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园林场待了一周时间,高妍这天趴在爸爸身上说好想甜豆哥哥,彭大喜听后哈哈大笑,建议不如明晚就去夜宵摊,他很想好好喝两瓶聚义村啤酒。
高歌并不怎么关心啤酒和瓶装水市场拓展之事,这对金达集团营销部和各分公司而言,简直是小事一桩。想到甜豆已满六岁,也到了帮助他们一家的时候,便同意明晚去夜市。岳母在哪都是图个新鲜,巴不得回市区家。
连续几天都是晴天,江南五月下旬的气温似乎与盛夏没多大差距,市民皆换上夏季休闲装。大家远远就看到那对夫妇在有说有笑忙活着,甜豆热情招呼两对情侣入座。这种平凡的生活画面实在感人,高歌更是坚定要帮他们一把,希望这对夫妻平凡的情感与恩爱能长期保持下去,这也是普通生活中一种闪亮的美。
今晚的人有很多,来了夏文海一家三口、叶涛、康帅夫妇和聚义武校三个兄弟。摊位就四个小竹方桌,一桌已有客人,女主人很快将桌子间隔摆成一排招呼众人坐下。林碧玉和高佳帮忙摆放碗筷,高妍早就黏糊上甜豆,学步车内的夏朝阳屁颠颠跟着。
高歌最欣赏的就是夫妻俩所备食材精致讲究,看上去十分卫生整洁,品种又多。每桌点上几份小炒、两份凉拌菜和一碟花生米,康帅已搬来一箱聚义村啤酒。
男主人边炒菜边说:“哟,你们挺识货嘛,聚义村啤酒是真的好,泡沫丰富细腻、麦香浓郁、口感清爽甘醇,比其它啤酒强多了。价格仅比普通啤酒贵两元,非常受欢迎,经常断货呢。”
“是吗?既然这样,你忙完就一起喝喝,我也想与你聊聊。今晚我们包场,包场费买单时翻倍如何?”高歌笑道。
此时的女主人送来凉拌菜瓜,贤淑道:“你们三桌点这么多菜,够我们今晚的营业额了。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不必谈什么翻倍买单,以后多给我们捧场就行。”
彭大喜愈发对他俩看好,喝完啤酒擦了一下嘴,说:“我弟今晚就是来给你们捧大场的。喂,我们相识这么久了,我能问问你们两口子每月能挣多少吗?”
女主人站直捋了捋发梢,说:“我们这点小生意都是看天吃饭,下雨下雪就没法开张,平均下来扣除所有只能有个两千多点。我家甜豆还没上过幼儿园呢,也是想多攒点钱让他今后好好读书,他九月份就上小学一年级了。”
刘娅翠、小雨和欧阳雪莲听闻一愣,猛然回想起过去加以对比。假如没有高歌出现,她们今天的生活又会怎样呢?面对女主人的淡然自若,不得不对她高看一眼。仿古城商业街小吃店已开始装修,如果安排他俩去那边工作岂不很好。姐妹们相视一笑,仿佛心有灵犀般。
男主人终于忙完,没想到真被这帮熟客拉入其中,只能随缘了。夜摊的炒菜份量都少,就是图个价廉物美,高歌歉意看向女主人,要她继续随便安排菜。
甜豆非常懂事聪明,急忙放开高妍过来收拾空盘,小雨马上起身去帮助女主人炒菜,欧阳雪莲给男人们端来一碟花生米。见这场面,男主人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连说谢谢,同时关爱地看了妻子一眼。这一眼,宛如平常中最美的一笔点缀,让人倍感温馨。
一番饮酒闲聊,男主人放松了许多,拘谨逐渐消失。大家也知道他俩名叫葛松涛和郝兰,甜豆叫葛明。
正在炒菜的郝兰听后打趣道:“我爸这名字就没起好,搞得我长大后真的是好难好难。”
大家被逗笑,氛围更加随和,高妍继续黏糊着甜豆,林碧玉和高佳只得跟着妹妹和夏朝阳。吕美仁发现有现成卤菜,便去准备一道凉拌猪耳。另一桌两对情侣见状,恳请吕美仁这位真美女也帮他们来一份。
郝兰对小雨和吕美仁笑道:“我家摊位还从没有这么多人帮忙,辛苦你们了,结账时给你们打八折。”
郝兰不仅手脚麻利,手艺也是相当不错,令一帮爷们胃口大开。
高歌见时机成熟,对葛松涛说:“葛松涛,你们两夫妻是不是打算一直摆摊下去?”
