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棠姐,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我控制不住喜欢你,别赶我走,我真的没地方可去,我可以把对你的喜欢藏起来,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
他很用力地抱着乔以棠一只手臂,让乔以棠根本无法挣脱。
正在齐星原嘟嘟囔囔说个不停时,工作室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风铃急促地响了一声又慢慢停下。
里面的两人同时回头,见谢承砚一身寒霜,正立在门口。
乔以棠想起身,但她推不动齐星原,手臂还被攥得生疼。
看谢承砚的脸色,她知道他在生气。
其实乔以棠有些心虚,她今天收到许多谢承砚的微信,但她一条都没回。
她被谢承砚折腾得狠,心里有怨气,根本不想搭理他。
现在谢承砚过来一定是来逮她。
她还没来得及去找宋栀,就被谢承砚堵住,心虚之余,还觉得有些气恼。
乔以棠回头问谢承砚:“你怎么来了?”
谢承砚没回话,大步走过来,视线一直紧紧盯着齐星原抱住乔以棠的手上。
他站到两人身前,攥着齐星原的手一拉,竟没拉开。
谢承砚没想到齐星原如此用力。
他胸口犹如堵着一团火越烧越旺,他垂下头,正对上齐星原的视线。
齐星原哭了一半被打断,眼泪都糊在脸上,显得很狼狈。
他眼睛很红,眼球旁边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又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猛一看,他确实很委屈。
但在谢承砚与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齐星原耷拉着的嘴角很细微地往上抬了一下。
其中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谢承砚很轻地“呵”了一声,下一秒直接伸手揪住齐星原后脑勺的头发,狠狠往后拉。
他手上很用力,故意扯着齐星原的头在半空停了一会儿,才抬手往后一扔。
齐星原的身材远远没有谢承砚健硕,谢承砚扔他轻轻松松。
齐星原吃痛,立刻松开攥住乔以棠的手。
他头皮被攥得生疼,像是整张皮都要被揪下来,几乎半个脑袋都被谢承砚攥在手心。
在被谢承砚揪住头皮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没有与谢承砚硬拼的资本。
他只好任凭谢承砚揪着,故意借势磕到旁边的桌子上。
“啊!”他很夸张地叫了一声:“我的腰!”
他做出腰靠在桌子上往后折的姿势,刚刚停下的泪又呼呼冒出来。
他弯着腰朝乔以棠喊:“以棠姐,我的腰要断了,你扶我一下……”
“别扶!”
谢承砚冷冽的嗓音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
两人都看向了乔以棠。
刚才乔以棠趁机从齐星原手中挣脱了出来,她起身离开桌前,下意识与谢承砚站到一侧,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齐星原。
齐星原从刚才到现在哭哭啼啼的模样,让乔以棠觉得心烦。
她脚步一点没挪,也没有去扶人的意思。
“他没使劲,我看你磕得也不是很重,还没有你刚才扯着我的胳膊疼,你自己站起来吧。”
齐星原:“……”
他只好咬牙扶着腰慢慢站直,嘴里故意嘶嘶吸气。
站直后他对谢承砚解释:“你手劲太大了,你可能误会了我和以棠姐,我刚才只是情绪……”
“没误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承砚冷声打断。
对方沉着一张脸,看得出来很生气,但坚定的嗓音可以听得出来他对乔以棠的信任。
齐星原心中涌出很深的挫败感,被谢承砚一句话噎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承砚根本没搭理他,扭头对乔以棠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贺景川的弟弟?”
谢承砚正在气头上,嗓音控制不住拔高。
刚才在来的路上接到梁助理的电话,知晓齐星原身份后,他就怕齐星原会对乔以棠不利。
他让司机急速开过来,倒没发现乔以棠有危险,却正好看见齐星原抱着乔以棠不撒手……
谢承砚快气疯了,进来后在门口站定片刻,才将那阵横冲直撞想发飙的情绪压下去。
他现在只想和乔以棠说清楚齐星原的身份,让乔以棠知道她的工作室里藏着一个隐患。
但他说完却没见乔以棠有太惊讶的表情。
反而还很平静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
谢承砚的眉心一点点拧起,应该是工作室里温度太高,他觉得有些闷,伸手狠狠将领口的扣子扯开。
“你知道他是贺家的私生子,是贺景川的弟弟,你还让他在这里工作,还让他抱着你哭?”
乔以棠赶紧道:“不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她边说边甩胳膊:“他手劲儿实在太大,我只是没挣脱开,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听她这么说,谢承砚脸色稍稍放松了一些。
“你怎么知道的?”
“他刚才自己说的。”
谢承砚狐疑,觉得这件事实在太巧。
他才知道齐星原的身份,对方就提前一步主动坦白,一看就是故意的。
但谢承砚现在没心思管齐星原在搞什么,干脆对乔以棠道:“他目的不单纯,不能再让他留在这里。”
“我没有不单纯的目的!”齐星原急声反驳:“刚才我已经和以棠姐解释清楚,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工作,不能因为我是贺景川的弟弟,你就这么怀疑我。”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世,那你应该知道我是私生子,贺怀远一分钱都不给我,我也不被贺家人待见,我和他们作对,也算是与以棠姐在相同阵营。”
他见乔以棠不像谢承砚那般气愤,知道刚才自己的那些铺垫起了作用。
他早就发现乔以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要在她面前多卖卖惨,装装可怜,她一定会心软。
齐星原掐了把手心,又开始哽咽:“我工作只是想赚钱,没钱就吃不上饭,难道我兢兢业业赚点工资,都要被说成有不单纯的目的?”
“你们不用为钱发愁,但我不一样,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而已……”
他说着,谢承砚都要听笑了。
谢承砚略带玩味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很果断地下结论:“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