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亲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有了第一回的经验,第二次抓捕岁阳就没那么手足无措了。
结了些经验的几人第二日就是再再绥园里聚着,只是陆生没来,只因为那个矮个子太卜是无论如何都要他去上班。
得,没办法,去吧...
留下了些吃食就匆匆赶去,只是上班路上堵的一批,好容易到了太卜司,却是见着了在大门口东张西望,正要大摇大摆跑路的青雀。
稍稍走近些,还能听见她哼着些调调,陆生本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次是不知怎的好奇了句:
“不进去?”
青雀是浑身一激灵,呆愣愣望去,瞧见是陆生才是松了口气:
“别吓我呀,新来的。不过见着你还真是稀奇,我来算算你上个月翘了有多少天班了来着...”
言罢她就掰着手指算了起来,算天数什么的,不过是加减法,算起来倒也快,话说她是不是除了工作以外都能记的明明白白?正如此想着,青雀已是给了答案,
“嗯...上午翘班没再回来的有五天,回来的有两天,下午早退的有九天...嘿,合着你小子就正常上下班了六天。
你怎么躲太卜的?怎么我就回回被她抓到?”
对上她求知若渴的眼神,陆生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就那么告诉她说自己同符玄有些不可言明的交易吧?他耸了耸肩,随意道:
“兴许是太卜觉着我不重要吧,话说回来,你怎么在这?”
青雀撇了撇嘴,显得极为无奈,她今天绝对是想好好上班的,可惜条件不允许呀...摊摊手,无奈道:
“太卜司里面怪怪的,我进去溜了一圈就不想多待了,你最好也别进去了。”
太卜司里面怪怪的?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为了翘班能想出这种理由,她也真是没谁了。
陆生看着就一副不信的表情,这可叫青雀不乐意了,拽着他弯腰,摸出手机来展示给他看,
“你别不信,瞧瞧这照片...对于翘班这种事,我还犯不着要编个理由。”
陆生挑挑眉朝手机上看去,别说,还真挺诡异,低头排排站的人,脸上也瞧不出什么情绪,还真有些被鬼上身似的感觉。
收了手机,青雀又是一副八卦相,问:
“好了,看也看了,你和那个云骑怎么样啦?”
“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样。”
陆生淡淡回道,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的,迟早都会露馅,她想知道,那就告诉咯。
冷不丁说起先前那尴尬场景,青雀面上染了些红,轻咳两声挥散了再度浮上的画面,摆摆手说: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难不成已经同居啦?”
陆生稍稍有些无奈地瞥了她眼,瞧了瞧太卜司里,说:
“...她一直是我合租室友。”
“同居这种事可急不得,人家小姑娘也是有...”
青雀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明明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劝慰的话才说了一半,青雀就是一脸震惊样的回过头打量着他上下问,
“不对!你说什么?”
“她是我合租室友。”
陆生轻嗤了声,重复说了遍,她的反应还怪有意思的。
青雀抬头看他,眼神中透着不解,但大部分还是惊讶:
“不是...算了,新来的,你三四个月前才来的罗浮对吧?”
“怎么了?”
陆生耸耸肩问。
“那么快,你你你...不会是给人家小姑娘骗了吧?”
青雀能想到的解释就只有那么一个了,如果不是他给素裳骗了,那怎么可能能那么快呢?
陆生稍稍叹了口气,怀疑别人至少要个理由吧,怎么无凭无据就开始猜这猜那的怀疑人呢?而且三四个月也不短了吧...
虽然对仙舟人来说确实挺短...但对陆生这么个曾经经历过短短百年人生的人来说可不一样啊,实话实说,真挺不习惯的,总感觉一年是长的不得了。
“我自幼就同她相识...”
他无奈道。
“哦...”
陆生那么一解释,青雀就立马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微眯着眼勾唇笑着揶揄道,
“合着是千里寻爱啊,怪不得嘞...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
陆生微微皱了皱眉,张嘴想说些什么,想想却又觉得算了吧,或许那么说他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说是来面试吧...
没听见陆生反驳的青雀神气极了,叉着腰哼哼两声,说:
“说不出话了吧,好了,我打算去牌馆溜一圈,你去哪?”
陆生朝里看了看,太卜司里却是莫名刮出一道阴风来,显得是更阴森了,除此以外,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他无所谓道:
“进去瞧瞧,太卜催得紧。”
“啊?都这样了你还要进去啊?行吧,我不打扰,我先走了。”
...
“道路,只有一条...”
“卜算毫无意义...”
听着路边卜者说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言论,陆生只觉着这些卜者的脑子是不是卜坏了,但如果这群卜者都这样了,那太卜怕不是精神病病得更严重。
他不熟太卜司,毕竟就没转过几次,唯一熟的地方就只有书库,以及从书库到大门口的那条近路。
七拐八绕可算瞧见了符玄,她那更是神神叨叨,感觉浑身上下不管是气质还是什么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啊对,除了身高。
兴许是想改变形象吧。
那么想着,他也无所谓地走上去搭话问:
“你找我什么事?”
仅是一句,却不知是点了她的哪根引线,板着张脸转过身来,严肃说道:
“肃静!不知道卜算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吗!容不得丝毫差错!”
这头顶上的阵都没开始转呢,怎么就开始卜了?瞧着真是病的不轻。
陆生顺从地点点头,语气堪堪说得上诚恳:
“...您教训得是,是我的问题,若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言罢,陆生转身就想走,是再不想再在这多待,这里人都神神叨叨的,还不如待绥园里去,都是阴森森的,但好歹是比这里强些。
“站住,我还没说完!”
