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侯府跟宫里的关系,想扳倒侯府,没有那么简单。
更别提她相公是正隆帝最厌恶的萧珩。
夫妻本是一体,她做的事情,最终都会被算在萧珩头上,萧珩想侯府死,正隆帝就非得让侯府活着。
萧珩道:“老东西是要权衡各方势力。
可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依附于侯府大小家族势力,就该好好想想,是要跟着侯府一条道走到黑,还是另投别家。
太子那边,对侯府的态度,对云锦月的态度,也会生变的。”
在朝廷的党争上,走错了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云早早也没想过能一把按死侯府。
她真不是那种非得置人于死地,把人赶尽杀绝的人。
上辈子害死她的罪魁祸首云锦月,是必须要死的。
至于侯府之人,她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你不惹我,咱们可以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你要是惹我,我就加倍奉还。
这次,她不过就是设了一个圈套,如果侯府之人有心改过,心存善念,就不会陷入泥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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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囤药居奇的事情传出去后。
最着急的,不光是欠了一屁股债的侯府。
还有太子府。
太子府的门客们,都被叫到了议事厅商议此事。
有人叹了口气道:“小人当初就坚决反对太子您迎娶云锦月,她毕竟是被九皇子退婚的人,名声都坏了,可太子您为了仁孝,还是义无返顾娶了她。”
现在可好,侯府跟太子府绑在了一起,侯府出事,太子府也会受牵累。
在场的所有门客,都是同意他的说法的,武安侯府之人,实在是太过于愚蠢,除了惹麻烦,只会惹麻烦,被云早早耍的团团转,次次都上当,当当不一样。
萧宸冷着一张脸,沉声道:“本宫让你们过来,不是听你们马后炮的,眼下的情况,该如何处理,才能让太子府最大程度的跟武安侯府撇清关系。”
武安侯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囤药居奇,妄图趁机大肆敛财,就是在以身试法,他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又是谁给他的勇气。
有人道:“侯府的嫡女是太子妃,这件事不管如何,咱们太子府都是脱不了干系的,百姓们不会相信太子对侯府所做的恶事一无所知。
咱们这会儿不管如何做,都会越描越黑。
小人觉得,咱们什么都不要做,静等这件事情过去。”
有人跟着附和:“小人复议,陛下已经下了圣旨,罚了侯府,朝廷里定不会有人敢再提此事,触怒龙颜,眼下一动不如一静。”
“殿下,武安侯府一次次的做出这等蠢事,以后定然还会连累太子府。”有人站了出来,直截了当的提议:“唯有一法可永绝后患,休妻!”
在场的门客们,一时间神色各异。
有人道:“殿下,小人觉得周先生所言甚是!”
侯府只要跟太子府有这层关系在,以后侯府犯的错,干的蠢事,都会被无知之人跟太子府联系在一起。
有人反对:“殿下三思,如今侯府有难,您若是此时休妻,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您?
小人觉得,不仅不能休妻,还得帮侯府一把,让世人看到太子的仁义宽厚!”
有人跟着附和:“殿下,马先生所言有理,犯错的是武安侯府,并不是太子妃。
太子妃这几日,衣不解带的在国丈府给老夫人侍疾,国丈府众人对她都是交口称赞,此时休妻不妥啊!”
议事还在继续。
从国丈府回来的云锦月,在收到侯府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气疯了。
她死死的绞着手里的巾帕,眼底神色扭曲狰狞。
该死的。
侯府那帮蠢货,怎地就能捅出这么大篓子来。
她才嫁入太子府满打满算三天时间。
今日按理说是该回门的日子,太子哥哥却没有任何表示。
她让银杏端着她亲自熬的参汤送去给他,也被拒之门外。
太子哥哥显然是因为侯府的事情迁怒于她,厌弃了她,不想见她了。
银杏站在一边,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云锦月心里急躁,想了又想之后,道:“银杏,你去告诉太子哥哥,我身体不适。”
她绝对不能就此消沉下去。
她得抓住太子哥哥的心,她得怀上太子哥哥的孩子,生下嫡子!
银杏应是,退了出去。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
银杏便匆忙的回来了,战战兢兢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出声:“太子妃,太子殿下他去了云归阁,江侧妃她病倒了。”
云锦月眼底神色越发扭曲,抄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她砸了过去:“你这个小贱蹄子,太子去了归云阁,你不会去归云阁找他吗?”
她不相信。
太子哥哥说过,他爱的人只有她。
江云那个贱人,不过是用计生了萧云归那个贱种,利用那个贱种,才有幸留在太子哥哥的身边。
“奴婢去了归云阁,被侍卫拦住了,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江侧妃休息。”银杏也不敢躲,被砸到了额头上,立时便流下血来,瑟瑟发抖的噗通跪在了地上:“太子妃息怒,太子妃饶命啊。”
云锦月被嫉妒跟愤怒烧红了眼睛,不愿意接受事实,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也是这个时候。
外头又有人来报:“太子妃,武安侯府三公子云晋淮求见。”
云锦月掩去眼底翻涌的恨意,恢复了正常,道:“告诉他,本妃病倒了,任何人都不见。”
他们做出被人戳脊梁骨的恶事,连累太子府不说,还连累了她。
现在,他们竟然还有脸来找她!
云晋淮没想到,自己会被拒之门外,听陪嫁大丫鬟玉兰过来说云锦月病了,倒是把自己此行的目的给放到了第二位,担忧的询问:“月月她什么时候病倒的,现在身体如何了?”
侯府捅出了这么大篓子,月月在太子府定然也不会好过的。
可现在,他们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若是没有钱,就连侯府的地契,都赎不回来了。
“太子殿下现如今在归云阁陪江侧妃,太子妃她孤身一人,很难过。”玉兰忍不住抹着眼泪,凑近他一些,压低了声音道:“三公子,太子妃让我告诉您,早早小姐跟九皇子成亲之时,二公子跟她一起,凑了些值钱的嫁妆给她。
如今,她既然如此不仁不义,害的侯府倾家荡产,侯府的东西,她不该拿。”
云晋淮想到云早早,就是一肚子的火,点了点头,恶狠狠的道:“月月说的对,侯府的东西,她一个子也别想要,我现在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