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剑道弃子，寻法天策
“……罢了，退下吧。”
“是！”
众人拱手，而老虎也是微微低头，陆续离开正殿。
“四前辈，妖域……”
方景听见有妖域方面的人消息，便不自觉走了进来。
“从没见过妖族召天，哪怕是身为妖族的虎贲也只知道妖族召天还在妖域之内。”
四知道方景想问什么，但是事实就是对于妖族召天的消息极其匮乏。
召天级别的存在哪是那么好调查的？
演武场。
“给，接着，试试朝我进攻。”
四猛地丢出一把剑，方景仓皇抓住。
“你此前既是剑修，想必就算锻体，剑也应该适用。”
可是方景握着剑的手却在不断颤抖，甚至于头上都冒出来一阵阵细汗。
“……不行！”
哐啷！
剑刃掉到地上，方景看着颤抖的双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
原本熟悉的持剑之感现在变得极其陌生，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被剑所排斥。
这种感觉……仿佛自己被剑抛弃了一般。
“……你……可曾修出剑心？”
四冷不丁问了一句。
“算……是吧？”
四眉头更皱，看来他猜的不错。
方景剑心初筑便碎，势必被剑道排斥，别说是使剑了，就算从头再来也会比一个从未握过剑的普通人还难学剑。
剑心，是剑道对于剑修的承认，虚无缥缈，却公认是存在的。
但是想让其承认同一个人第二次，那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算了，既然如此，那便赤手空拳。”
四不会剑，但对于拳脚之道，整个弃天殿无人能出其右。
“好！”
方景调整气息，自己以前所学虽多为剑招，但也有一些肢体的技法。
他不是没想过变剑招为拳脚，可脑海中的剑招明明就摆在那里，自己却不能拿来用，如同剑刃就在眼前却拿不起来一般。
砰砰砰！
接连三拳，被四一只手随意地挡下，随后一扬手便将方景一记鞭腿弹开。
“太慢！太弱！破绽太多！没有杀意！”
四眼神瞬间凌厉，蒲扇般的大手挥出一掌，光是带起的掌风就吹得方景脸颊生疼。
看着那停在咫尺的掌心，方景背后一阵冷汗。
刚刚那一瞬间，宛如有一头上古凶兽将自己牢牢锁定，那种自骨髓深处的恐惧，就连逃跑都做不到。
“锻体，外修力破万法，内修神威怒气，击其身，破其神！”
眼前的手掌缓缓挪开，随后四轻眯双眼，身体微沉，左脚向前探出，左手成拳右手化掌。
刚刚那宛若洪水猛兽般的气势也极速收敛，变得温和平静。
“于内，心温神和，生息不止，源远流长而不息。”
提肘，收拳，探掌。
滑步，抬膝。
整个过程缓慢而低沉。
下一秒，四整个人气势一变，凌厉异常，强大的气场压的方景抬不起头。
出拳，拳如疾风，势如奔洪！
“于外！刚硬暴烈，无畏生死，一往无前而不止！”
拳式招招竟打出一阵破空之声，只怕是那拳劲都足以打死一头不弱的妖兽。
随后出腿宛如利斧横劈，踹出一声空爆，哪怕如此，四的气血仍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示演。
“锻体一如修灵，每个人自有不同的路子，但理念相同，主上许你随我修习锻体之法，便把握好机会，你要做的事，可没那么简单。”
“今后每日，我会亲自监督你锻体修炼，每日凌晨上天阶，直到爬上来为止，除此以外，修习体术蕴养气血脉络亦不可松！”
“是！”
“四肢躯干缠上这个，今日，基础拳式，一千遍！”
哗啦啦！
一大堆铁链不知从何处被四拿了出来，丢到了方景面前的地上。
“这链子……有多重？”
“每一条，百斤，先上四肢四百斤。”
“……”
……
第二天凌晨天微亮。
“两千！”
方景哼哧哼哧地往上爬阶梯，说起来这药液果然不错，这都两千阶还有力气。
……
“……嗬……三……千！给我……上！”
越往上，这天梯之上压力愈加厚重，三千阶更是一个节点，压力之大，让方景仅仅是双脚站立都吃力不已，此刻若有哪怕一丝丝外力影响，就直接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
嘭！
方景结结实实摔在石板上，强大的压力之下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衣服仿佛都有千斤重。
“三千阶，还行。”
四撤去力场，方景翻了个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今天倒也没让方景爬到昏迷，不过也是虚脱了。
“跟上来，练拳。”
“……是。”
方景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爬起来，衣服浸透汗水粘在身上十分难受，干脆便扒了丢在一旁，只留下衣登上面前的阶梯。
一想想要套上那数十条锁链，腿肚子就不自觉地发抖，但是方景脚底下却丝毫没有停歇，眼神也是十分坚定。
如果连这些都坚持不了，又怎么去寻求那一丝飘渺的机会？
……
“胳膊绷直！腰！劲力呢？！”
“气往下沉，脚步虚浮怎么练？再沉！”
已经压的很低的马步又被四一掌拍低了几寸，胳膊上一圈圈的铁链磨得皮肤生疼。
一遍又一遍的扎步，出拳，踢腿，击肘……汗珠不住地流下，滴落到睫毛上让方景睁不开眼。
躯体上的酸痛与痉挛，随着修炼的进展，只增不减。
……
第七日，登阶四千层，基础拳式融会贯通，负锁链八百斤！
……
第八日，登阶四千二百零二层后，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去练习基础拳式。
“你有原先的底子，基础拳式毋须日日千万遍死练，主上许诺，可去天策殿求一部锻体功法修炼，自今日起基础拳式日百遍，同时修习功法，并……实战。”
“实战？不会是和前辈您吧？”
方景听见每天练基础拳式降到百遍并未有悦颜，但这个实战……
“自然不会，你实力低微，对战太强的对手，根本学不到太多，似揠苗助长，弊大于利。”
“而你的第一个对手，是自己。”
“自己？”
方景有些不明白，以自己为对手？是要怎样？
“恪己殿，自有一处来认清自己的去处，在那里，你将和一个完完全全一样的自己战斗，在此之前，先去求功法吧。”
四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天策殿那老头……可没那么好说话。”
“啊？你们主上的话都不管用？”
方景哑然，到现在为止见到的所有人都对千言毕恭毕敬，难不成这弃天殿还有不敬千言之人？
“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四摇了摇头，径自走回了殿内，只余方景一人原地懵圈。
……
天策殿。
“看地方……是这里了。”
望着眼前略显的有些简陋的大殿，方景有些犹豫，以防万一还是四下看了看。
“小友来老夫这天策殿有何贵干呐？”
一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方景急忙转头，却发现背后没人，正当其一脸疑惑地回头时，却被眼前的干瘦老头吓了一跳。
“前……前辈？”
“前什么辈？说你来这儿干什么就行。”
老者态度骤然一变，刚刚还面带微笑，下一秒便凶神恶煞，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感觉。
“我来……求一部功……法？”
方景试探地说道，结果“法”字还没说出口，眼前的老者却消失不见了。
“前辈？前辈？！”
“功法？说得轻巧，别以为主上有令你就可以随随便便从我这里拿走功法！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