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镇角当然是一万个反对,既然宫鸿羽拿功劳说事,那他也跟他好好掰扯一下。
“宫鸿羽,你用不着如此给你儿子脸上贴金,这次埋伏无锋成功,最大的功臣是谁,我们心中皆有定论。
若非玉燕以一己之力,硬抗无锋的魍阶刺客,你以为凭宫唤羽和那些侍卫的本事,能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吗?”
宫鸿羽眉头紧锁,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我并非要为唤羽居功,只是宫门的外务总得有人处理。难道因为宫尚角负伤,这些事务便置之不理了吗?”
宫镇角冷哼了一声。
“你少扯宫门的大旗来掩盖自己的私欲,难道宫门的外务只有宫唤羽能够处理?
按照你的说法,对诸位掌门首领有恩的,可不止宫唤羽一个人。”
此言一出,宴席上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宫镇角此言何意。
宫镇角话音未落,再次躬身向三位长老致以深邃一礼,语带敬意:
“此番集会,玉燕之表现,实属难得,她于危难之际力挽狂澜,对各项事务之处理,更是条理清晰,有条不紊,令诸位掌门无不交口称赞。
依我之见,暂且由她代理尚角之职,处理宫门外务,实乃顺理成章之举。”
宫鸿羽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
这宫镇角为了不让宫唤羽捡这个便宜,真的是什么馊主意都能想出来。
他不会以为仅凭宫钧徵临终前的一句话,玉燕就真的是他家的儿媳妇了吧。
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天真。
三位长老找了个借口,言称此事尚需细酌,便先行告辞。
宫鸿羽本想回去找宫唤羽商量下这件事,却见玉燕匆匆赶来,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姑父,我去照顾宫尚角的时候,听他透露,宫镇角已打算待其伤势痊愈后,便全力准备参加三域试炼一事了,他们是想要在这件事上压上唤羽哥哥一头啊!”
宫鸿羽闻此,顿时失色,心中暗叫不妙。
好家伙,他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三域试炼,对于宫门弟子而言,无异于头等大事。
只有通过三域试炼,才有资格资格研习宫门后山秘传之三宫刀法,成为宫门真正的中流砥柱。
而欲成为宫门执刃,通过三域试炼更是不可或缺的基本考验。
当初三位长老认可他而不是宫流商成为执刃,也是因为他通过三域试炼的时间比宫流商更早、更快。
若是宫尚角早宫唤羽一步通过三域试炼,那么在少主之位的争夺上,他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更为有力的筹码。
宫鸿羽此刻已无暇顾及那些权力斗争的琐碎,他心急如焚地拉着仍是一头雾水的玉燕,匆匆赶往长老院。
“今天我本来才跟三位长老说,想让他们同意由唤羽代替宫尚角行走江湖,宫镇角为了反对此事,不惜向长老们提议由你负责此事……”
玉燕有些茫然。
“可是我……我真的可以吗?”
宫鸿羽十分着急。
“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眼下这种情况,唤羽是肯定不能离开宫门了。
燕儿,三位长老对你一向疼爱有加,只要你和他们说你愿意担此重任,他们一定会答应。”
一切正如宫鸿羽所料,三位长老纠结的事情其实不是玉燕能不能干这件事,而是她想不想干这件事。
花长老是最为反对的,他才舍不得让玉燕离开宫门呢,她走了以后谁给自己开小灶?
雪长老则认为让玉燕外出历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他家中的无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吃不到,也免得月公子整日纠缠不休。
月长老则是较为中立,一边想让玉燕成长起来,一边又不想让她和月无影这对小情侣分离。
如今宫鸿羽带着玉燕过来一说,他们自然还是更愿意尊重本人的意愿的。
这个结果出了以后,宫镇角和宫鸿羽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计划通。
宫尚角就像是当初玉燕送他出门一样,细心地将那副玄铁甲穿在了她的身上,动作轻柔而庄重。
“如今我身量渐长,这副玄铁甲我已经穿不下了,但它曾无数次护我周全。今后,便由它来接替我的使命,继续守护我心爱之人。”
宫紫商和花公子更是连夜加班加点,呕心沥血为玉燕铸就了一把绝世宝刀。
此刀由玄铁铸就,刀身漆黑如深夜之墨,清澈如秋水般澄净,形若雁翎展翅,轻盈而锋利。
为了契合玉燕的名字,二人特将其命名为“秋水燕翎”。
此名不仅刀之雅称,更成了玉燕江湖上的绰号,响彻云霄,令人闻风丧胆。
而真正计划通的玉燕,早已带着宫远徵踏上了离开宫门的路途。
本来将宫远徵带离宫门这件事,几位长辈自然是不愿同意的,但他们根本耐不住熊孩子胡闹。
宫远徵现在被玉燕惯的简直是无法无天,仗着自己年纪小,又是徵宫唯一的后人,行事肆无忌惮。
宫远徵知道自己即便做错了什么也不会被罚,发起疯来甚至敢对三位长老下手的。
三位长老虽被其气得直跳脚,但面对这样一个“小魔头”,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揉着被毒蜂蜇伤的伤口,目送他们渐行渐远。
可算把这个小祖宗送走了。
宫远徵和玉燕共骑一马,依偎在姐姐怀中,望着沿途风光,心中满是得意与自豪。
就凭他们,还想拆散自己和姐姐,做梦。
那个花公子也是搞笑,以为打造一把刀就能保护姐姐了?
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他才是姐姐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间,玉燕这一趟远门已经游历了好几个月,带着宫远徵走遍了名山大川,办妥了一件又一件要事。
除了和那些掌门联系之外,但更多的是亲自巡视宫门在外的各种生意。
这点倒是不费什么功夫,毕竟宫镇角早就把宫门的产业情况提前告诉她了。
她要做的也不过是四处巡视,看看盈利情况,以防下面的人中饱私囊,欺上瞒下。
当然,这一番巡视下来,她自己究竟从中捞取了多少好处,恐怕连她自己也无法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