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王老师带着大丫去了乡卫生院包扎了伤口。
伤口在额头鬓角的上方三指的头盖骨处,有一个倒三角的口子。
流出来的血使得头发都打结发硬,大丫脸上的血也干涸了。
为了更好的包扎伤口,医生把伤口周围的头发给剪了。
头发剪去,伤口就被清晰地显露出来。
医生问:“小姑娘,你愿不愿意缝针,你这伤口皮肉有些外翻,若是缝合,将来留下疤痕就小,若不缝的话,伤口愈合慢,而且疤痕也大!
不过我得和你声明,因为你是头部受伤,若缝针只能直接缝,不能打麻药,你能忍受缝针之痛吗?”
大丫点头,“可以,我能忍受的住。
那你给我缝吧!”
医生经过她的同意,就又给她进行伤口消毒。
医生拿来消毒铝盒,打开,先用酒精棉把自己的双手消了毒后,就从医用的铝盒子里拿出止血钳,夹住医用缝针,穿什引线,开始缝合。
用钳子把伤口两边的皮肤拉拽对齐,下针,穿透伤口两边的皮肤,把缝线拉出来,留下一定的线头打结,再用医用消毒剪刀把缝线剪断,再开始缝第二针。
这个三角伤口一共缝了五针。
缝合好的伤口被对接的很是平整。
王老师站在一旁,眼睛一眨未眨,观看了整个过程。
大丫真是个能吃苦的,五针缝合下来,大丫一声都没吭,咬紧牙关忍受着疼痛!
这一幕深深感动了王老师!
他再三交待医生给大丫打了破抗和消炎针,又拿了消炎药。
一通下来花了十几块钱,王老师付了钱,让医院开了发票,就骑车带大丫回了学校。
王老师与大丫一同回到班级。
此时班里没有老师看着,闹哄哄的,被打的女学生都回家了。
四个闹事的男生没有回家,不过他们的嘴被打肿了,一时半会也没消!
尤其是那个拿板凳砸大丫的男生肚子疼的都直不起来腰,没凳子坐,就和邻位的同学同坐一张凳子。
最为可怜又可笑的就数东方白,他被打肿的一双眼睛又青又紫,此时根本无法看书,一睁眼就疼!
在大丫被王老师带去包扎伤口的同时,东方白也去了学校附近街道上的一家小诊所,那里的医生给他用了冰袋冷敷了一下,又给他打了消炎针,拿了活血化瘀片吃,花了他六块多钱!
现在看大丫和王老师一同走进教室,大丫的头用纱布绷带裹的如粽子一样,打她的那名男生,当场就吓哭了!
连忙站起身来对王老师说:“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参与殴打金凤同学的。本来她是能躲掉的,是她自己不躲反而往上迎!”
王老师:“安广西,你说这话,你自己可信?
金凤同学和你有仇吗?”
安广西:“没仇!”
王老师:“没仇,你拿板凳砸她?你可知道你这一砸,她的头上伤口缝了五针,五针!可知道?”
王老师加重了语气!
“你们四个人打她一个,幸亏她受她爷爷姑姑影响,坚持训练自己体能,不然你们想想四个凳子一起砸下来,她还有没有命活?
都说传言不可信,眼见的也不一定是真!
你们自己不知辨别是非,就人云亦云,还义愤填膺地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你们自己不觉得荒唐吗?
今天已晚,明天学校将会严格地对待这件事情!
好了,下面你们自习吧!”
大丫走回座位,把书包收拾一下,就站起身,“报告老师,我现在头有些疼,无法学习,我想请假回去,可以吗?”
王老师下了讲台,走到大丫身边,关心地问道:“天已经黑了,你现在一个人回去能行吗?
要不找一相熟同学,到宿舍里挤一晚上,明日再到医院看看?”
大丫说:“谢谢王老师关心,我一个人骑车没事的,可以坚持骑到家!
我的命大,也是天养活的,今日大难未死,希望我以后万事顺遂!”
大丫说完,就把书包背在肩上,对着王老师鞠了一躬道:“我金凤衷心感谢王老师关怀与厚爱,今天带我去包扎伤口,金凤心怀感恩,未来的路很长,王老师这份并怀,金凤有情后补!”
王老师连忙去扶正她。
然而,执拗的大丫说完话,才站直身,向教室门口走去。
风很大!
大丫骑着自行车顶东北风往家的方向骑去。
平日里二十分钟就能骑到家里,今天的路在暮色里似乎很长很长。
终于,到了李庄,金元,汪庄!
大丫只觉得双腿如灌铅一般沉重!
她咬牙坚持。
穿过汪庄,终于看到家,那一方小院。
大丫艰难地从车上下来,此时她的后背已被汗水打湿,冷风吹来,她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院门没有关,堂屋里灯火通明,屋里传来阵阵说话声和爽朗的笑声。
大丫心怀疑惑,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
三丫最是眼尖,一眼就看到大丫回来,大声喊道:“大姐,你回来了?”
说着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快步走到大丫跟前,一眼就看到大丫头缠裹的纱布,就惊叫道:“大姐,你这头怎么啦?”
说着帮忙扎好自行车,去扶着浑身颤抖的大丫往屋里走去。
此时屋里人也瞧见大丫的情景,都纷纷站起身来关心大丫,齐齐询问:“金凤,你这是怎么啦?”
金凤忍着眼睛被头带的疼痛,扫视了屋里一圈,见屋里人不少,而且似乎是在喝酒聊天!
饭桌上摆放的是杯盏盘碗。
她认得出,有自己爷爷爸爸。
有二伯金林,六爷爷和八爷爷,还有一个她不认识,不过穿着一身军装,她猜想应该是三爷爷吧?
因为和金志和他长的有点像,都是属于那种黑人,古铜色的皮肤带一点小麦色,个子高大,显得有点粗犷。
不像金德顺那般皮肤白皙,性情温和。
金德顺着急地问道:“凤啊,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在学校挨打了?
到底怎么一回事,说出来听听,咱受委屈也不能忍气吞声,怎么也得找学校给一个说法?”
那黑老头大手一挥,“对,到学校讨个说法”
“爷,他是?”
大丫指着金德喜问金德快顺。
金德顺说:“他是你三爷爷,名字金德喜。我们弟兄仨的名字叫福顺喜。
金林他爹叫金德福,走了也有二十年了。
唉!
你三爷爷今天归来,来看望我,晚上就在咱家吃,我就喊了他们几个都过来聚一聚,没想到,你的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金德顺看着大孙女头部被白纱布缠绕着,脸色青白,心疼地眼泪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