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礼还有四日。
一大清早,花茔花豚便起来收拾岁岁的东西。
等岁岁用完早膳睡饱后,醒来已经午时。
恰逢温孤雾白赶回,他亲自将岁岁这几日住在帝师府邸的东西清点一番,确定没问题后,再把岁岁送到帝师府上。
帝师自掌管国子监后,每日事情不多,定时去溜达一圈,发觉没什么事后,再一路慢悠悠地溜达回来。
总体来说,帝师虽然暂时接管了国子监,但他的生活依旧比较清闲。
主要是他将手里的事情全部分散给底下的人做了。
且袁纲当年虽跟钱植舞弊一案有关,可他身为国子监祭酒,在这方面无论是用人管理都做得极好。
即便决定要承担当年知情不报的罪责,也有提前将国子监的事情安排妥当。
因而,帝师现在主要就是挂个名号在那儿。
若是遇到必须出面的事情,也就是说说话,事情只管交给底下的人去执行即可。
再者袁纲不是主犯,只是知情,加之又是钱植舞弊一案之后的受益者,所以他的罪责不会很重。
按照律例,可能关个一两年就放出来了。
到时候,帝师也可在袁纲出来时功成身退。
至于这国子监祭酒一职,帝师是不想当的,所以该让袁纲做的,帝师还是会丢给袁纲。
当温孤雾白把岁岁送来时,帝师正钓鱼回来,他一身布衣,装扮俨然跟个市井老头无甚差别。
若不是他那身读书人的气质太过出众,混迹在人群里,找都找不出来。
帝师府邸不算大,古朴典雅,可安置几个人住下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如今望都之中,谁都知晓岁岁是他唯一的女学生,又是宣国公府即将过门的世子妃,故而岁岁在成婚前住在他这里,把他的住处定为迎亲的地点也更合适。
当日,三人一猫一同用完饭,温孤雾白晚间独自回府。
他坐在马车里,挑开帘子,望向门前挂着几盏灯笼的帝师府。
想到即将成婚,温孤雾白目光一柔。
-
成婚前第二日。
帝师府人满为患。
岁岁本欲去找帝师请教学问,结果人刚到帝师的住处,就发现外面沾满了一堆广袖宽袍的男子。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有的是从外地特意赶回来的,有的则是望都书院内的先生。
他们之中,许多是没见过岁岁的。
因此见到岁岁,不少人还呆了好一会儿。
抱着猫儿的岁岁:“……”
花茔:“……”
花豚:“……”
很快,一阵说话声响起。
“这就是老师那位被谩骂数日震惊望都还新收的女学生啊。”
“瞧着好生年轻。”
“也就十几岁吧。”
“我家的小女儿都比她年纪大。”
“你们可别小瞧了咱们这位同门师妹啊,别看她年纪小,学问却不低,还敢召集望都所有书院的人前去桃园挨骂,支持钱植当年提倡男女共学的观点,说她一声巾帼红颜都不为过。”
“是啊是啊。”
“有勇气。”
“有魄力!”
“难怪老师那般喜欢小师妹,这要是我的学生,我也喜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