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不想想起来
江归砚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跟那个人搅在一起?还有那蛊虫,那本神秘又残破的秘术又是怎么落到你手上的?”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满心焦急地等待着白术的回答。
白术看着江归砚,眼中满是疼惜,抬手轻轻拂过他有些凌乱的发丝,神色逐渐凝重,开始向他细细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七年前,咱们村子突遭横祸,惨遭屠戮,当时我和阿锦恰好一起去了山上,这才侥幸逃过一劫。等我们回来,村子里已是满目疮痍,四处寻你不见……没成想,几天后阿锦也突然失踪了。我心急如焚,为了找到你们,一路漂泊,辗转来到了此地。”
白术顿了顿,微微仰头,似是陷入回忆,接着说道:“两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我偶遇了南阳王。彼时,他遭遇险境,我出手救了他一命。他感念我的救命之恩,便将那本秘术赠予我,还把我招揽至麾下。可谁能料到,后来我无意间撞破了他的一个惊天秘密,他生性多疑,自此对我起了戒心,就对我下了蛊,以此来控制我、确保我不会泄密……”
说到此处,白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
白术目光中满是疼惜与牵挂,微微倾身,轻声问道:“那小阿遇呢?这些年漂泊在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受人欺负、吃苦受累啊?”
江归砚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身形猛地一僵,瞬间愣在了原地。片刻后,他缓缓低下头,额前的发丝散落,恰好遮住了那双眸中翻涌的苦涩。双手仿若失去了控制,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袖,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良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声说道:“术哥哥,我很好……”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白术将江归砚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顿时如同明镜一般。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愈发柔和,轻声说道:“阿遇,在哥哥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若是受了委屈,只管跟哥哥讲。”
江归砚依旧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几欲夺眶而出。他像是一只受伤后寻求庇护的小兽,重新将头埋进白术胸口,带着一丝哭腔,近乎哀求地说道:“哥哥,我不想想起来……”那话语里饱含着无尽的伤痛与恐惧,仿佛回忆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让他望而却步。
白术眉头皱起,满心都是对江归砚的心疼。他轻轻抬起手,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江归砚的后背,如同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鸟,轻声安慰道:“没事,不想说就不说,哥哥绝不逼你。只要阿遇现在过得好,平平安安的,哥哥就放心了。”那声音低沉而舒缓,似有抚慰人心的魔力,试图驱散江归砚心头的阴霾。
江归砚沉默良久,才缓缓抬起头。他刚一转身,便瞧见顾容与静立在旁,看样子已来了有一会儿了。江归砚微微挑眉,轻声问道:“怎么了?”
顾容与上前一步,将手中物件递过去,同时开口禀报道:“小殿下,这是刚送来的拜帖。五日后,有位县主成婚,按辈分来算,这位县主该是小殿下您的侄女,此番特遣人送请柬来,送帖之人此刻还候在外面,想要亲口跟您赔罪,不知小殿下可要见一见?”
“侄女?既如此,那就见一见吧。”江归砚一愣,有些意外地开口。
不多时,三人移步至前院,只见一位鹤发老者当先而立,身后跟着一众随从,皆恭敬候于庭院之中。
老者远远瞧见江归砚,眼中闪过一抹激动,赶忙率众人迎上前,而后撩起衣摆,朝着江归砚跪了下去,毕恭毕敬道:“见过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江归砚快走两步,亲手将老者扶起,语气很温和:“老先生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儿,咱们进屋慢慢叙话。”
踏入屋内,主宾各自就座后,老者率先开口,言辞间满是歉意:“殿下,关于请柬一事,臣实在是筹备不周,理应早早安排妥当,此番前来,特向殿下谢罪。还望殿下海涵,臣已将请柬备好,亲手呈予殿下,聊表心意。”言罢,老者赶忙起身,双手捧着请柬,恭恭敬敬地递向江归砚。
江归砚稳稳接过,微微颔首,神色平和:“老先生言重了,本王也是近日才抵达此地,您未能提前知晓,亦是情有可原,无需这般自责。”
老者这才放心地重新落座,脸上满是感激:“多谢殿下宽宏大量,殿下如此仁善,实乃万民之福。”
江归砚不禁莞尔,嘴角勾起一抹浅弧,摆了摆手,语气淡然:“老先生谬赞了,不过是做人的本分罢了,您不必挂怀。
老者亦赔笑应和:“殿下宅心仁厚,实在是我等之幸,未曾与我等计较这些疏漏。”
二人又寒暄片刻,老者便起身告辞。顾容与一路将其送至门口,待人离去,江归砚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请柬,目光扫过,不过寥寥数语,须臾便看完了,口中轻声呢喃:“华阳县主……”
江归砚随即抬头,望向白术,眼中满是好奇:“术哥哥,我还从未见过成亲是何模样呢。只是这华阳县主,我却从未听闻,究竟是何方神圣?”
恰在此时,顾容与折返回来,听到这话,便在一旁悄然落座,为江归砚答疑解惑:“殿下,这位华阳县主身份殊异,身上流淌着皇室血脉,算起来,与殿下还沾亲带故。因着一些特殊因由,才被安置在此地。”
“哦?是何缘由?”江归砚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探究之意。
顾容与微微压低声音,神色间透着几分谨慎:“此乃皇室秘辛,臣知晓的也不过皮毛而已。臣听闻,这位华阳县主并非其父亲亲生,而是其母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