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力...好难受...)
陆生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已经置身于演讲的舞台之上。
琳月微微一怔,随即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略显得生疏地就开始与陆生对词。
陆生不在意她的磕磕巴巴,也不知道这演讲是能拿着词上去的,总之自己没问题就行,毕竟她又不是素裳,他管那么多作甚。
对到一半,她就慌慌张张说要去厕所,回来时手上就多出了张演讲稿,看陆生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这冗长复杂的玩意这家伙怎么能背得下来,甚至还极其自然。
若是她问,那陆生可就得给她说说他以前那些演讲的事情了,遥想当年,老师丢给他两三张纸的演讲稿,死记硬背一天就差不多背下来了,就这一张纸都不到的稿子,那不更简单了?
“这什么?”
陆生疑惑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问道,瞧着似乎有点像是演讲稿?
“台词。”
琳月偏过头去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道。
“拿台词做什么?”
他还是不明白,演讲之类的,不该是把台词之类的背下来吗?皱着眉头问道。
“背下来了很让你骄傲吗?”
琳月轻哼了声,不耐烦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我的错,继续。”
陆生被怼得一噎,自己似乎可能也许因为好奇说的话是有那么点装了,随口就是将这话题一带而过。
接下来的对词倒是顺利,先前的磕巴再也没发生过,想来是对台词不熟悉的原因,不过演讲就在这两天,她这记不住台词真的好吗?
反正陆生是不敢问了,这人是真不好处,不小心多说一句就得挨白眼,自己还凑上去吃这亏干嘛?
陆生抻抻脖子,一边想着就一边回到了教室,看着又趴着睡正香的素裳,他耸耸肩无奈一笑,还是这里待得熟悉。
过了今天便是彩排,陆生的尺码他早便报过了,先生在中午午休时便给他送来了一套极为正式的服饰,顺带着给他的小人书收了去,挥挥手就让陆生去僻静地方换上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
一边看着的素裳有些呆愣愣的,陆生可从未提起过他要去什么上什么演讲,一直知道的都是替补,素裳可不止一次和陆生打趣说要是他站上去了,那她可得瞧瞧他闹笑话的样子。
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她想的不是看他笑话,而是想看看他站上演讲台的样子。
直到陆生站了起来从先生手里接过那套衣服,素裳才从思绪中脱出,一偏头就是看见了他的背影,他边走边说:
“忘记和你说了,我这个替补派上用场了,记得来看我笑话。”
她微微撅起唇,轻哼了声,语气同平时一般无二,面上却是担忧:
“你的笑话,本姑娘可不得不看。”
陆生没有应答,也应答不了毕竟他已经走远了,她这答得...未免也太迟了些。
寻了处无人教室,陆生套上那套极为正式和他显得格格不入的衣衫,随意理了理些许凌乱自己的头发,对着窗子上的玻璃照了下。
怎么说呢,意外的很合适,但头发留的有些长了,不过总体还行,这点小缺陷不是问题。
他理理袖子,低头看了看这一身正装,就那么出去未免太张扬了些,而且弄脏也不太好。
这样想着,陆生一点不作犹豫地就脱了下来装进袋子里换上自己原先的衣物。
...
另一边,琳月是着着那套衣物就到了陆生班上,那样子,活像只孔雀开了屏。
她来这倒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想来瞧瞧看陆生穿上那身衣服是个什么样,怎么说都是要同自己一起上台的,若是不好看,岂不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他这班上的男同学们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那是个个都看得眼红心跳的,幻想着是不是自己也能同恋爱幻戏的男主角那般不知不觉间吸引到了女神的注意。
“你来做什么呀?”
有男生期待地问。
“找人。”
琳月惜字如金般吐出两字,接着就是在这堆脑袋里扫过一圈,并没有看见陆生那个怪物。
想想也是,他应该刚拿到衣服不久,不太可能这就出现在这里。
刚想完,陆生就从后门缓缓走近,只好奇看了一眼怎的那么多人聚在一起以后就是没再投过视线,回到自己座位上翻出一本小人书就是招呼着素裳再一起来看。
素裳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听见陆生喊她也是没动一下,就和没听见似的在思虑着什么。
陆生挑挑眉,倒是来了些兴趣,她专注思虑一件事情不理自己这可是头一回,嘴角微勾坏坏一笑,一个点子就是冒了出来。
他悄声靠近,直到附在她耳边,幽幽呼出一口温热的气。
素裳自上而下就是涌上一股触电的感觉,顺带也把她从纷乱的思绪中带了出来。
红着脸一转头就是看见陆生坏笑着的样子,又羞又恼瞪了他眼,说:
“你干什么?”
“我这不是也想问问你在干什么,叫你那么多次也不理我,思春了?”
说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一笑,十六七岁的年纪,保不准会喜欢上谁,开启一段轰轰烈烈或是平平淡淡的短暂的恋爱。
素裳的羞恼涨了一分,脸也红的更加彻底,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对他说:
“才没有!谁家徒弟造师父的谣!”
陆生又是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说:
“我啊。”
“你...陆生!”
素裳被噎得说不出来话,明明是她占理怎么就驳不了他呢?她现在是又气又急,握起拳头就朝他挥去。
不疼,轻飘飘的。
这是她同陆生打闹时一贯爱用的力道,他也明白,只抬起胳膊稍作抵挡,大多拳头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嘴上已经微微带着些许笑意:
“好了好了,枕头大侠,我认错我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