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承欢立即从地上站起,往屋外跑,慌乱中还打碎了那只装药的碗。
“芍药,快走。”曲承欢慌乱地从屋里出来,带着芍药赶紧回去。
芍药快步跟在后面,忧心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这样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曲承欢自然不能告诉她,总之事成了,就让阎枭心痒难耐吧。
“承欢!”
“承欢!”
阎枭在后面喊着,他光着身子,后背的药还没处理,更不能追出去。
史悬从院子走近,看大人光着身子,十分不解,就算涂药,光着身子追人家算怎么回事?
阎枭摘下面具,看史悬一眼:“给我清理后背。”
史悬拿着毛巾替阎枭擦背,忍不住问:“您这是怎么了?”
实在是大人这个表情,怪怪的。
阎枭粲然一笑:“你的法子管用了,她似乎知道我的好了。”
史悬眼睛一亮,来了兴致:“怎么知道的?大人您快说说。”
阎枭面容得意,手一抬,“我跟你说,她……”
好像不能说,阎枭瞬间板起脸:“跟你有关系吗?”
“大人,我、我……”
史悬:主意可都是我出的。
“别你了。”阎枭打断他,“我岳父岳母那边怎么样了。”
这岳父岳母叫的怪顺口。
史悬叹息一声:“大人,属下们就差把曲大人一家供起来了。”
“那就好。”
阎枭仰卧在床上,锦被随意地搭在他的腰间。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
此刻,他睡意全无,眼神中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他的手指时不时轻轻触碰自己的嘴唇,像是在回味着什么,每一次触碰,笑意便更深一分。
这还是头一回,她主动亲他。
她喜欢我!阎枭在心底笃定地重复着这句话,越想越觉得欢喜,索性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闷声笑了起来。
不行,半夜还得过去一趟。
我说,你哪天晚上没去?
阎枭本想着趁去衙门当值前,到曲承欢的院子里打个招呼,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也能让他一整天都心情愉悦。
可侍女说她还没起床。
那算了,下午再来!
待阎枭艰难得度过一天后,他特意沐浴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衫,打算今天正式的沟通,亦或者沟通的好的话,以后再见她就不用再戴这个面具了。
天天戴着面具见她,总隔着一层。
阎枭想的挺好、挺美,但是却被拦在门外。
芍药从屋内走出,在阎枭面前福了福身,说道:“大人请回吧,我家小姐今日身子不适,就不陪着大人一起用膳了。”
“她怎么了?好好的,怎就病了。”阎枭语气关切,说着就要往屋里走,说道,“我去看看她。”
昨晚上还好好的,记得走之前替她盖好被子了。
“大人!小姐已经歇下了。”芍药立马挡在阎枭面前,“小姐并无大碍,说想静一静,不让别人打扰她。”
芍药的神色透着几分不自然。
阎枭眼睛往窗边一瞥,那窗子发出轻微碰撞声,他知道刚才曲承欢就在窗前偷偷瞧着她。
只是她为什么突然不想见自己呢?
阎枭心思敏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几分。
她这是不好意思见他,生病怕是个借口。
罢了,她脸皮薄,缓一缓也好。
他微微叹了口气,对芍药说道:“既如此,你且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阎枭在原地伫立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可这一缓,缓了十多天,曲承欢总是以身子不适的理由拒绝和他见面。
这下阎枭可坐不住了,虽说夜里也能见,但是夜里见面是他一厢情愿,只有两人面对面的时候才能交流感情。
可这要怎么见呢?
阎枭手撑太阳穴,眉眼之间满是忧愁。
史悬自然知道这些天曲小姐不肯见自家大人的事,那晚曲小姐走后,大人的心情明明很好,这怎么突然又这样了呢?
他也不好插手。
史悬斟酌着开口:“大人和曲小姐最近这是怎么了?”
“无事!”阎枭说。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匆入内,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大人,肃王来信。”
阎枭接过信,迅速展开阅读,脸色更加忧愁。
史悬见状,心中一紧,问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肃王传信说,看有没有机会把蒋璇拉链过来?”
史悬道:“的确有些难。”
蒋璇是禁军统领,若他能加入肃王的阵营,就不用等老皇帝咽气,那么大事可成。
阎枭听闻,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拉拢蒋璇一事,咱们又何尝未试过?此人在朝中身居要职,手握重权,家世更是显赫非凡,盘根错节。且其为人古板,比本督还不通人情世故。咱们将他的底细翻了个遍,愣是没查出一丝不妥。如今,我实在想不出究竟该用何种法子,才能将他纳入咱们阵营。”
史悬沉默片刻,抬眸看向阎枭,犹豫道:“大人,或许可以在他儿子的病情上做文章。曲小姐能治大人的病,说不定……”
“此事不必再想!”阎枭冷声说道,“就算她能,也不许她去,这样的事,不能将她牵扯进来。”
阎枭:“拉拢不了蒋璇,咱们辛苦些就是了。”
史悬又道:“宫里那位,似乎察觉到了肃王的动作,开始有所防范,咱们的计划得加快步伐了。”
【宿主,事情就是这样,若能帮蒋璇的儿子治好心疾,男主能更快的帮肃王上位,你这个世界的家人也能快些出来。】
“知道了,我去蒋府走一趟。”
曲承欢让芍药找出元宵节那日穿的衣裳,又戴上了兔子面具。
“芍药,叫上杜仲,咱们出去。”
芍药吓了一跳:“小姐,您要出去?太医都快落山了,督司知道吗?大街上通缉咱们的文书怕是还在呢。”
曲承欢:“我说你这丫头,怎的恁多话。咱们偷偷的就是,抄家那天还是我带你跑出去的,你不信我?”
芍药:“可是……”
曲承抬手轻轻拍了拍芍药的肩膀,郑重道:“别怕,我自有分寸。此番出去,关乎重大,耽搁不得。叫上杜仲,咱们即刻出发。”
芍药见自家小姐主意已定,也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