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学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住肩膀,那里的伤口汩汩流血,鲜红的液体浸透了衣襟。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阵法已然失效,而耗费多年苦心修炼的《暗流涌动》也无法再助他脱身。恐惧如潮水般席卷了全身,他再无战意,只想着逃离这必死之局。
“站住!”卓真如见庄学海想逃,当即一声暴喝,风风火火追了上去。
张景昀想不到向来冷静的卓真如,被激怒后竟会如此疯狂,一心一意要置庄学海于死地。
他害怕卓真如又中庄学海的诡计,于是紧随其后。
当张景昀刚刚踏入悬崖边的小径时,就见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卓真如手腕一抖,一剑穿透庄学海心脏!利刃破体而出的瞬间,鲜血四溅,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猩红弧线。
庄学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前那柄染血的长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连一个字都未能吐出。
下一瞬,他整个人便被卓真如猛然推下悬崖,如断线风筝般坠入幽深黑暗之中。
狂风呼啸着掠过山崖,将一切声音吞噬殆尽。
卓真如迎风而立,一滴滴鲜血顺着剑锋缓缓滑落,在岩石上溅出细小痕迹。
她缓缓回头,看向张景昀,声音疲惫的说道:“结束了!张师兄,庄学海已经被我解决了。”
张景昀走到她身旁,下意识地朝悬崖下方望去。下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只余狂风肆虐,再无半点人影踪迹。
卓真如忽然轻笑了一声,打趣道:“张师兄?你是在担心庄学海没死吗?”
“放心吧!我在把他丢下悬崖前,就已经斩断了他的所有生机。”
卓真如收起长剑,语气也轻柔了几分,“张师兄,谢谢你来帮我。”
张景昀怔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的激战,在这场惊险至极的对决里,卓真如堪称绝对的主力,也是她亲手终结了这一切。
至于他……不过是尽力牵制了一番罢了。
他摇摇头说道:“卓师妹,你不用谢我,我其实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哪有?”卓真如眨了眨眼睛,“我当时困在法阵之中,如果不是张师兄你牵制住庄学海,我恐怕早就死在他手里了。”
“张师兄,如今庄学海已死,你要返回天道宗了吗?”
张景昀微微抬眸,看向远方天空。天色渐暗,但群星尚未升起,这片天地仿佛陷入短暂过渡期,让人不禁生出些许迷茫。
“是!我也该返回宗门了。”
“那我送送你吧!”卓真如灿然一笑,脸上完全不见了刚才的狠厉,只余下温柔。
原本,张景昀以为卓真如只会送自己一段路,不料卓真如居然陪着他来到了天道宗的山门前。
分开时,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两人身上,张景昀望着一路奔波,脸色略显疲惫的卓真如,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卓师妹,我发现我们两个还挺适合当战友的。”
“啊?” 卓真如愣了一愣,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
此时,张景昀已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有多离谱,多容易让人误会。
他的耳根微微泛红,暗自懊恼,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圆场:“那个……你看……我们上次一起打败了血网堂,这次又成功消灭了庄学海,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挺默契的。”
“呵呵!”卓真如闻言轻声笑了几声,那笑容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动人,“听张师兄你这么一说,我们确实挺适合并肩作战的。”
“那个……张师兄,我们要不要……”卓真如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风轻轻吹散,到后面已经低不可闻了。
张景昀没有听清,向前凑近了一步,关切地问了一句:“卓师妹,你说我们要不要什么?”
“我们……我们……” 卓真如咬了咬嘴唇,嫣红的嘴唇在她贝齿的轻咬下更显娇艳。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张景昀,一字一句的问道:“张师兄,我们要不要当真正的战友,你不也说我们相互配合得很好吗?”
“我觉得我们以后,肯定还能打败更多更多的邪修。你想想,世间还有那么多作恶多端的邪修在为非作歹,我们作为正派弟子,理应护这世间安宁。”
卓真如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大堆,张景昀诧异的望着她,完全想不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语会让卓真如如此激动。
在张景昀眼中,卓真如一直是个勇敢且有主见的女子,如今这般热切的模样,实在让他有些意外。
可面对卓真如真切的邀请,张景昀心中一暖,实在不忍拒绝。
他犹豫片刻,脑海中闪过两人相处的一幕幕画面,最终点了点头,认真道:“好啊!”
卓真如见张景昀真的答应了,先是一愣,继而大喜道:“张师兄,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悄然转动了,卓真如告别了以往待在紫霄剑派闷头修炼的生活,开始经常和张景昀一起游历四方,斩妖除魔。
他们二人的感情也在一次次战斗中加深。
卓真如时常会将当年一剑斩杀王坚的张景昀和如今不再用剑的张景昀放在一起比较。
她觉得剑修张景昀太过惊艳,是她一辈子都无法追赶的存在,而体修张景昀的实力自然弱了三分,可她刚好能够够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