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将药煎好,却像是没有什么耐心再喂了。
冲陈钰眨眨眼,大声道:“哎呀,累死我了,阿朱,你陪我出去玩!陈钰哥哥,就麻烦你给她喂药了。”
说着便将药碗递给陈钰,自己则拽着阿朱的胳膊,跑了出去。
阮星竹虚弱的支起身子,轻咬嘴唇,她自然不好意思让陈钰这个外人来伺候她喝药。
沙哑的唤了几声,只是手底下的侍女全被阿紫出去的时候顺便赶跑了,没人理会。
陈钰自然不会浪费阿紫的助攻,此刻已经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床畔。
笑道:“夫人不必客气,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伺候你喝药也算不上什么。”
这下算是点醒了阮星竹,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于是微微颔首道:“那就麻烦陈公子了。”
陈钰用汤勺盛了些许药汁,轻轻吹拂,感觉到了适宜的温度才递到阮星竹唇畔。
阮星竹发烧的有些晕晕乎乎的,仰起头喝了一些,发现温度刚刚好。
见陈钰这般聚精会神,眼神当即柔和了几分:“多谢。”
“举手之劳,夫人何须挂怀。”
陈钰温声道。
阮星竹有些感慨的看向他,心道自己这么多年独居,碰上生病身体不适也没个关怀的人。
现在阿朱阿紫回来了,有人给自己煎药,有人给自己喂药。
这样的生活当真不错。
就是...
阮星竹忽然想起昨晚听见的大戏,白嫩的脸蛋上顿时红晕遍布。
这陈钰武功高,相貌更是世间罕有。
就是跟阿紫凑到一起玩的没节制。
什么阮姨钰儿的,不知羞耻。
但用余光看了陈钰一阵,心想阿朱阿紫估计没少被此人照顾,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感激的。
“陈公子,我有话与你说。”
酝酿了半天,阮星竹喝完了药,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想了想,又感觉自己管的太宽,有些好笑。
咳嗽了两声:“知道你们关系好,可有些事过犹不及,还是要克制些。”
陈钰放下药碗,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夫人在说什么?”
阮星竹暗自啐了一口,面颊泛红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前天夜里叫阿朱,昨天夜里叫阿紫,你们岁数小,怎可...怎可...”
“我有病。”
陈钰忽然叹了口气,打断了阮星竹的敲打。
见对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陈钰摇头叹道:“可能也不是病吧,我修行了一桩功法,需每日阴阳调和,不然就会爆体而死。”
对面的阮星竹: (=′w`=)
咯咯笑道:“你这小子,故意编理由骗我是不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武功?”
哟,还不笨。
陈钰心中吐槽,表面却一副正经之色,义正言辞道:“自然是真的,阿朱和阿紫都是为了照顾我,不信你可以问她们。”
阮星竹一愣,见他表情不似作伪,瞬间苦恼了起来。
若是真的,这两个小丫头对他情根深种,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想了想,试探着说道:“我这小筑里还有侍女若干,能否...”
“那可不行。”
陈钰微微皱眉:“我可是整人菌子,岂能因为自己练功就败坏她人的名节,那样不成了邪修了么。”
那你也不能逮着我那两个乖宝折腾啊。
阮星竹努努嘴,心里很是不爽。
又感觉身上热的厉害,发烧的迹象仿佛更剧烈了一些,索性也不再说什么了。
将被子裹的紧紧的,表示自己要睡觉了。
准备今晚好好跟阿朱阿紫聊聊。
结果出乎意料,两女晚上都没回来。
招来侍女询问,方知阿朱阿紫都到陈钰那里去了。
这下可给阮星竹急的不行。
不顾病体,冒着风跑了过去。
然而听见里面的动静后,又慌忙的想要逃走。
只走了几步,从丹田位置有团隐隐的火焰便开始燃烧。
阮星竹一时心跳加速,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
......
等回到房间已经是子时了。
阮星竹大脑昏昏沉沉,合上双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风寒”带来的灼烧感愈演愈烈。
闭上眼,便不由自主的脑补起房内的动静。
咬紧牙关,尝试自救。
可救来救去,病症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愈发湍急。
等累极了,昏昏沉沉睡去,已经是后半夜。
这一晚,阮星竹做了个很乱的梦。
梦里面她与阿朱阿紫泛舟于小镜湖上。
陈钰照旧站在船头,轻轻撑着竹篙。
和煦而又迷醉的笑容叫她脱不开视线。
接着走上前,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阮星竹想要挣扎,却见那陈钰化为了湖水。
大风撩拨,一浪接着一浪,裹挟着船只上下浮动,呼啸半夜都没停歇。
......
一觉睡醒,阮星竹香汗淋漓。
“嘿,你醒辣~”
一抬眼,只见阿紫又撅着小屁股在那煎药。
见阮星竹脸色惨白,她笑嘻嘻的凑了上来,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怎么还这么烫,昨晚吃了药没休息好么。”
哪里能休息的好...
阮星竹羞涩不已,心中苦笑。
自己当真是独居久了,否则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也怪自己胡思乱想,总之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偷听了。
阿紫似笑非笑的盯着阮星竹,乌溜溜的眼珠透着狡黠,心想这才哪到哪,好玩的还在后面呢。
见陈钰走了进来,旋即笑眯眯道:“好哥哥,你也来帮我煎药,咱们让她早点好。”
“行啊。”
陈钰心想吃你这药烧也烧死了,哪里有好的可能。
但见阿紫疯狂对自己挤眉弄眼,表面上自然配合。
阿紫将药炉搬到帘幕这头,悄悄瞥了眼躺着的阮星竹,压低了声音故意道:“陈钰哥哥,阿朱呢?”
“在休息呢...她内力不如你,自然需要调息。”
陈钰也故意道。
这头的阮星竹听着两人小声的,“故意瞒着自己”的谈话,心中一惊。
当真有些担忧阿朱的状态。
“唉,其实小阿紫也有点累啦,陈钰哥哥,以前你在宋国,南境的时候,都是大家轮着来,所以问题不大,这下可好。”
阿紫古灵精怪,边窃笑边道:“真要被你欺负死啦。”
“不行的话我自己调息吧,只是凶险了些,未必会死。”陈钰做大义凛然状。
阿紫嘴角疯狂上扬,哭道:“那怎么行,你要是有个好歹,小阿紫也不想活啦~”
见阿紫哭的实在伤心,阮星竹既心疼又慌乱。
她不想看着阿朱阿紫受累,又担心这陈钰练功真练出什么毛病,暴毙而亡。
自己这两个好不容易找到的乖宝想不开。
怎么办?
她这边疯狂头脑风暴,这头的阿紫已经钻进了陈钰的怀里。
叹气道:“又要修炼了是不是,好哥哥,阿朱既然不行了,就让小阿紫来帮你。”
“可是你...”
陈钰眼瞅着阮星竹已经要急的坐起来了,嘴角微微扬起,犹豫道:“罢了,还是我自己调息吧。”
“我不管,就帮就帮。”
阿紫声音大了几分。
这边的阮星竹原本打算下床的,忽然听见些怪异的动静。
她俏脸一红,一双美眸满是惊骇。
阿紫乖宝,你,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