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镜杨此时一条腿一跨过,但范闲又叫住了她:“陶镜杨,那个一直想杀我的人,是长公主。”
闻言,陶镜杨顿了顿,没有回头,道:“长公主掌管内库财权,你挡了她的路。”
停了一息后,又接着说:“明日夜宴,听说长公主也去。”
随后看了看夜色,抬头望了望天:“夜深了,我得走了。”话毕,飞窗而出。
「明日长公主也去......这句话说给我的意思是......」范闲盯着半开的窗子沉思。
其实陶镜杨知道,就算是不提醒范闲,他也能自己化险为夷。
但若能有个人“提醒着”,那这条路好歹也能不那么孤独。
毕竟什么人,都会怕孤独。
一出范府,就将自己背的包袱扔给了谢必安,让自己一身轻的回了王府。
清晨,陶镜杨早早的就到了府内的膳堂,发现李承泽也已经到了。
桌上摆着的除了早餐,还有昨晚上陶镜杨从范府,带回来的一堆瓶瓶罐罐。
什么‘一线牵机’‘断肠散’‘凝血露’‘见血封喉’‘雪霜露’等等。
好家伙,一桌子毒药,估计,就算是大宗师到这儿吃两口,也得躺进棺材板儿。
“镜杨,你这拿了一堆毒...是做什么用?”李承泽扫了一眼这些瓶瓶罐罐,随手拿起一瓶瞧着。
“咱俩吃。”陶镜杨正说着,就拿起离她最近的一瓶药,倒在手心吃了一粒。
这一切快的让人猝不及防,还没等李承泽喊出口中那句“诶!”时,陶镜杨就已经咽了下去。
身后的谢必安瞪大了眼睛,李承泽忙扑向已“服毒”的陶镜杨,右手拍着她的背,左手将手心朝上,接在陶镜杨的下巴处。
并且向陶镜杨喊着“快吐出来,快吐!”
这边在拍背,另一边便扭过头,控制不住音量的,吩咐谢必安速去找医师。
而此时,陶镜杨这边儿的药劲儿已经上来了,现下正口吐着鲜血,身上抽着疼,疼的连话都要说不出。
陶镜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诶呦我去了,这毒是给人吃的吗,怎么身上哪儿都疼!?】
李承泽看着她已然毒发,却依然想要挣开他的手,身子向那一桌子的毒药扑去。
不觉间,双眼已布满血丝,猩红无比。他不明白陶镜杨为何要如此。
且也不知,是不是经过了这些天的炼气,他力气也变得大的很,竟让毒发着的陶镜杨一时没挣脱开。
他死死的抓着陶镜杨,硬扳着陶镜杨到他的怀里,嘴里念叨着让人听不清的话语。
陶镜杨:【再不吃解药,我就真的要嗝屁了啊啊...】
于是,陶镜杨撑着力气,反握住李承泽的手,出气儿多进气少的说:“桌上...解药...”
然后就又吐了一口血,身子栽歪了下去。最后对系统嘱咐了一句,要是真凉了,记得喂一颗回魂丹给她。
陶镜杨昏昏沉沉,此时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服了,范闲这毒真挺...厉...】念头还没想完,人就关机了。
李承泽听着怀里的人,说什么桌上...解药,立马奔向桌子。
找了一下刚才陶镜杨吃的那瓶,慌忙地看了眼名字——‘雪上一枝蒿’,便开始找寻起了解药。
‘雪上一枝蒿...雪上一枝...找到了!”
李承泽急忙将里面的药丸倒出,用手塞进了陶镜杨口中。
但还不放心,于是又去拿了茶壶,往她的口中倒。然后捏着她的腮,在其口中仔细查找,确保解药已经被服了下去。
虽然解药已经入喉,但李承泽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