屋内。
他们轻手轻脚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谨慎万分,仿佛走在布满陷阱的道路上。
书房的门虚掩着,沐褚安轻轻推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里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
影月在书房的墙壁上仔细摸索,手指像灵动的音符,很快便找到了暗门的机关。
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暗门缓缓打开,一股潮湿的气息从密室中涌出,那气息里弥漫着腐朽与绝望的味道。
密室里光线昏暗,墙壁上挂着几盏闪烁的油灯。
那昏黄的灯光像鬼火一样,摇曳不定。
四周摆放着各种刑具,鞭子、烙铁、铁链……每一件都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痛苦与折磨。
在密室的中央,萧凌茵被紧紧地绑在一把椅子上,她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身上布满了伤痕。那些伤痕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爬满了她的身体。
陆晨阳正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皮鞭,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嘴里不停地说着:“萧凌茵,你不是很骄傲吗?现在还不是任我摆布。”
萧凌茵有气无力地说:“陆晨阳,你这个恶魔,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陆晨阳冷笑一声,扬起皮鞭狠狠抽在她身上,“好下场?在这世上我想怎样就怎样,你能拿我如何?”
这时,沐褚安和影月走进密室,陆晨阳看到他们,先是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嚣张道:“你们是谁?敢擅闯我的地盘!外面的安保和保镖呢?他们是吃闲饭的吗?”
沐褚安冷冷地说:“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影月,动手!”
影月听后,当即便向陆晨阳杀来。
她的身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速度极快。
陆晨阳慌了神,但还是强装镇定:“你们别乱来,这里是陆家,你们要是敢动我,陆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影月冷哼一声:“陆家?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堆腐朽的东西。”
说着,她身形一闪,便来到了陆晨阳的面前,一个凌厉的掌风将他击飞出去。
陆晨阳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倒在地。
陆晨阳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影月一脚踩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沐褚安则快步走到萧凌茵的身边,用匕首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
动作迅速而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萧凌茵虚弱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沐褚安轻声说:“萧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你受苦了。”
萧凌茵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五年来,我生不如死,以为再也没有希望了……”
沐褚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萧凌茵的身上:“没事了,从现在起,没人能再伤害你。”
这时,陆晨阳趁着影月分神,突然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朝着沐褚安刺去。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疯狂与绝望。
影月眼疾手快,一个飞镖射了过去,正中陆晨阳的手腕。
陆晨阳惨叫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那惨叫声在密室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沐褚安站起身来,走到陆晨阳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你还能逃脱吗?”
陆晨阳绝望地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地求饶:“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沐褚安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将萧凌茵扶了起来,同时交给了她一把刀,并说:“你来!”
“啊,我?”萧凌茵一脸震惊,手中的刀微微颤抖。
“恩,你来!”沐褚安再次肯定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萧凌茵颤抖着接过刀,眼中满是恨意与犹豫。
她的手紧紧握着刀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陆晨阳惊恐地看着她,大喊:“萧凌茵,你敢?你别忘了你是陆家的人!”
萧凌茵咬着牙,声音颤抖:“这五年来,你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我早已不是陆家的人!”
影月在一旁鼓励道:“萧姑娘,勇敢点,就当为自己讨回公道。”
沐褚安也温柔地看着她,给予支持:“别害怕,这是你解脱的时刻。”
萧凌茵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陆晨阳走去。
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而坚定,仿佛在走向她曾经的噩梦。
陆晨阳不断往后缩,嘴里骂着:“臭女人,你敢杀我,陆家不会放过你的!”
萧凌茵走到他面前,举起刀,却又停住了。
她的内心在挣扎,多年的恐惧让她一时无法下手。
陆晨阳以为她不敢,嘲讽道:“哈哈,你还是不敢,你就是个懦弱的女人!”
萧凌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狠狠一刀刺下,“我懦弱?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
那一刀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这五年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陆晨阳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随后缓缓倒下。
而萧凌茵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而是不受控制般疯狂的砍向陆晨阳!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疯狂与仇恨,手中的刀不停地挥舞着。
一时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沐褚安走上前,拍了拍萧凌茵的肩膀,说:“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声音温柔而安抚。
萧凌茵的手一松,那把沾染着陆晨阳鲜血的刀“哐当”一声,重重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又惊心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密室里回荡。
她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不受控制地向沐褚安倒去,双手紧紧地抱住他,仿佛抓住了这世间唯一的救命稻草。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打湿了沐褚安的衣襟。
此刻,她心中所有的恐惧、绝望、痛苦与委屈,都随着这汹涌的泪水肆意宣泄。
“没事了,都过去了,别怕……”沐褚安轻声安慰着,一只手轻轻拍着萧凌茵的后背,试图安抚她那颤抖不止的身躯。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这满是血腥与痛苦的密室里,犹如一道温暖的光。
影月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萧凌茵遭遇的怜悯,也有对沐褚安的关切。
她微微叹了口气,心中默默想着,这个可怜的女人终于解脱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良久之后,沐褚安忽然感觉到萧凌茵的抽泣声渐渐变弱,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他微微低头,这才发现萧凌茵竟靠在自己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睡梦中仍未完全摆脱那些可怕的回忆,但紧绷的身体已经逐渐松弛,显示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安心。
沐褚安抬头看向影月,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影月便已心领神会。
沐褚安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传递出“我们带她离开这里”的信息。
影月走上前,动作轻柔地将萧凌茵从沐褚安怀里扶起,与沐褚安一起,小心翼翼地架着她的胳膊,慢慢地向密室门口走去。
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沉睡中的萧凌茵。
三人走出密室,穿过昏暗的书房,别墅里寂静得可怕,仿佛所有的罪恶与痛苦都随着陆晨阳的死去而被封印。
沐褚安和影月带着萧凌茵顺利地避开了别墅里的其他人,来到了别墅外。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影月从一旁取来事先准备好的披风,轻轻地盖在萧凌茵身上,为她抵御夜晚的寒意。
沐褚安则打开车门,和影月一起将萧凌茵安置在后座上,让她能躺得更舒服些。
两人坐进车内,沐褚安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了陆家的别墅。
车子渐行渐远,陆家那阴森恐怖的别墅在月光下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而萧凌茵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