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易稍稍松了口气,他看着眼前的段姐姐,语气坚定地说道:“段姐姐,你去安排所有负责收购商铺的人,让他们晚上来这里集合。我们一定能够扭转现在的局面,你不必给自己太大的负担!这些错误虽然已经发生了,但只要我们愿意去改正,并以此为鉴,那么只会让易盟变得越来越好!”
段烟柔完全没有想到陈不易会在这个时候还来安慰自己,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交织在一起。
“嗯!谢谢公子!”段烟柔轻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动。
“你也辛苦了!”陈不易微笑着说道,眼中流露出对段烟柔的感激之情。
段烟柔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然后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匆忙,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完成陈不易交代的任务。
看着段烟柔远去的背影,陈不易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稍作思考后,决定再一次前往天香楼。
还是那间雅室,还是独面拓跋筱,一切都如之前一样。
“阿易!”拓跋筱那素来凉薄的眸子,此刻却尽是柔和,仿佛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陈不易对拓跋筱可没有那么客气,他直截了当地使唤:“帮我找到这些商铺东家的住址!”说着,他将那一摞厚厚的商铺房契递给了拓跋筱。
拓跋筱接过房契,有些疑惑地问:“你找他们干嘛?”
陈不易倒也不瞒他,坦率地回答:“我想把商铺还给他们。”
拓跋筱闻言,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收了就收了吧!没必要再还回去。”
陈不易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和冷意,“我要你教我做事!你就说你能不能办?”
拓跋筱见状,急忙收敛了笑容,连忙说道:“能!只要是你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
陈不易这才稍微满意了一些,他抬起头,目光扫了拓跋筱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你顺便帮我查一下这些商铺,辨别他们是否是奸商,以前是否欺诈鱼肉过百姓。”
“好!”
拓跋筱深知他的脾性,知道他一旦说完话,就会立刻离去。于是,他赶紧抢在陈不易之前开口道:“阿易,别急着走,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我这就吩咐人去把那些奸商的名单找出来,马上禀报给你!”
陈不易用余光随意地扫了拓跋筱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还真是做足了功课。
拓跋筱见状,连忙吩咐手下的人去找负责此事的人过来。同时,他还不忘暗暗地给那人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来得太快,但也不能让陈不易等太久。
安排好这些后,拓跋筱便开始忙碌起来。他一会儿给陈不易斟茶递水,一会儿又让人去拿些糕点和零嘴过来,想尽办法讨好陈不易。尽管他心里很清楚,陈不易根本不会搭理自己,但只要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拓跋筱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陈不易对拓跋筱的殷勤完全无动于衷。他甚至连看都不想看拓跋筱一眼,直接将头转向一边,用手支着头,微微皱起眉头,假装闭目养神。
拓跋筱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陈不易,他像着了魔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陈不易,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一遍又一遍地细细打量着,仿佛要将陈不易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刻入心底。
阿易的容貌愈发地出众,令人惊艳不已!他的眉眼即使是最精湛的画家也难以描绘出他那丰神俊朗的神韵;他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凝脂,却比凝脂更加通透;他的鼻梁高挺如琼玉,嘴唇如樱桃般鲜艳欲滴,总是勾着人想要一亲芳泽;他的身姿挺拔,更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遥想当年,那时的阿易就像一颗尚未成熟的青梅,青涩而羞涩,惹人怜爱。然而如今的他,却已如熟透的蜜桃一般,浑身都散发出成熟和诱人的气息,仅仅是闻到那股味道,便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拓跋筱情不自禁地被阿易的魅力所吸引,他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悄悄地朝着阿易靠近。当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阿易那如雕刻般的面庞时,突然间,阿易猛地睁开了他那原本紧闭的双眼,那是一双淡漠至极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渊,让人不寒而栗。
拓跋筱的指尖在半空中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指尖迅速传遍全身,他的手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陈不易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筱王难道就如此沉不住气?”
拓跋筱面色依旧如往常一般沉稳,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你醒了。”
陈不易见状,嘴角的冷笑更甚,“哦?我醒来的时间是否有些不巧?打扰到殿下了?”
拓跋筱并未被他的话语激怒,只是轻声说道:“阿易,你何时变得如此,说话都带刺了?”
陈不易的脸上嘲讽之意愈发浓烈,仿佛对拓跋筱的话不屑一顾,“人还是稍微有些棱角比较好,免得被某些无耻之徒给惦记上!你说对吧,筱王?”
拓跋筱对于陈不易的嘲讽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的目光落在陈不易身上,缓缓说道:“若是阿易始终无法忘却那几日,我自然也是高兴的,毕竟这说明阿易的心中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陈不易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那张曾经令拓跋筱魂牵梦绕的面庞此刻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他怒声斥道:“无耻!”
