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畟看着她,眼珠来回闪动着,暗暗舔了舔牙尖。他喘息着,看着萧皖眼中的确温柔,但还是一如往常的带着狼一样的攻击性。
皇帝现在是最有权势的天子,过往是血战杀灭的将军,流淌在骨子里的逞胜螸朢根本控制不住。他喜好如一,亦如过往攻占城池之时喜欢的征服和果断,如今一如既往的作用在情爱上。
天子想要,可瞧着萧皖的模样,又生生把这一份求胜的螸丢下了。
嬴畟眼神危险,可姿态却放低了。在她挑他下巴的时候很配合的昂了昂头,放低了姿态,好像真成了勾人的花魁一般开口说着。
“那不知畟该怎么称呼您呢。”
他声音放软了,比起过往那副宠妃的样子多了几分婉转。堂堂九五至尊在她面前自称姓名,萧皖都有几分意外。
“称您娘娘么,还是奉炀大人....”他说着,随后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含糊不清。
这一句痴缠,言语难说。
萧皖听着他呢喃的这一句,心感觉被猫儿用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有些痒,带着微微发烫的刺痛着。
她轻轻在他鼻尖点了点,真是一副恩客似的做派,可是终究没有玩的太过火,没借此机会非让皇帝称自己个什么平时听不到的称呼。
“这就不必了,称本宫姓名就好。”她勾唇说着,指尖在他鼻梁上划了一下。
嬴畟听着,看着她虽然好似一副羞他的样子,可是并不让他真说什么难堪于身份的话。他知道了萧皖不愿意真让他为她伏低,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娘娘姓名,畟如何称呼的住?”眼中贪念缠着落寞,看的人好生可怜。
“看不出,皇上还有这番爱好?”萧皖乐了,掐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昂头把脖颈露出来,随后一手在他喉咙上轻轻弹了一下。
“嗯....”
他抖了抖,轻轻咳了两声但没躲开,反而抓着她的手把脸埋在她掌心。
“娘娘唤我名罢。”嬴畟说着,水蓝色的眼眸紧紧看着萧皖,虽说皇帝如今刻意这番做乖顺样子的看着自己,可是湿漉漉的眼睛终究藏不住头狼想要的撕咬。
“我今日叫了,明日皇上不会秋后算账砍我的脑袋吧?”萧皖没叫,用拇指在他脸上抚摸着。
“娘娘天不怕地不怕,如何怕一个称呼。”他说着,顺着她的掌心,一路向她的手腕。虎牙抵着,但是克制着没咬上去。
她看着皇帝极力隐忍的样子,感觉着尖尖的牙齿缓缓磨着自己的手腕,一个用力把手抽了回来。
嬴畟手中没了细腻的软玉,情螸晃动着有些失神。他看着身前的人坐起了身,她伸出一只手一把扯住了自己的领子,把他拽到了她面前。
那人轻笑了一声,随后就觉得自己的东珠被人咬着扯了一下。
“但本宫没有这方面的喜好啊,可怎么办....”她说着,东珠有些湿润了,像是被雨淋湿了身子,“想要被称阿主的人是你吧,皇上。”
嬴畟只觉得东珠连带着耳尖都燃烧起来,他气势不如适才那副乖顺听话的样子,豺狼折服着,蓝色的眸瞳孔紧缩,牙尖发痒的煎熬着。
“萧皖....”
“皇上,本宫要的胭脂呢?”她不理他的变化,接着说道。
“寝殿中有,不必差人送来。”嬴畟如实说着,他语气灼热的,没有了宠妃的样子。
“在桌案右边的抽屉中,本来是准备送你的,玄阳特质的胭脂,崇兰总喜欢炫耀。”
“那么,便去寝殿罢。”
*
寝殿明黄的窗幔层层叠叠的被人放了下来,地上不怎么规矩的躺着玄色的腰封和外袍,金龙朝天没被压在地上。
萧皖三两下就找到了桌案里的胭脂,鸭蛋青色的瓷盒瞧上去就是上好的陶瓷,连封口贴着的纸带上都带着洒金。她又取了支毛笔,拿着这两个物件回了榻上。
“萧皖....”
