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领军张大了嘴,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吃惊的看着苟读。
叶匪手腕一抖,一滴墨汁顺着笔尖,在红纸上晕开一朵墨花。
梅剑看着好好地一幅字,被一滴墨水毁掉,暗道可惜。
苏星河沉默片刻,须发皆张的瞪着苟读。
“逆徒,敢这么跟你师父说话!”
苟读气势顿时矮了三分,缩着脖子小声道:“是.....师弟让弟子这么说的.....”
“趁为师还能忍住之怒气前,赶紧消失。”
苟读还想说什么,吴领军一把拽住他衣领,向着门外冲去。
苏星河哼了一声,““还想跟我抢,不自量力。””背着双手慢悠悠的离去。
梅剑嘟着嘴,心疼不已:“好好地一幅字,就这么毁了。”
“不过是一幅字,再写便是了。这个还不简单。”叶匪不以为意。
梅剑挽着他胳膊,似撒娇道:“可不可以写一幅带梅字的送给我呢?”
兰竹菊三姐妹同时眼睛一亮。
兰剑:“人家也想要。”
竹剑:“给我也来一幅。”
菊剑:“几位姐姐都要,是不是也给菊剑写一幅.....”
叶匪摇头笑道:“都有都有,那便从梅剑开始。”
“来吧,笔墨伺候。”
“公子爷,笔墨伺候着呢.....”
“要有仪式感。”
叶匪正襟危坐,提笔挥毫,一幅幅字出现在纸上。
梅传春信至,雪兆瑞丰年。暗香盈户。
兰室生和气,春风聚德邻。幽香满堂。
竹报平安日,花开富贵时。节节高升。
菊酒延年寿,桃符换新岁。晚节生香。
“感觉好直白呢。”梅剑歪着头评价。
“过年不就是这样,要的就是喜庆,嫌直白?再来一幅。”
梅骨兰心承古韵,竹风菊魄启新元。君子长春。
叶匪放下笔,“这幅可以了吧。”
“可以啦,姐妹们,前面四幅,各自贴在自己门口,最后这幅,先让姐姐保管着......”
“凭什么是你保管?就因为你是大姐吗?”竹剑第一个不服气,跳出来反对。
“竹剑说的是,你虽然是大姐,不过也是比我们早了片刻而已,若论学识,还是应该放在我这里。”兰剑第二个发难。
“你们抢吧,我只要公子写给我的这一幅。”菊剑不争,主动退出。
眼见三姐妹争执不下,叶匪打圆场道。
“只是一幅字而已,最后这幅谁也别抢,就贴我这里,省的打架。”
“这样也行。”
“我觉得也挺好。”
“就这么定了。”
“我没有意见。”
四姐妹马上达成一致,麻利的贴好。
“好啊,原来你们在这里,快快来,跟我们一起挂灯笼。”
钟灵一手提着一个红彤彤的大灯笼,双臂还夹着一个,整个人都被灯笼遮住了。
木婉清、琼英、耶律飞燕三人各自提着一对灯笼,站在钟灵身后。
“咦?你们在写对联吗?让我也看一看?”
木婉清看了一眼,放下灯笼好奇的凑上前。
她左看看,右瞧瞧。
“写的还怪好看的,谁写的?相公你写的吗?”
梅剑轻笑道:“木姑娘,你跟了公子这么久,莫非还不认识他的字么?””
木婉清脸色一红,她还真没怎么注意过叶匪字迹如何。
“写字有什么意思!相公还不跟我们去挂灯笼。”她转移话题。
“你们四个怎么凑到一块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一大早灵儿便喊着我们三个挂灯笼,觉都不让人睡。”
木婉清撇撇嘴,看向钟灵的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我寻了一圈啦!阿朱姐姐不在,刁蛮公主那里我不想去,只能把木姐姐她们叫来了。”钟灵放下灯笼,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人。
“阿朱呢?”叶匪不由得问道。
“临近年关,阿朱与文姑娘一大早便去了星河堂,说是把今年的事务全部处理完。”
“你们瞧瞧人家,多敬业。”
“大哥,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你不能说,整个山上最会偷懒的便是你。”
琼英笑嘻嘻的拆台。,自打回山后,从辽国带回来的契丹马,一股脑全部交给了她。
若不是有耶律飞燕帮忙,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好在如今风字营终于步上了正轨,虽然起步比山字营要晚,不过假以时日,定然又是一支劲旅。
叶匪如何不知这段时间里,琼英与耶律飞燕忙的脚不沾地。
“这些日子,辛苦你啦,还有你,飞燕也辛苦。”
“你知道便好。”耶律飞燕颇为得意道,“以后,请称呼我的职务,风字营副首领。”
“谁任命的?我这个掌门怎么不清楚?”
“我自个任命的,然后通知的琼英,至于你清不清楚,不重要。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叶匪一琢磨,倒也行,这姐妹俩原本关系就好,如此还能给耶律飞燕找点事做。
一举两得。
“其实,我也想找点事情做。”木婉清若无其事道。
“婉儿,你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用你手里的刀,保护好天山别院的安全。”叶匪正色道。
“缥缈峰守卫森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根本用不到我。”
“怎么用不到你,没有你在,别院的安全我不放心。”
“就会花言巧语,算啦,不说了,咱们挂灯笼吧。”
钟灵拍手雀跃:“快来快来,都陪我挂灯笼去,一个也不能少。”
说着将一个灯笼抛向叶匪。
叶匪顺手接过。
“好,咱们挂灯笼,谁也不许走,全部都去。”
一阵欢声笑语中,众人纷纷拿起灯笼,各自寻地方去挂。
不多时自灵鹫宫返回的阿朱与文柔,也被钟灵抓了过来,加入挂灯笼大军中。
缥缈峰上下,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天空中,稀稀拉拉的又开始下雪。
瑞雪兆丰年。
纷纷落落的雪花,又添了几分年节的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