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雨的结局悲惨又无奈。
夏荷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说道:“魏家三兄弟这德性你以前都没发现吗?”
齐鄙语气苦涩,“我知道他们三兄弟不甘于过平淡生活,但没想到他们为了赐福会做到这种地步。”
花蕤叹了口气,“这个畸形的世界加剧了他们扭曲的心理。”
夏荷摇晃着手指否定道:“和这个世界没关系,他们本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是有利于他们的事,他们都会不计代价的去做。”
齐鄙不置可否,他接着说道:“后来我被苦难圣堂关了几个月,那个叫王涵易的男人偷偷把我放走了。”
“他为什么要把你放走?”
“因为思雨给他的那袋饼干。”
夏荷挑眉道:“没想到王涵易还是个性情中人。”
“都是苦命的孩子,王涵易说正是因为那袋饼干,让他觉得自己还像个人。”
“可怜又可悲,不过齐思雨死了吗?”
齐鄙下意识的薅着头发,“他没死,思雨被那十二翼天使赐福,获得了它一小部分的能力,他的身体不断被苦难圣堂虐待,但他不会死亡,还保留着所有的感觉。”
“即使是现在?”
“嗯。”
夏荷微眯眼睛,“苦难圣堂如此惨无人道的对待齐思雨,无非就是为了让他成为新的顽童,这顽童是什么东西?”
“顽童是让苦难圣堂和神明沟通的桥梁,在很多年前,世界还不是这样的时候,那时的苦难圣堂还只是一个医疗制药公司,他们的创立者遇见了一个青年。”
夏荷打断道:“你这段秘辛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齐鄙解释道:“王涵易告诉我的,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与那个青年有过几面之缘,那青年满脸都是伤口,面目可憎,伤口里还夹杂着黑色的碎渣,看不出本来的模样。青年随身带着一本书,苦难圣堂的创立者正是因为那本书发现了召唤神明的方法。”
“等等,你说那是很多年前的事,那时可并没有出现天使和神明。”
齐鄙语气复杂,“所以这是一件值得考究的事,苦难圣堂毫无疑问的把青年折磨成了顽童,他们在世界骤变之前就已经见到了神明。那么到底是因为世界终将会变成这样他们才得以见到神明,还是因为他们见到了神明世界才会变成这样?”
夏荷惊讶道:“你这推论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了点。”
“对于我来说苦难圣堂就是绝对的恶,怎么想他们都不为过。”
“也对,不过这种大事就不是该我们操心的了。”
夏荷转移话题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把齐思雨救出来?”
齐鄙苦笑道:“对于我而言思雨早就死在那一天了。”
“啊?”
“现在的思雨早就不是以前的齐思雨了,他的灵魂已经被痛苦和仇恨侵蚀,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母体,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亲手毁灭掉他。”
夏荷没料到一个深爱儿子的父亲会说出这种话,他不解道:“为什么要叫他母体?”
“齐思雨没能成为顽童,但苦难圣堂在长久的折磨里在他身上发现了新的可行性。”
“嫁接赐福?”
“嗯,贯穿思雨的红线不仅可以维持他的身体机能,更让他的身体成为了一种转运装置,苦难圣堂的人发现如果是靠器官使用赐福的赐福者,将他们的器官移植到思雨的身上,器官和赐福都会被思雨同化。”
夏荷说道:“然后再将同化的器官嫁接到普通人身上,完成人为赐福?”
“对。”
夏荷扶额道:“这不是扰乱市场吗?”
“还没到量产那一步,赐福者本就稀少强大,而且大部分都有组织庇护,即使是苦难圣堂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猎杀赐福者,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嫁接赐福有极强的副作用。”
“还有副作用?!”
齐鄙颔首道:“被嫁接赐福的普通人本质上来说并没有和天使产生连接,但他们却要承担数倍的代价,更为严重的是他们的肉体会在不断使用赐福下溃烂,精神也会变得异常扭曲。”
夏荷哑然失笑,“这算什么?天使的惩罚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夏荷对齐鄙问道:“对了,你怎么变成了白驹基金会的猎犬了,压制齐思雨赐福的非麝可是基金会专属,你这是想打入敌人内部一举歼灭?”
“没这么复杂。被王涵易救出来后非麝的碎片还在我的体内,我无法使用赐福,但苦难圣堂到处在搜寻我的踪迹,走投无路之下韩梦嗔理事找到了我,她带我加入了白驹基金会,并且清除了我体内的非麝。只不过后来我杀苦难圣堂赐福者的时候误杀了几个无辜之人,受惩罚就成了猎犬。”
“哟,基金会这是收买你?”
“基金会也是被苦难圣堂蒙骗,他们想要纠正这个错误。”
夏荷笑道:“这才是正规企业嘛,瞧瞧别人的气量,有错就改。”
花蕤撇嘴道:“少在这儿阴阳怪气。”
夏荷想起了从老二头上夺走的头盔,他打开裂缝,把头盔拿了出来,“还有件事,这头盔是干什么用的,老大和老三似乎对这头盔很看重。”
齐鄙仔细端详着头盔,此时头盔上的所有眼睛已经完全闭合,内里的触脚也已经停止了摆动,头盔失去了活力。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这玩意儿。”
花蕤说道:“这东西太过古怪,说不定是什么道具,你还是先收着吧。”
“这恶心吧啦的玩意儿能是什么道具。”
夏荷刚想把头盔重新收进裂缝,一道丝线猛然袭来,在夏荷猝不及防之下缠住头盔将它拖走。
此等变故让人始料不及,夏荷三人同时望向头盔被拖走的方向。
远处站着一个身穿墨绿色大衣、身材挺拔头戴防毒面具的人影。
花蕤和齐鄙见着这个人影脸色瞬间大变。
夏荷则骂道:“我靠,你又是什么鬼东西!”
面具男把玩着手里的头盔,防毒面具下发出了机械般的声音,“我是人,不是什么鬼东西。”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们开始讲故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你听的太投入,没有发现我。”
花蕤颤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来问吗?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夏荷纳闷道:“这谁呀?你们认识?”
“总部的第一行动小队。”
“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