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西看着宋淼淼的消息,有一丝微妙的奇怪一闪而逝。
宋淼淼平时也有加班的时候,正要给她打一通电话,问她要不要吃张妈做的酥炸小排,给她送去医院,外婆的电话打了进来。
今天是宋怡君的忌日,宋老夫人虽从不去墓地,看爱女的埋骨地,但在这一天都会整理宋怡君的遗物。
看到宋怡君生前做的字画,总是不免要感叹一番,“你母亲当年不进入娱乐圈,做画家的话也会是一位有名气的画家!你绘画好的天赋,就是遗传了你母亲。”
祖孙俩聊了一阵宋怡君生前的过往,说到趣事会一起笑,只是笑着笑着都声音哽咽,眼圈泛红。
宋老夫人吸了吸鼻子,调整好情绪,慈声道,“西西啊,外婆给你的账户转了二十亿!你刚接手沈氏集团,正是用钱的时候!”
“外婆,怎么给我这么多?三舅妈知道了,又该闹了!”
“别管她!这些本该就是你的分红,就是你的!前些年没给你,一是你年纪小,二是季家就是个吞金窟,不是什么善类!外婆代为帮你掌管着!”
“如今你长大了,外婆只需你知道,咱们不用为钱发愁,但凡遇见什么困难就和外婆说!有外婆给你兜着!”
沈蔓西的心里暖暖的,外婆这笔巨款,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又和外婆聊了一会,挂了电话,给秦鹿去了一通电话,告诉她钱的事解决了。
秦鹿高兴得直接蹦了起来,在电话里一阵捧臭脚,“我们小蔓西是福星啊,缺钱来钱,缺人来人!跟着你,我这日后都不用努力了!”
秦鹿说着,拖着长音,犹豫一阵道,“小蔓西,确定不和安氏集团合作?可以风险共担,多好的好事啊!”
“魏明用什么打动你的,你怎么处处帮着安氏集团说话?”沈蔓西故意揶揄道,“魏明给你用美男计了?”
沈蔓西见过魏明,硬朗的帅气,浑身充满男性荷尔蒙,为人耿直正派,是秦鹿喜欢的款。
秦鹿当即尖声叫起来,“怎么可能?姐姐是见男人迈不动步的人吗?姐姐魅女,不魅男!”
沈蔓西见秦鹿反应过激,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讳莫如深一笑,“魏明在外的名声还不错!能给大佬做事,可见能力出众!是个优质男。”
秦鹿见沈蔓西还在说魏明,一阵羞愤,丢下一句话,一把挂了电话。
“不和你聊了,我还在加班,哪有时间考虑男人!”
沈蔓西吃过饭,让张妈把酥炸小排装入餐盒,她送去医院。
这道菜是宋淼淼的最爱,张妈就是给宋淼淼做的。
宋淼淼这丫头每次加夜班,为了省钱只啃面包,从不舍得吃好一点。
提着餐盒上车,刚驶出小区大门,一辆黑色越野拦住沈蔓西的去路,两辆车差点来一个亲密接触。
幸亏沈蔓西反应够快,一脚踩死刹车。
安,慕,洲!
沈蔓西滑下车窗,瞪着对面车里面色冷峻的男人。
“你干什么!”
安慕洲拉开车门下车,走向沈蔓西,长臂从车窗伸入车里,拔下车钥匙,打开车门,拉着沈蔓西下车。
他将沈蔓西的车钥匙,顺着越野车的车窗,丢给车内的于兆。
于兆接住车钥匙,笑呵呵道,“停车交给我!”
安慕洲拉着沈蔓西,穿过人行道,径直进入西洲动漫,直奔七楼。
“你干什么?放开我!好痛!”
安慕洲拽着沈蔓西不说话,进入七楼办公室,大步走入里面的卧室,一把将沈蔓西壁咚在身后的墙壁上。
“一直躲着我!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安慕洲喘着粗气,漆黑的眸子蕴着浓烈的怒焰。
沈蔓西偏开头,不看他噙满怒火的眸。
安慕洲捏住沈蔓西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说话!”
原本以为,沈氏集团遇见经济危机,只要两家公司达成合作,帮沈蔓西解决资金问题,她怎么都会消气。
结果,魏明努力多日,又让所有的娱乐公司不和沈氏集团合作,满心以为安氏集团会是沈蔓西的唯一选择。
就算为了公司,她也会向他退步低头。
结果秦鹿刚刚打电话通知魏明,沈氏集团已经解决资金问题,不需要合作了。
他怎么忘了,沈蔓西还有一个强大的宋家做靠山。
运筹多日,结果扑个空,安慕洲岂能不气?
“你就那么不想再见到我!不想再和我有瓜葛?”安慕洲气恼问。
沈蔓西也恼了,仰头迎视安慕洲怒火喷张的黑眸,“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什么远亲,什么医生,都是骗局!我说过,我最讨厌欺骗!”
安慕洲:“可我没做伤害你的事!”
“欺骗就是欺骗,谈何伤害与否?是你不信任我?还是觉得我对你有所图谋?又或者,你蓄意接近我,又是本着什么目的?”
“因为盛夏吗?怕我破坏你妹妹的婚礼,怕她不能成功嫁给季默言?想用美男计,帮你妹妹解决后患吗?”
沈蔓西原本也不相信,安慕洲和京圈太子爷是一个人,可越来越多的细枝末节,无不在说明,他们就是一个人,哪怕安慕洲一次次否认,她也无法再自欺欺人。
为此,她在首映礼的翌日特地去了一趟华云大酒店,去了他们曾经的房间。
接待她的是酒店经理胡科,正常攀谈几句,但胡科有一句话说错了。
“少爷让留着这间房,足见少爷对沈小姐的用心。”
少爷。
胡科称呼安慕洲为少爷,说完他又急忙改口为“安先生”。
如果安慕洲只是安家远亲,酒店经理为何称呼他为少爷?
华云大酒店什么地方,那里的房间长期保留一间,足见安慕洲身份不一般。
他能订到荟香居的外卖,每次去荟香居都是顶楼的高级包厢。
还有她和盛夏对决那么多次,如果没有太子爷的幕后推波助澜,以她的身份根本斗不过安家大小姐。
安家想弄沈氏集团,只需翻手之间。
沈蔓西相信,安慕洲对她没恶意,可是蓄意隐瞒身份,问过他多次都不肯据实相告,足见对她有所防备。
这份防备,会抹杀他所有的好。
仿佛一夕之间和他的距离遥若天涯。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安慕洲攥着沈蔓西纤细的手腕,固定在身后的墙壁上,迫使她动弹不得。
“我有蓄意接近你吗?明明是你接近我!”
沈蔓西好笑了,“我蓄意接近你?我何时蓄意接近你了?觉得我贪慕你的身份,你的家世,想要攀上你变凤凰吗?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
沈蔓西看着安慕洲,眼底只剩失望。
“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