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却似是想到了什么,灵光一现。
“为什么要等他偷跑来前山,我们直接光明正大的请他们来不好吗?”
宫紫商还以为她昏了头了。
“大燕燕,你傻了,按照宫门规矩,后山和前山的人是不能随意到对方的地盘去的。”
“可是只要我们不说,又有谁知道他们是后山的人呢?”
玉燕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看向了杨兰。
“姑姑,这是一个机会,这是宫门罹难后的第一个新年,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我们团结一致的时候。
我们虽不便公然违反门规,但这种事只要执刃和三位长老点头同意,其他人不知情,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一起过节只是个形式,却能借此拉近我们前后山的距离,加强彼此的联系,何乐而不为呢?”
杨兰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用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心中自有计较。你希望我劝说执刃,邀请后山的几位公子前来前世共度佳节,我自然是会帮你的。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光靠我一个人说,恐怕难以奏效。”
“放心,我会想办法和唤羽哥哥一起说服执刃,到时候有姑姑帮我们敲边鼓,这事一定能成!”
宫唤羽和杨兰一样,对于玉燕的决定向来不会有什么质疑。
只是他心中仍存疑惑,让后山公子前来前山过节,究竟有何深意?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玉燕只好跟他耐心解释:
“无非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施恩罢了。后山中人一辈子被困居于此,心里说没有怨气那是假的,其实他们内心也一直渴望能够有朝一日改变现状。
哥哥若能促成此事,便等于为他们点燃了一丝希望,觉得你是可以给他们带来改变的人。
将来哥哥要成为少主,少不得后山三位长老支持,可三位长老年事已高,将来哥哥要稳固执刃之位,更离不开这三位公子的鼎力相助啊。”
宫唤羽闻言,顿时豁然开朗,紧紧握住玉燕的手,感慨万分:
“妹妹一席话,当真是令我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啊。妹妹事务缠身,却仍一心为我着想,真令我这个做哥哥的羞愧难当。”
玉燕凝视着宫唤羽那双清澈见底、满载真挚的大眼睛,心中难得泛起一丝欺骗老实人的内疚。
“哥哥,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我血脉相连,本为一体,你是我在这宫门当中唯一的依靠,我不为了你,还能为了谁呢?
只是哥哥若是为了我着想,今后在面对宫尚角的时候,还请不要再和他争风吃醋了好不好,你明明知道,妹妹的心里,从来都只有哥哥你一个人啊……”
宫唤羽闻言,连忙将玉燕的柔荑贴在自己跳动的心口表忠心。
“对不起,妹妹,是哥哥一时唐突了,我就是看不惯他总是以你未婚夫的姿态自居,装腔作势……哥哥当然知道你的心意,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不再让你为难了。”
言及此处,宫唤羽心中那份不甘愈发强烈,不由自主地拥玉燕入怀,仿佛唯有如此,方能稍稍慰藉心中的波澜。
“都是宫钧徵不好,甩给你宫远徵那么个拖油瓶也就罢了,凭什么决定你的婚事,把你许配给宫尚角,你明明应该是……是我的妹妹才对……”
玉燕听罢,心中暗叹,看来徵宫真是时候多请几位骨科大夫回来了。
玉燕也没心思计较宫唤羽对自己的‘兄妹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变质的,总之只要他能保持理智,不胡乱发疯就好。
毕竟后山那几个来了以后,真正考验她端水水平的修罗场,才算真正开启。
经过一番说(xi)服(nao)之后,宫鸿羽也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拉近与后山关系的大好机会。
只是身为执刃的他,自然不便亲自开口,带头违反门规。
于是,寻找三位长老商量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玉燕的肩上。
三位长老听完玉燕的提议后,自然对她充满感激,但心中也不免有些顾虑,担心他们这样做是否会破坏规矩。
玉燕直接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件事执刃已经同意了,况且我们又不是明目张胆的将大家请到前山来,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几位公子的身份?
况且现在前山四宫除了羽宫之外,徵宫宫主是我,商宫宫主是紫商姐姐,角宫宫主是尚角哥哥,只要我们几个没有异议,又有谁会无端生事呢?”
三位长老恍然大悟,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是啊,宫门如今已是年轻一代当家作主,而这些小辈们与后山几位公子的关系还都不错(除了宫尚角)。
经过这次宫门变故,他们也更希望能够增强后山的实力,增进与前山的联系,或许,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月长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燕燕啊,这次能够促成此事,多亏你为我们费心了。”
玉燕却谦逊地摇了摇头,并不居功:
“长老们过誉了,这并非我一人的功劳。”
花长老摆了摆手:
“你不用说这些客套话,我们都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如此费心地为我们后山这些人着想?你的心意,我们都懂的。”
所以啊,这是怪不得我,真不是我在抢功劳。
玉燕无奈地笑笑,回去以后就开始暗中安排此事了。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对外只宣称来了几位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