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了,只剩下白色的灰...)
不知是听了太多还是什么,陆生听着也没什么反应,倒是那突如其来的泪水真是叫人猝不及防紧张起来。
慌里慌张替素裳擦着眼泪,但那泪就像是抹不干似的,他愈抹,泪愈落,抹得他都想哭了,却依旧替她抹着,玩笑般地说:
“这场面要叫我妈看见了,又不知道该怎么数落我...”
素裳吸了吸鼻子,自己也拿衣袖擦了擦眼泪,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还带着些许哭腔,委屈道:
“我也不想哭的嘛...”
陆生抚着她日渐圆润的面颊,安慰道:
“没怪你,只是说说而已,不许哭了,好吗?”
他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只是不过片刻那样子就装不下去了,又变为了询问式的温柔语气。
素裳深呼吸一口,眼眶红红却再没有眼泪落下。
“嗯...”
“记得这事别和我妈说,要不然她肯定会跑过来的。”
陆生接着嘱咐道,他不大想让苏颜担心,再者她一来这定是要“报仇”的,比如什么不听她说完就挂电话啊一类一类,更别说自己还和素裳住一个屋檐下了,这事他还没提起过嘞。
“好。”
素裳眉眼弯弯展颜一笑,瞧着已然是没了先前哭得极伤心的样子。
她醒了,那就该回家了。
“手。”
陆生伸出手,轻声道。
“干什么?”
素裳虽觉着不解,却依旧伸手搭上。
“回家。”
陆生轻轻吐出两字,却是沉甸甸,暖乎乎地压素裳在心间。
“嗯,回家。”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白露抱着手机焦急得很,都已经下午两点了,那人已经进去快一个系统时了吧?究竟是有多少话想说啊?
还是说他们在研究人类生产流程?但这大白天的也不是做这事的时候啊...
真是的,过去看看好了。
想着,白露从凳上跳到了地上,两条短腿跑得快极了,不多时就是到了房门口,悄悄咪咪打开条缝隙,并没有看见什么散落的衣物啊一类一类,同样也没看见人。
“人呢?”
她嘀咕了句,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早已没了陆生或是素裳的影子,他像是忘了承诺白露的事一般带着素裳不见了踪影。
“啊啊啊啊!骗子!!”
丹鼎司里,小小的人发出了大大的气愤喊声。
陆生回家换好衣服正同素裳一起买菜嘞,没理由地就是打了个喷嚏。
“不会还有什么后遗症吧?”
素裳提着菜匆忙靠近,踮起脚尖皱着眉头朝关切地上看下看,像是断定了一般,她点了点头,不知轻声呢喃了些什么,眼底染上一抹坚定,接着就开始对他的衣服动手动脚。
一本小人书不知何时从陆生手上冒了出来,向下一挥,正正好好敲了了她脑袋上,止住了她想撩起自己衣服看看伤口的想法。
“怎么可能,别想多了。”
“这不是担心你嘛,真是...”
挨了打的素裳那是满脸的不服气,还不是为了他好,自己看看怎么了?到时候再生出些什么毛病想治都治不了。
但看陆生那么精神,那应该是没事了。
素裳揉揉快被敲出免疫的脑袋,并未多在意,只是面上多了些反应过来产生的红晕,却是依旧装作不知道一手提菜一手抱着他一只胳膊。
发出的声音却是出卖了她此刻羞涩的心思,自己都没发现得变小了许多,
“不冷了吧?”
“我哪里说过我冷啊?”
陆生颇无奈地应道,这超市空调开得很足,他甚至都觉着有些热。
“都打喷嚏了还不冷?”
她瞬时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像是在掩盖些什么似的说。
“好好...”
瞧着是拗不过她,陆生也只好接受了她强行给自己安上的这个“设定”。
昨日的意外似乎没有发生一般,他们同往常般回家,慵懒靠在沙发上,接着过会陆生去做饭,不同往常的是素裳极粘着自己,走去哪都想跟着,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一般。
陆生也不甚在意,这种情况每隔几日她就要做一遍,美其名曰说是...
说是...
好吧,没有理由,只是她单纯地想如此做。
只是唯一让他不解的是...
系统时一时二十六分。
是夜,陆生躺在床上,身侧却毫无征兆地泛起一股燥热感觉,热,很热,却又带着些熟悉感觉。
他在这燥热中睁开眼,没拉紧的窗帘外射进一道银白光亮,叫人看不清的黑暗,似乎也因为这道光亮而染上一层朦朦胧胧的深蓝色调。
腿上压着些什么东西,左右手被子的质感似乎也有些不同,左手行动自如,还能探到没被身体烤暖的凉爽地带。
而右手像是被什么东西裹着,热烘烘,软乎乎的,不能说不舒服,只是热得难受,想抽出来,却又是被什么东西锁着,叫人抽不出手。
他皱着眉头朝边上看去,仅一眼就是让他吓了一跳,清醒了不少,那毛茸茸的脑袋不去枕着自己带的枕头,反倒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
忽然地浑身一抖,让边上的人哼哼唧唧嘤咛了声,挪了挪位置便接着枕着他睡。
这家伙怎么过来了?
陆生皱起眉头,颇为无奈地看向她想着,自己房里那么大一张床不睡怎么非要同自己挤一起,也不觉着热得慌,脚还露在外面,真是的...
他无奈叹了口气,只靠一只手扯着被子试图是盖着她露在外面的脚。
或许是动静闹得有点大,素裳半梦半醒睁了眼,见着梦中莫名跑开的身影现在勉强起身做着什么,竟是毫不犹豫松开手爬起身。
陆生瞧她莫名收了脚刚转头朝她看去,就是被两大坨东西压倒,再接着就是对上她混沌模糊不知在想什么的眼。
没有丝毫征兆地,她撩起头发俯身压下,那张总是如此天真的面孔也愈发贴近。
“素、唔...”
陆生刚张嘴欲唤状态明显不对劲的素裳,接着唇瓣便贴上似梦中才有的柔软...
他脑袋发懵,已然是一片空白,白得彻底,占满了脑海,再容不下别的事情,面上简直是要比一颗恒星还要炙热,还要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