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萤被陈梦古抱到床上,她就像小兔子似的耷拉着耳朵,一动也不动,任凭陈梦古紧紧箍着她的腰。
谢雪萤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境地,她没有手机,家里也没有电视、电脑和座机,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陈梦古的下巴蹭在她的后颈上,胡茬扎人。
看得出来,他非常疲惫憔悴。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要把我关在家里?
她万念俱灰,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坏的境地,就是人们认为我畏罪潜逃,捉捕了李想和何苗,而陈梦古的工作肯定丢了,爸妈哭都找不着调门,倾尽家财为孩子填窟窿。
何苗怎么办?李想怎么办?
都被我害了。
天呐!
不如让我直接去死!
她悲哀万分,想到窄处,不由得想起命运。
也许我就是个多余的人,世上本不应该存在我这么一号人。
当年的谢老师如果没有我这个累赘,她依然会过着自己逍遥自在的单身生活,男人跑了算什么?完全无所谓。
而爸爸妈妈,如果他们没有一时怜悯从中医院门前把我捡回家,也就不用为我这么多年费心,也就不必承担所有因为我闯祸而造成的所有罪责。
而梦古……
如果从来都没有我,他就会像何苗所说的,是个公务员,本乡本土正直人家的孩子,不愁没有小姑娘喜欢。
谢雪萤等了很久,终于腰间桎梏解脱,陈梦古翻身转向另一侧。
他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插着充电器。
谢雪萤尽力放缓动作,极限控制身体,一点点起身,拿起手机,拔掉充电器,接着转身。
陈梦古侧躺着,手搭在腿上,另一手托着腮,睡得像个大姑娘似的。
谢雪萤狐疑了下,这不太像他睡觉的风格。
但也许是因为累了。
她抵抗不过对消息的渴望,举着手机转向陈梦古,利用前置摄像头人脸识别解锁。
手机解锁成功,跳到主界面,“咔哒”一声!
谢雪萤瞬间僵硬!
手机被两根指头捏住,从她手心抽走。
陈梦古打了个哈欠,翻身过来,一抬腿将她压住!
“亲爱的姐,我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
原来他没睡着。
谢雪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可能一直以来低估了陈梦古,或者说,根本就不曾认识到真正的他!
“呵呵。”
她笑了笑,笑容很苦涩。
“是不是我闯祸了?”
“是。”陈梦古点头:“现在外面在通缉你,你造成了人员伤亡,造成精诚飞行的厂区飞灰烟灭。”
真有人员伤亡?
此前,因为美丽湖景区救援的事故,精诚飞行的厂区已经被贴上了封条,理论上是不应该有任何人在的。
谢雪萤特地去现场确认过,精诚飞行所在地周遭没有已经投入使用的工厂,没有易燃物,也没有居民区。
而且,Luna等人拆解聪聪的控制器也不会让无关人员在场,再者又是夜晚,就算有工人,也该下班了。
但如果有万一呢?
“睡觉吧。”陈梦古疲惫地抱住她:“外面的事情有人在处理,你只要负责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待着。你该做的已经做完了,也该歇歇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陈梦古没回答,起身按灭了床头灯。
房间陷入昏暗,很快又亮起来。
天亮了。
谢雪萤知觉回笼,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酸软疼痛,这让她心生软弱,躲在陈梦古的怀抱里默默流泪,哭泣着哭泣着昏昏睡去。
再醒来,她是在衣帽间里。房间里有食物和水,却没有任何的通信工具,只有几个衣柜的衣服,一柜子香水,摆满梳妆台的首饰和彩妆。角落里甚至贴心地放了一个马桶。
她什么都没有动,专注于研究怎么能从房间内打开门。
她失败了。
身体的疼痛和被囚禁的恐惧让她的勇气急速流失,她什么都不能做,唯有缩在试衣间的圆形沙发上,抱紧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温暖的怀抱,全方位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
谢雪萤猛地抱紧,嗅到熟悉的气味。
“姐,你没事吧?”
是陈梦古!
谢雪萤瞬间崩溃,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闯祸了,别不要我。“
陈梦古愣了下,眼珠子转了转,俯身将人抱起来,像抱小孩一样到处转转,颠一颠。
“别怕别怕,有我呢。”
谢雪萤躲在他怀里,无力去面对可怕后果。
“你饿了吧?”
