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弗洛伦斯就好。”
“你看上去可不像是学医的,我认识的医生都很…。瓦莱丽组织着语言,
“严肃?”对方替她说出了答案。
“对。”她顺势借坡下驴。
“长年处在第一线的医生才会这样,他们必须要紧绷着神经,毕竟疏忽的代价就是一条生命。我是做理论研究的,不接触病人,也很少见到生死离别,自然会有差别。”
“医学理论研究?”瓦莱丽的美丽外表给了她绝佳的伪装,当然,这也是对方与她搭话的原因。
毕竟不是所有邻座的陌生人都会有如此谈兴的,除非tA抱有别样的目的。
要么图财,要么图利,要么图色。
“我在法兰克福大学医学院研究遗传理论学。”对方很是坦诚。
“那我要叫你弗洛伦斯教授了。”瓦莱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算是点满了。
“叫我伦斯就可以。”对方拦下在走廊间行进的送餐机器人,从对方头顶的托盘固定装置上取下两杯酒,递给瓦莱丽。
两人碰杯,但是保险起见,瓦莱丽只是沾了沾嘴唇。
虽然她这次旅程是秘密进行的,但是保不准就有消息泄露出去,不得不防。
“你去夜之城是要去出差?”
在飞机启动的推背感中,瓦莱丽装作随意的打探道。
“应朋友邀约,去面试个新的机会。”
“朋友。”瓦莱丽想到了自己的许久未见的好友杰克。
“准确来说是前女友。”对方微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瓦莱丽这才算是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热情。
感情是馋她身子。
呸,下贱。
…
夜之城的机场就挨着轨道航空港,这里不光承接去往太空、月球的业务,同时还承担所有的远途客运飞机的起降。
明启航站楼外,娜塔莉领着艾莲·埃利诺和奥罗拉在门口接机。
三人各个是明媚皓齿,身材婀娜,气质不凡,各有千秋,很是能吸引眼球。
当然,真要是有不长眼的敢上来骚扰,后方停着的面包车里的安保人员会教会他们什么叫做‘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弗洛伦斯,这里。” 艾莲·埃利诺蹦蹦跳跳的,好似永远闲不住似得挥着手。
自从她的身体转危为安之后,她便一刻也闲不住,不是蹦就是跳,活像个多动症儿童。
“真的难以置信,艾莲,你的病真的治愈了,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安慰我呢。”
弗洛伦斯比身材纤细的艾莲足足高了一个头,两人见面先来个深情拥抱,随后在娜塔莉的抿嘴注视下吻在一起。
斯拉夫血统的钢铁直女压根看不得这个。
“爱洛,没想到艾莲身上的世纪难题真的被你攻破了,我承认你比我强。”
“事实上,艾莲的病并不是我治愈的。”奥罗拉双手插兜,就那么隔着一段距离站着。
她俩曾经为了艾莲没少打架,两人之间也是缠缠绵绵,分分合合,只能说关系贼复杂。
“娜塔莉。”女赛车手主动伸手自我介绍。
身材本来就很霸道的娜塔莉经过‘擢升改造’之后,身材更加的‘伟岸’,举手投足间是斩男又斩女。
毫不夸张的说,看的弗洛伦斯都馋了。
阿尔瓦拉多V4F 570使团任劳任怨的载着四人往回走。
轨道航空的航空航天港位于夜之城西部的海上,与城市间隔着一个跨海大桥,几人刚走到一半,前方的道路上就传来激烈的交火声。
娜塔莉还没来得及掀开操纵台上的按钮,十几架泽塔科技出品的八分仪大型无人机便从众人头顶上飞了过去,连话都没喊,就将开火的轿车打成了一堆废铁。
笑话,这里可是‘轨道航空租界’,轨道航空这个21世纪初在肯尼亚内罗毕成立的公司,是地球轨道商业运输领域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公司。
综合实力跟荒坂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因为《17号土地租赁法案》的存在,它在这片区域拥有最高执法权,就是ncpd来了也得乖乖报备。
“夜之城的治安果然如传闻的一般差。” 弗洛伦斯评论道。
“比起法兰克福自然差得远了。”
娜塔莉轻描淡写的将车挤进拥挤车流的缝隙中,赶在轨道航空工作人员封路前,扬长而去。
恶土,6号基地。
弗洛伦斯并不知道【逆熵】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但是等车到了黄沙漫天,渺无人烟的恶土上,她心里也免不了暗自打鼓。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了传销,但是人体器官、人口买卖可谓是猖獗到可以摆到桌面上来讲。
但是等她进到会客室中,立马打消心里的疑虑。
说是会客厅,这里完全可以看做一个小型的生态园。
杜克·劳森在头前开了门锁,将房间让了出去,临走前还慎之又慎的嘱咐奥罗拉善待他的‘宝贝’房间,别动手动脚。
整个会客室被精心的装修成自然风格,这个主题为“天然氧吧”的贵宾会客室绝对是【逆熵】内部最豪横的场所,如果不是葛洛利亚实行严格人流管控,这里绝对每天都会被人挤得爆满。
实际上,从进门前,她心里就已经开始犯嘀咕了。
随着奥罗拉有些费力的推开厚重的橡木门,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裹着令人沉醉的雪松香便透了出来。
会客室的墙面用的是精心打磨过的雪松原木板材,木纹细腻流畅,散发松脂清香,角落的隐形造景箱里铺就这大片肥沃的泥土,几丛青苔附在老树发新芽的树桩上,细密如绒毯,,天花板完全由葡萄藤织就,围着一根去皮的原木梁纠缠在一起,垂落成帘,杜克·劳森精心养护的吊兰与鹿角蕨悬在透光的亚麻布灯罩旁。
地面上铺的是炭烧松木板,缝隙间撒了白色的细碎鹅卵石做装点。
会客区中央横卧一截江秉偶然所得的枫树桩,这树有千百年的年纪,宽大的树桩经过抛光打磨,上漆处理后,正好可以用作天然茶桌,密密麻麻的年轮则成了桌面上天然的装饰。
坐在造型不一的木桩椅子上,弗洛伦斯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但是房间的其他装饰让她的震撼以一波接一波的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