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了窗,周围霎时便安静下来,屋内静默暧昧的氛围也上了层楼。
陆生转身回望,素裳早已换了姿势抱着腿窝在沙发上,瞧着他走近,面上又不知不觉浮出些许红晕,约摸是又想起了先前那尴尬事情。
他刚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旁边就传出道闷声闷气的声音:
“冷...”
陆生皱了皱眉,没太听清素裳说了什么,望了过去,忽的便是觉着她似乎往自己这挪了挪,不过也没太在意,问:
“什么?”
她索性不慢悠悠挪了,一下靠近了大半距离,两人间的距离只堪堪容得下一个小孩子,吸了吸鼻子,她说:
“冷。”
陆生稍有些无措,临近傍晚,这天确实挺凉,只是这小小的屋子,要他突然找些什么保暖亦或者取暖的玩意...
似乎有一件...
他思虑着,便是解开外衣扣子,同她再靠近了些,方便盖在她身上,挡着她半遮半露的肩膀,再是遮着她胸口隐隐约约的沟壑,最后是那不加以遮挡掩饰的腿。
脱了衣服,这屋里的温度还真有些冷,陆生不禁缩了缩脖子,语气却是没什么变化,伸手替她理着衣物,拎起空荡荡的袖子说:
“还冷的话我去把我的被子先拿出来。手,先套上吧,不会冷。”
素裳乖顺地伸直手,他瞧着便也套了进去,只是依旧有些大。
外套里还存着些温度,暖暖的,还有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不难闻,却是让人觉着有些困倦。
他一直都泡在书堆里,说不准这衣服上就沾了些书香气。
连素裳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头就是埋进了那件衣服里,一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没法保持平稳地倒在了陆生身上。
隔着衣物,温暖根本无法传递出来,但陆生却是莫名觉着有股暖流传入身体,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融化了,却又不清楚那是什么。
似是觉着不适,原本规规矩矩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不知不觉地就伸到了素裳身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中总有一种冲动催着身体如何如何。
不经自我意识过问,像是身体的本身的行为。
就像现在,他真没想那么做的,却不知不觉地伸手触着了她腰间。
素裳僵了一瞬,紧接着就放松下来,像是认同,也像是浑不在意。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陆生悄无声息地收了手,面上染了些红,在心中心虚的给自己找着借口说是太冷了。
他的心乱极了,一边想着道歉的事,又要一边提防着自己的手,更关键的是想着想着,那场景又是在脑海慢慢浮现。
与其这般慢慢折磨自己,不如早些说完早些解脱,那么想着,他开口说了十分钟来的第一句话:
“那什么...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我以为没人的。
至于后面...那真的是意外,我以巡猎的名义起誓,若我真是故意的,祂老人家可以一箭取我小命。”
说着,他伸出手来摆着手势起誓道。
只是刚说完,自己伸出的手就是被压了下去,右肩上也抵上个毛茸茸的玩意,素裳的声音很轻,听着还有些微的气恼?
“不要,换一个,我不要你死。”
陆生嘴角有些抽搐,这怎么就...苍天在上,他真没往那方面想过啊,谁知道那浴巾会掉啊。
他面上泛红,其实就那么认下也不是不行,但是领证很麻烦,还得回曜青去,然后...
呸呸呸,想这些干什么?总之他是绝对不会认的,意外!那就是意外!
他挺直腰板,语气忽地强硬起来偏过头去说:
“我真的很像是故意这么做的人吗?”
听着他强硬起来,素裳也抬起了头看向他,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强硬说道:
“我不管!我娘说...”
她话说一半,那比他更胜一筹的强硬气势霎时间便没了踪迹,垂下头去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着什么。
听不清,这是真听不清,一点都听不清,直到她说完抬起头红着脸认真看他,陆生才堪堪反应过来她说完了,问:
“什么?”
说完一遍就够羞人的了,他还想让自己说第二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知道!”
素裳铆足了劲不容置疑地偏头说道,接着又是缓缓正回了脑袋,她脸上稍稍有些红,同他对视了一瞬便挪开了视线,
“请我吃饭,三天的。”
真是...有她的风格...
陆生不禁一愣,他还以为要付出更加惨痛些的代价呢...或许她想不到?也有可能,不过,要带她去吃什么呢...
“这样就够了吗?”
他微皱着眉问。
素裳点点头,要是别人,她连犹豫都不会犹豫就给人打晕送进地衡司去吃牢饭了,哪会再这同他说这说那的。
“还有,以后都不许提这件事。你要说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嘴!”
她抬起头来同自己对视着认真说,唇瓣微微噘起,估摸着是还有气未消,他不由自主地凑近,她的眼中满是慌乱,却是不躲不闪,兴许是因为眼底的那一分顺从吧。
预想中的场景并未发生,是他及时回过了神,眼前人已是闭着了眼不敢再看,只收回手来轻轻抵着他的胸口,没有用力,一点力都没有...
没贴上去就好...
陆生暗自松了口气,面上还留着未退下的红,直回身子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浅浅笑着,说:
“嗯,不会说的。”
接触的地方不对吧?
素裳那么想着,耳边又是传来那么一句,当即便睁开了眼恨恨地盯着他不放,像是要把陆生盯出两个洞来。
她等了许久,最终的回报竟然是这个?真是让人不爽...
握紧了拳,素裳刚想扑上去消去自己的不爽,接着便是被他一句话打断:
“只是...我放在那的奶茶呢?”
提起这个,她一瞬便慌乱起来,望着天花板结结巴巴说着,却又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结结巴巴许久,才是一口咬定道:
“补偿!就是补偿!”
陆生早就猜到是她喝的了,不过本身就是买给她的,自己先买来尝尝味而已,不在意地摆摆手,问,
“感觉怎么样?喜欢的话,我再去买一杯。”
兴许是觉着尴尬,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悄悄往另一边挪着:
“那个什么什么非的不好喝,另一个还可以。”
还有她觉着难喝的东西?这还真是新奇嘞...
“多难喝?”
陆生挑挑眉问。
“又苦又酸又甜的...”
她的声音依旧闷闷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溜到了另一边去。
这形容的还真是奇怪...
不过连她都说难喝的玩意,那陆生是一辈子都不敢尝试了,叹了口气,偏头奇怪地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另一边去的素裳问:
“行吧,奶茶还想喝吗?一会出去的时候再去买一杯。”
陆生一说这话,素裳便立马急了,手脚并用从沙发上爬了过来扯着了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问:
“不出去好不好?”
陆生其实也不大想出去,但不出去就没有饭吃,他是真受不了那饥肠辘辘的感觉,问:
“你在冰箱里存东西了?”
“没有。”
她很干脆地摇头。
“那...”
他刚想再说,腰上就缠上了个人。
“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