拓跋筱却并未因此退缩,反而又朝陈不易靠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用“近在咫尺”来形容。他放低声音,柔声细语地说:“阿易,我实在不愿伤害你啊!我们何必如此相互折磨呢?我一心只想将你捧在手心里疼!”
“筱王的情谊,草民实在是承受不起!您就别再故作深情了,我不需要这样的虚情假意,看着只觉得令人作呕!若是筱王的手下们都像这般办事拖沓,那草民告辞!”
陈不易面沉似水,一脸冷漠地说完这番话后,转身便要迈步离去。
拓跋筱见状,心中顿时一阵慌乱,连忙伸手去拦住他。然而,就在他的手触及到陈不易的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仿佛陈不易的手是一道温暖的溪流,顺着他的指尖流淌,直抵他的心头。
在那一瞬间,拓跋筱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都似乎在渴望着与陈不易更进一步的接触,肆无忌惮地靠近他,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然而,就在拓跋筱沉醉于这种奇妙的感觉时,突然,一阵剧痛从他的根部传来,如同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入他的身体。他不禁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
紧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出现在他的眼前,冰冷的刀刃紧紧地抵在他的脖颈处,只要稍稍一动,便能轻易地割断他的喉咙。
“拓跋筱!老子不是以前那个任你欺凌的陈不易!别再打老子的主意!你大可以试试看,到底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陈不易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他的脸上虽然平静如死水,但那双眼睛里却流露出了浓浓的恨意和滔天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一刹那间,身体上的那一丝痛楚仿佛被一股更浓烈的痛苦瞬间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坠深渊般的撕心裂肺之痛!拓跋筱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那原本冷漠而薄凉的眼眸,此刻竟也被无尽的悲伤和痛苦所淹没。
“阿易,恨吧!”拓跋筱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你恨我也好,至少这样你还能记得我,记得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就算我成为了你心中的魔障,成为了你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依然是在一起的啊!”
拓跋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全然不顾那把锋利的匕首正无情地割破他的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慢慢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然而,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他心中唯一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陈不易!
那种对他的疯狂渴望,早已在拓跋筱的内心深处埋藏了太久太久,如同被压抑的火山一般,每时每刻都在他的心底和身体里咆哮、叫嚣!如今,这股力量终于如脱缰野马般喷涌而出,不再受束缚。
拓跋筱不顾一切地向陈不易靠近,他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陈不易,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就要亲吻上陈不易那如雕刻般精致的面庞,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不易却突然猛地一甩手,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扔了出去,同时,他的拳头也如闪电般砸在了拓跋筱的脸上。
毫无防备的拓跋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陈不易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惊慌失措地逃跑,而是稳稳地站在原地,垂下眼帘,用一种冷漠而又居高临下的目光俯视着他,仿佛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正在俯瞰自己的臣子一般。
拓跋筱则单手撑着身体,脸上露出了一种让人窒息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就差一点!”
陈不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他俯身凑近拓跋筱,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拓跋筱,真是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可惜你就是得不到!”
拓跋筱见状,急忙伸手去抓陈不易,然而,陈不易却像泥鳅一样迅速地后退,躲开了他的手。他留给拓跋筱一个充满怜悯的眼神,然后转身翩然离去,留下拓跋筱一个人躺在地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大笑起来。
尽管身体因为极度的不甘和痛苦而抓心挠肝般难受,但拓跋筱却毫不在意,他笑得越来越大声,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绪都通过笑声释放出来。
“阿易啊阿易,你这是在玩火!总有一天,我拓跋筱一定会把你抓住!”拓跋筱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然而,陈不易其实并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当他走进易楼的那一刻,他的心才终于有了着落,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安放自己的地方。
“阿易,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陈菲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虽然她的话有些不太好听,但陈不易却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我没事,姐,我还有事先去忙了。”陈不易的声音有些急促,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
陈菲看着弟弟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她挠了挠头,想不明白弟弟为何会如此慌乱。
就在这时,云舒快步走了过来,她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焦急。云舒来到陈菲身边,轻声附耳说道:“公子是从对面回来的!而且去了很久!我猜应该是拓跋筱那家伙又动了什么歪心思!主子现在不在,那混蛋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陈菲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她的双拳紧紧握起,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拓跋筱!竟然敢打我弟弟的主意,姑奶奶要是不收拾你,我就不姓陈!”
云舒看着陈菲那副恨不得立刻将拓跋筱扒皮抽筋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有这样一个姐姐真好啊!平时看起来像个活宝一样,整天嘻嘻哈哈的,但一旦遇到事情,却能够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弟弟。这样的姐姐,自己也真的好想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