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们称帝师为‘老师’。
说明他们都是帝师的学生。
其中有一小部分是她在桃园见过的。
但大部分她没有见过。
而且还有一部分人应该是急急忙忙赶来的,他们行色疲惫,衣裳没来得及换不说,还背着行囊。
岁岁抱着猫儿站在原地,大方接受着一院子的人打量。
花豚小声道:“我今日才知道,帝师门生众多不是传言。”
瞅瞅。
这满院子都是呢。
要是一人一把椅子,都没地方坐。
花茔面不改色道:“你也不想想帝师活到现在多大的年纪了,他年少高中,入朝为官,而立之年便教导学生,整整几十年的光景,门下学生不多就怪了。”
花豚点点头:“说的是呢。”
岁岁感受到一道道目光探来,初时还有点紧张,后来也缓缓放松下来。
帝师开门出来,看到屋门外站着的乌泱泱的一堆人时,也不意外,只对那些背着行囊连住处都没找的学生们道:“老夫这里这两日要办喜事,还得送你们小师妹出嫁,没地方收留你们,你们也是有能耐的人,自己去望都的客栈住下吧。”
他一发话,其余人自然应是。
留在望都的,得知同门要来的消息,几日前就在望都的客栈订好了房间。
大家提前通信,互相照应,倒也不可能找不到住处。
帝师说罢,又对岁岁招手。
岁岁抱着猫儿过去。
帝师将她的猫儿抱走,捏了捏猫儿软软的腮,指着岁岁,对他们道:“都见过了吧?她是岁岁,是老夫这几年新收的学生,你们作为她的师兄,日后若是遇到诽谤她的,谩骂她的,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众人拱手一拜,齐声道:“学生知道。”
帝师眉毛一挑,问:“哦?要如何做?”
众人再次齐声道:“护短。”
听着他们异口同声的话,岁岁展颜笑开。
忽然间,她觉得腰杆子都直了。
有这么多师兄当她的后盾,日后那些文人写文章骂她的时候,她还能多出来一堆能与之对骂的好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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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日。
帝师府欢声漫天。
宣国公府也鞭炮声不断。
两处前来祝贺的宾客皆络绎不绝。
岁岁在众人的掌声跟祝福声里穿上凤冠霞帔,蒙着大红盖头,手中捏紧一段红绸。
而红绸的另一端,则是一袭红衣的温孤雾白。
此次陪着他来接亲的,则是萧若岩跟萧若经。
因帝师门生多是文人,所以接亲时还热闹了好一会儿。
也亏得温孤雾白才华横溢,又是连中三元的人物,实力非凡,才能与帝师的诸多门生对答如流。
花轿从帝师府到宣国公府,有一段路程。
路上温孤雾白怕岁岁饿着,途经一处酒楼时,稍作休整,让花茔花豚拎了食盒给岁岁。
岁岁坐在花轿里,没有掀起盖头,而是将食盒的盖子打开。
食盒里放着几样精致漂亮的糕点,散出一股甜香。
花轿外,温孤雾白一袭红衣坐于马背之上,他的面庞白皙胜玉,修长分明的手捏紧缰绳。
耀眼的日光洒下,落在他的面颊,肩头,将他清冷的眉眼映得和润如春。
他的喜服,同样被罩上一层金红色的光。
温孤雾白侧目,注视着身旁与他缓缓前行的花轿,幽深的眸中,有温柔的波光泄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