刚一转身,那么一句就是从背后传来,陆生无可奈何回过头去,接着挨符玄骂,
“无故迟到早退,不成体统!身为卜者更是未有掌握丝毫占卜技巧!把我平日里立的规矩通通当做耳旁风了吗!”
嗯嗯嗯...是是是...
陆生在心底如此应道,实际上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矮个子太卜估摸着是在杀鸡儆猴,当无事发生就行了,反正她也不可能把自己炒了。
“你,被开除了!”
蛤?不儿,自己做错什么了?怎么惹到她的?而且景元不是说自己在太卜司就相当于是挂个牌子工资照发吗?不算实习一个月也就那么八千巡镝啊?太卜司不至于发不出这点工资吧?
就逮刃景元给的那些巡镝,估摸着还不够素裳吃一百年的,就算存银行...
诶?
等等...
啧...好像不工作也行,一千万巡镝诶,就算年利率是百分之一,一年也有十万,自己勤勤恳恳(指翘班)工作一年也就十万,那为什么还要工作啊...
呸呸呸,工作还是得要的,到时候会不会被嫌弃没工作还不好说。
“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收拾你的东西。”
看她的态度,估摸着现在是不走不行了,就指望着她是犯病才说的这话吧...
按着符玄说的,陆生回了书库,却是不打算就按着符玄说的卷铺盖走人。
摸出手机,接着就是给景元告状:
[符玄把我开了]
[?]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不是说她不管我了吗?]
[稍等,我问问]
说完这句不过一会,景元又是传回了消息,
[这下真是和陆卿感同身受了...]
[你也挨训了?]
[是啊]
[不过符卿还真不像符卿啊,像是叫谁附身了般]
[说到这个,要不你去联系联系你媳妇,叫她领十王司的人过来瞧瞧?]
兴许也是个办法,这样子,也真挺像被岁阳附身了的。
刚刚冒出这个想法,手机也还没有放下,电话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打了进来,上面是明晃晃的素裳两字。
接起,他的语气稍稍柔了些,问:
“怎么了?”
“你还在太卜司吗?”
素裳的声音听着怪着急的,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让她那么着急。
“在,发生什么事了?”
陆生应了声再是好奇问道。
“现在,立刻,马上!出来!”
对面的素裳一听那是更急了,声音大得不像话,是生怕陆生听不见。
“嗯,明白了。”
陆生隐隐约约是猜着了个大概,也不再多问,简单应了声就不疾不徐慢慢走了出去。
...
“陆生!”
刚一出来,就有一个脑袋叫喊着扑了过来,手还在自己身上摸摸蹭蹭,似怕自己缺了什么,少了什么,一边摸索还一边抬头问询,
“里面怎么样?危不危险?有没有受伤?”
陆生不由嗤了声,蕴着不知什么情绪,兴许是嘲笑,兴许高兴,亦或者两者皆有,再或者是她抓到了痒痒肉。
伸手抚上她认真的面颊,将额前碎发轻轻撩至耳后,明明就只是不见了那么一会而已,却像是隔了几月几年般长久,
“太卜司都是卜者,哪里会打架啊?怎么可能受伤,还有,发生什么了?”
认真的神情伴着他的回答顷刻消散,素裳朝他笑笑,暗自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说,
“太卜司里进岁阳了,现在可危险了,但没关系,我来了。”
幼稚言语叫人好笑,却又叫人心生暖意,摸上她的脑袋,陆生微微勾起唇,说:
“那就劳烦枕头大侠再护我一程了。”
被他夸得开心,素裳叉着腰,是神气十足,腰板也愈挺愈直。
“哼哼...”
“你瞧,又开始了。有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好。”
桂乃芬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对自己这“见色忘友”的好闺蜜是无语极了,兴许她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哦,天呐...
青雀又是摆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抱着脑袋的手分出一只摆摆,说:
“嗨呀,正常正常,以前我在黉学里瞧见几个早恋的同学也是这般,有个专业的词儿叫什么期来着?嗯对,热恋期!”
热恋期?桂乃芬是怎么瞧怎么不像是热恋期啊,谁家好人热恋了两三个月还同平常一样啊?跟个被动似的,根本是降不下去,随口吐槽道:
“那他们还真是自小热恋...”
“我们人到齐了,那就拜托青雀小姐在这守着。”
藿藿见着陆生同素裳走近,指挥说道。
“里头这么危险,我在这儿守着,不合适吧?”
“青雀小姐如果想离开,也不必为难...不对,难不成你要和我们一块进去吗?你也看到太卜司是情况了,咱们这一队人是专为解决此事而来的。”
“是是,都看到了。可我要是现在转身走了,不就变成旷工了吗?上班摸鱼归摸鱼,旷工可就不为太卜所容了。
再说,你们也需要一个熟悉太卜司是人来给您带个路,搭把手什么的,对不对?”
藿藿为难地看了眼同为卜者的陆生,问:
“那陆生先生...”
青雀同样瞧了陆生一眼,她除了书库就没在太卜司别的地方看到他过,怎么想都不会熟太卜司,别到时候给人带沟里去出糗咯~摆手说:
“新来的才来没多久,哪里有我熟啊?咱们走吧。”
言罢,就不再听别人说这说那,自顾自在最前边带路去了。
跟着她走,去找符玄的路上是顺了不少,陆生走了半个多钟的路,她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
“你们看,符太卜站在穷观阵的中心,她在做什么?”
藿藿畏畏缩缩伸出手,指着符玄问道。
青雀踮起脚尖伸长望了望,若不这样,她从下往上看也只能瞧见个粉脑袋,没办法,身高真是个硬伤,对两个人来说都是,
“看她念念有词的模样,应该是跟过去一样,演算着航路或未来...
但穷观阵却纹丝不动,不对劲,很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