皇帝半靠在榻边,衣衫有些乱,露出些胸膛来。锁骨随着他喘息上下颤动着,他不敢相信刚刚自己被人扯了衣服。
得亏萧皖不算过火,不然只怕真会被扒个干净。
嬴畟看着掀开床幔上来的人,她左手捧着胭脂,右手拿着毛笔。根本不用多猜就能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衣衫又被扯松了点儿,露出他左半片胸膛来。皇帝身子倒不像是频频征战的人,他肌肤还算白皙也滑腻,只有些疤痕显眼着,可是一眼看上去,还是 粉 更抓睛。
寒凉划在他身上,她指尖锋利的有些疼。皇帝闷哼了一声,第一次被她这般直接的触碰到身子,顿时平静不下来。
“这是....箭伤?”萧皖抚摸着他临近心口的一小块凸出来的皮肉,伤口不算老,眼瞧上去是才有了三五年的样子。
如此惊险的位置居然有这般严重的伤口,她竟不知晓。如此伤口必然不可能是轻伤,必得得卧床些十日才能缓过来,必定有损元气。
皇帝何时生命垂危过?并没有传言提及。
一直到他临着兄弟的头颅登上地位,嬴畟一直活跃在这一场夺嫡大战之中,不曾听闻受重伤昏迷过。
“如何弄得?”她问着,声音倒听不出什么,嬴畟细细瞧着她,只在她面容中瞧出了藏不住的火儿。
“被二皇子算计着中了一箭,不过还算命大,离着心脉还有距离。姜介用秘法保着没出差错,只三天就又能下床了。”他说着,看着萧皖有些怜惜似的表情,往前靠了靠,把那伤口碰在她掌心。
“萧皖,怜我么....”
萧皖看着凑上来的人,轻轻推了他一把,那人也像没了骨头一样的又被这轻飘飘的一下推的靠了回去。
“怎么不怜你。”她说着,把手中的胭脂打开了。
嬴畟没骗他,这胭脂的确是上好的,只才打开就能闻得见一股清甜的香味。不腻人,像是雾一样围绕着,缠绵绵的勾着人再嗅一些。
毛笔沾了些嫣红的胭脂,萧皖一勾他身上的衣裳,搭在左肩的边儿滑了下去。
笔尖儿轻轻落在上面,第一笔,就在凸出来的那一处伤疤上。
“嗯....”
嬴畟闷哼一声,痒,却没伸手。
“本来是想着要在皇上胸前刺一朵花儿的,就在心口,最具生机的地方。”她轻声说着,画笔不停,“但是想着皇上怕疼,遂作罢。”
***
嫣红的梅花开着,从他心口一直蔓延到他衣里。嬴畟忍不住,终于夺住了那只作画的手,把人禁锢了起来。
早没了那副隐忍的样子,皇帝亦如往常的肆意起来,执着的也要在她身上作画。
“你背上的花,是谁刺的....”他轻声问着。
“夕流阁的信物,阁中的师傅刺的。”她回应着。
“疼吗?”
“不算难挨。”
嬴畟在花瓣上反复揉捻着,一手垫着腰牌。
“在海棠中央添一朵红梅可好?”他说着,止不住的去摸着那片花儿,“我给娘娘刺....”
萧皖听着他极力克制着的 息声,梅花开了,有些露水滴在花瓣上,绽放的热烈,像他灼热的生命。
“又要穿耳又要刺青,皇上怎么这么贪心。”她轻轻摸摸那颗东珠,唇被吮了一口。水蓝色的眼睛眯起来,不算餍足,贪念更多。
“只你有的,我都要。”
“我有的,也都给你,如何?”
“倒没想到,原来是皇上喜欢梅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