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留在她身边,就等于医术就在她身边。
照着乔念的性子,只要不是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就会出手相救。
舒元公主却还是不服气,自己在冷宫住了近一年的时间,出来却只是给了乔念一个耳光,叫她心中如何能服气?
当下,便是嘟着嘴,抱怨着,“可母后也未必能留住她的人,她狡猾着呢!”
却不想,皇后伸手轻轻勾了勾舒元公主的鼻子,“母后自然有法子让她乖乖留下!”
“什么法子?”舒元公主忍不住问。
却见皇后神秘一笑,“保密!”
“哎呀母后快说嘛!”舒元公主又撒起了娇来。
皇后便朝着一旁的嬷嬷看了一眼。
嬷嬷会意,立刻上前劝道,“公主,娘娘昨个儿遇刺,又跟那乔念对峙了一晚上,眼下正是疲乏,不如让娘娘好好休息吧!”
闻言,舒元公主也觉得让母后休息要紧,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对着皇后行了礼,“那母后好好休息,舒元晚些再来看您。”
说罢,这才离了皇后的寝宫。
而另一边,睿王府。
哥舒云一双眸子已是哭肿了。
她站在门口,就见着季岳隔一会儿就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心都快抽起来了。
只等着季岳再出来的时候,哥舒云终于忍不住拦住了他,“萧大哥怎么样了?萧大哥不会有事吧?”
她求了一晚上才求得萧何从天牢出来,却没想到,竟是受了这样重的伤!
季岳眉心紧蹙,他知道,这位突厥公主心地善良,也是真心关心他家大少爷。
于是,恭敬应道,“大少爷的伤多在背部,五十杖,打得血肉模糊,府医已经将府里的金疮药都用了,可,能不能熬过去,就看王爷自己了。”
听到这话,哥舒云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好在是被香芹给扶住了。
眼见着自己的实话快吓死了哥舒云,季岳想了想,终于说了点安慰人的话,“不过王妃莫要担心,我家大少爷从前征战沙场,不知受了多少伤,都熬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能熬过来的!”
身后,香芹也劝着,“是啊王妃,王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哥舒云听着,也只好跟着点头。
就在这时,府医也从屋里出来了。
哥舒云立刻迎了上去。
明明方才已经听季岳说了,可哥舒云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遍,“怎么样?王爷他……”
“回禀王妃,小人已经用尽了各种手段,但王爷伤得重,若是今晚不能醒过来的话,只怕是……”
闻言,哥舒云只觉得头皮发麻。
如若今晚萧何不能醒过来的话,会怎么样?
会,死吗?
“不,不会的。”哥舒云不住地摇着头,转身就朝着外头走去,“我去找念念!念念医术高明,一定能救萧大哥……”
只是她双腿发软,没走几步便一个踉跄。
香芹忙是扶住了哥舒云,眼泪汪汪,“王妃莫不是忘了,皇后懿旨,不得任何人来探视王爷,就连萧家二老方才都被拦在外头了……”
是了,不得任何人探视……
“那,那我去求点药。念念手里有好多药,一定有能救萧大哥的!”
她接着说,执着的往外去。
虽然不能任何人来探视,却没说她不能出去求药啊!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季岳快步上前,拦下了,“王妃昨夜,没有见到乔姑娘吗?”
听到这话,哥舒云不由得一愣,有些茫然地看向季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岳眉心紧拧,“乔姑娘听闻王妃进宫后,便也进宫去了,小的亲眼见到乔姑娘在宫外一直等到亥时,才被接进宫去。可直到王妃您离宫,乔姑娘都还没有出来。”
闻言,哥舒云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出宫的时候,因着跪得太久,头脑发昏,还是被季岳跟香芹扶着离开的。
似乎,还真在宫门外看到了一辆马车。
马车外站着一个汉子,眼熟得很。
眼下想来,不正是平阳王府的耿叔嘛!
当下便是想明白了什么,她不由得呢喃起来,“我还以为,是我求了圣恩,如今看来,是念念她……皇后为何深夜才让她进宫,又不让她出来?她,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一想到乔念可能会出事,哥舒云的心便慌得不行。
萧何重伤成这副模样,生死未卜。
若是连乔念都出了事……
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眼泪再次滚落,只看得一旁的香芹都跟着掉眼泪。
却是劝着,“王妃,您可不能慌,眼下睿王府就指着您主事呢!王爷还有乔姑娘,说不定都指着您去救呢!”
一句话,便像是拉回了哥舒云的理智一般。
她猛地看向香芹,哪怕眼泪还在滚落,眼里却已经没了慌乱。
“你说得对,越是这种时候,我越不能慌。”说罢,她一把抹了眼泪,道,“季岳,你派人去平阳王府打探一下情况,看看念念回来了没有,顺道着问问凝霜,就算念念没有回来,可念念手里有那些救命的伤药,凝霜应该能知道!”
“是!”季岳当即应了声,心下不由得涌起一阵激动。
只觉得在大少爷这样危机的时刻,能有一个人出来替大少爷拿主意,真是不错!
却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如若,乔姑娘还在宫中,尚未回来,怎么办?”
他终究是担心,哥舒云没应付过这样的大事,会冲动。
就见,哥舒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是突厥公主,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都不会想我死。”
“王妃!”季岳眉心紧拧,只觉得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却不想,哥舒云冲着他一笑,“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但既然他们不想我死,那我就有这个资本跟他们谈条件!”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拼尽所有,保住萧何,保住乔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