葛松涛黯然,沉默片刻叹道:“我俩不摆摊又能干什么?有选择吗?”
葛松涛打开了话题,说他俩是中学同班同学,高中毕业后一同去广东打工,一同完成大专自学考试,相爱七年喜结连理。结婚后不再外出,与父母共同经营一家便利餐馆。三年前,因拆迁而改成摆夜市摊。为了给儿子备足今后的学费,甜豆真没上过幼儿园,一直由父母照看。
大家既同情又欣赏,皆认为应该帮他们一把。几个爷们共同喝完一杯啤酒,高歌继续道:“松涛,在仿古城商业街,我有一家大型小吃店正在装修,那里需要20多人。如果你俩有兴趣,可以考虑改变一下环境。甜豆今年就要上小学,可以让他去金达英杰学校就读,这样一来你们俩也会轻松很多,不用看天吃饭了。”
刚炒完菜的郝兰听闻大惊,急忙说:“大哥,就算我俩去小吃店打工,也没能力要甜豆去金达英杰学校呀。别说入学难,小学一年两万多的学费我俩也支付不起,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此时,刘娅翠微笑插话。“郝兰,去了小吃店工作,你们俩就是金达集团的员工,孩子入学只需半价,每年还有教育补贴,花不了多少钱。那里是封闭式教学,孩子平时不需要另外开销,放假才回家,根本不需要你们操心。这样吧,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请电话通知我你们的决定,我好做安排。”
郝兰接过名片,她的怀疑马上得到证实,这位大哥还真是金达集团董事长高歌。
“没想到你们真是金达集团的人。高董事长,谢谢您看得起我俩,明天我们就转让夜宵摊。”
郝兰喜滋滋转身离开,去了摊车收拾清理,葛松涛一时不知所措,拘束得说不出话来。邻桌两对情侣也被惊住,傻愣愣看着这方,想搭讪又找不出由头。
此时的高妍继续黏糊着甜豆,眯眼享受哥哥的爱抚。欧阳雪莲很是欣赏这幅纯真的画面,如果女儿真和甜豆成为一对青梅竹马,也不是件坏事,她似乎看出甜豆今后肯定会成为栋梁之才,再说这个世界也需要童话。
安排完所有,高歌他们对葛松涛的谈吐愈加赏识,刘娅翠已大胆决定,以后就让这对夫妻管理小吃店。
六月初,陪孩子度过六一节,为高妍举办完家庭生日宴,又来到金达英杰学校看望孩子。两天后又去了聚义村,回到市区时已是十号了。葛松涛夫妇已顺利将夜宵摊转让,两人开始在小吃店工作,每天按要求监管装修过程和搜集整理地方小吃品种,员工招聘也由他俩负责。
因高妍需要甜豆陪伴,家里有了甜豆的房间,那只小黄狗成了他们最好的玩伴,还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肉坨。师父师母和岳母同样喜欢甜豆,师父还开始教他武术基本功,倒是高妍总是捣蛋影响哥哥练功,林碧玉和高佳也没办法阻止。
这天下午,高歌在办公室刚送走袁丽娜和李姐,前台通知五哥来访。高歌不再紧张,与欧阳雪莲走去电梯口迎接。
五哥这次出现竟然有了笑容,估计国外的事情较为顺利。一同落座,三弟首先问:“高董,你实话告诉我,枫林堂真有四百多年传承吗?”
高歌不知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严肃回答:“千真万确,并且第十九代传人已回国重振中医,你们可以随时见他。”
“那倒不必。这样吧,休息一会我们去中药厂看看,我想了解一下。”五哥说。
高歌也不管他俩有何目的,马上答应,并通知欧阳雪莲准备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