陈梦古把她抱出来,客厅有刚做好的饭菜。
谢雪萤胃里翻腾着,她是饿了,可是她食不知味。
陈梦古看着她吃,见她吃得慢,拿小勺子把肉骨头的贴骨肉刮下来,和酱汁一起拌着米饭喂给她。
“吃饭还是要吃的。哪怕你吃饱了跟我较劲我也不怕,我可以锁着你。”
谢雪萤完全傻掉,像经霜的白菜叶,化为僵硬一具尸体。
而陈梦古趁机将人按在沙发上,拆吃入腹。
谢雪萤哭泣不止。
“别怕,你不要怕。”陈梦古拥着她,抵死缠绵:“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蚀骨的痛,谢雪萤想逃,然而对上一对含情热切的眼睛,却又觉得自己是活该的,我就应该接受惩罚。
她颤抖着身体,艰难地抬起伤痕累累的双臂,抱住陈梦古。
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陈梦古的侧脸和侧颈,她跨坐在沙发上,依偎着他的胸膛,轻声呢喃。
“我爱你。”
陈梦古感觉到有电流从脊椎骨一直向上,直通脑海,他什么都忘了。他什么都不顾忌了,只要快乐。
我只想快乐。
真丝吊带睡裙被拆掉,换了一件蕾丝旗袍,领口高高的,三个扣子系好,胸口却露着一大片风光,腿侧开叉极高。
谢雪萤双手被绑在身后,光着脚穿着约等于无的衣服挂在陈梦古身上,除了任君消遣,她什么都做不了。
陈梦古每天晚上回来,喂她吃饭、洗澡,之后在家里的所有平面尝试一切新鲜姿势,不顾明天地交欢,与她肢体交缠、抵死缠绵,却唯独不告诉她外面发生了什么。
谢雪萤的心情越来越糟糕,只有在抱着他的时候能睡一会儿,其余时间都在衣帽间里游荡。静妃知道咸福宫有多少块地砖,她也知道衣帽间的地上有多少块地板。
突然一天,小区停电了,衣帽间的门自动打开。
她终于获得了自由,下意识跑向门口。
然而,在她的手触碰到卧室门把手的那一刻,她看向窗口,发现窗帘是拉开的。
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她迅速躲进了浴室里,丧失了一切勇气。
陈梦古再回到家,看着歪倒在浴缸里的姐姐,心脏猛地收紧!
他甚至不敢上前去触碰,就怕碰到的是冰凉的躯体。
“姐。”他双膝一软,跪在浴缸前,扒着浴缸的边沿,颤抖着手,小心翼翼靠近谢雪萤的口鼻。
而就在此时,谢雪萤醒来。
她露出灿烂的笑意,热情拥住陈梦古,偏头寻找他的嘴唇,肆意亲吻,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不放过任何一丝亲密的机会。
长裤皮带被胡乱丢了满地,陈梦古躺在浴缸中,让缸中水流猛地溢出。
然而他不满足,拔了浴缸塞,任由水面打着旋下降。
柔软的嘴唇再也不用来争吵,却也没有吐露甜言蜜语的机会。
陈梦古仰躺着,猛地抓紧浴缸边沿,深深仰起头,深深吐气。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快乐,快乐是没有底的,与贪婪别无二致。今天你觉得收到鸿雁来书是快乐,明天就想见到她的面。真的见到了她,又想触碰。哪怕只是帮她撩起被风吹乱的发丝,也让人灵魂一颤。
此刻的快乐让他心神俱迷,太爽了,再狂野的想象也想象不到的。
窗外华灯初上,欢爱不分白天黑夜。
茶几上有一份冷却又重新加热的快餐,炸鸡汉堡薯条可乐,以及大份的鲜果冷泡茶。
谢雪萤吃得狼吞虎咽,甚至散落的额发也被她吃进嘴里,她也浑然不觉。
陈梦古轻轻帮她把凌乱的发丝拨开。
“你慢点吃,不够还有。”
谢雪萤不回答,一手抓着鸡翅,另一手去抓薯条。
陈梦古猛然发现,她这几天好像没说过什么话。
“姐,明天我休息,我在家里陪你,你高兴吗?”
谢雪萤抬起头,脸上是完美的笑容,热烈而不掺杂一丝怀疑。
“好啊,当然好啊。”
然而,陈梦古的心却被刺痛了下,在她的想象之中,他希望是这样的。但真的发生了,这一刻,他手足无措,只觉得心痛。
“姐,你不想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你不想他们吗?”
谢雪萤嘴里塞满薯条,撕开番茄酱的包装,仰起头,往嘴里挤,嚼嚼嚼吞掉。手背抹掉嘴边的酱汁,在侧脸留下一道浓稠的痕迹。
“我只想你。”
她痴痴地笑着,看着陈梦古。
“我只有你就够了。”
陈梦古扯着纸巾帮她擦脸,如同被蛊惑一般,把刚才的想法完全抛诸脑后。
“是,我永远陪着你。”
在陈梦古的秘密衣帽间里,有一个柜子是他的私密收藏,甚至那天被谢雪萤发现有这个空间存在的时候也没给她看过。
那是一整个柜子的各种cosplay服装,护士服、jk短裙,还有很多很多不同的花样。
夜还长,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尝试。
谢雪萤踩着高跟鞋,背后一串珠链摇曳在光裸的腰间,在昏暗的灯光下耀目生花。
爵士乐响起,她踩着优雅的舞步,高跟鞋的鞋底踩过着陈梦古的八块腹肌,然而很快被拉下来,从圣洁云端跌入欢爱泥沼,肢体纠缠在一起,再难分离。
陈梦古挑出一件浅粉和深灰晕染的百褶裙,亲手给谢雪萤换上,又将她的长发挽起,亲手给她梳理睫毛,涂上红唇,指腹上残留的一点口红作为她的腮红。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化妆技术好还是不好,但是姐姐长得这么美,怎么画都好看。
他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怎么把玩都不够,明知道自己在玩火,也隐隐感觉到了焚身的灼热,但他并不后悔。
谢雪萤则从他的皮肤上观察到了日晒的痕迹,秋日干燥的风带来的毛孔收缩、皮肤干燥。
他每天都出去,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回来。
可以确认两件事,第一,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第二,陈梦古的工作并没有受到影响。
虽然没有法律关系,但两人是事实上的一家人,是要承担责任的。如果我制造了一场工厂爆炸,涉及人员伤亡,那么身为公务员的弟弟不可能还早八晚五地上班,还周六日休息。
所以,结论是,事情远没有他描述得那么严重!
他在骗我!
谢雪萤依偎在陈梦古的颈侧。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希望我们重逢是什么场景?”
陈梦古猛地抱紧她。
谢雪萤立即夹紧双腿,然而她怎么能抵得过陈梦古的力气?
谢雪萤立即咬紧牙关,愤怒地推他。
陈梦古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两手反剪在身后。
“你、你别做出让我一辈子恨你的事情。”
陈梦古分开些距离,惬意地欣赏谢雪萤被欲望侵染的双眼,以及渐渐变粉的皮肤。
“想走可以,你就这样出去。我告诉你,这可是新小区,外面的装修工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试试看!”
谢雪萤眼中含着泪,衣帽间的大镜子将她的狼狈照得纤毫毕现。
陈梦古蓬勃的胸肌贴着她的背,轻轻摩擦。
“叫老公,我就让你爽。”
谢雪萤一口咬破嘴唇。
“滚!”
然而,欲望折磨得太难受了,她有时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快乐还是在痛苦,她突然起身,我就这样出去!
她真的跑了出去,光着脚跑出房间,跑过客厅,拉开窗帘,一把推开窗子!
然而,楼下20米的高度让她彻底软了,死亡的恐惧让她无力再想任何其他,她得承认,她怕死。也得承认,不至于此。
她无力地跪坐下去,额头顶着冰凉的玻璃窗。
“我求求你了,让我走吧,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你只是在装可怜,仍然不认为你错了。”
陈梦古悠闲地走来,将她捞起来,就势按在窗口。
双重的刺激让谢雪萤眼前一黑,然而立即有一只手搅弄唇舌。口水顺着脸颊流下,她唯有呜呜咽咽地哭泣,泪水模糊了窗外的自由天地。
陈梦古咬着她的后颈,犬齿刺破皮肤,血珠滚出来,被吮掉。
“小点声,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