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用两条扁鱼煎成的雪白鱼汤,面上撒了一点野葱,再搭配一盘酸辣可口的凉拌黄瓜。
饭菜很可口,许云苓也吃得很尽兴,吃完后,趁着天还未全黑,她赶紧收拾好碗筷,洗漱一通后,便锁好门躺在了床上。
睡前,她像往常一样,把那把小柴刀放在了枕头下面。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一到天黑,为了省点灯油钱,家家户户就直接上床睡觉,更别提什么娱乐活动了,而她明早要早起去城里卖兽皮和草药,更加要早睡养好精神,而且此时家里也不富裕,她也只能同大多数人一样,早早就躺床上了。
不过今日算是忙坏了,没过多久,许云苓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许云苓突然鬼使神差的从梦中惊醒,刚醒过来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那黑影一动不动的,差点没把她吓死。
“谁!”
“呜呜呜……”
许云苓刚要开口爬起来,那黑影就扑过来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并且利用体型优势,蛮横地压制住了她的身子,许云苓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座大山压住一样,胸闷气喘,丝毫动弹不得。
她在这男人的身下剧烈挣扎了起来,不断用手抵住男人浑身带着酒气且臭烘烘的嘴,但男女体力上本就过于悬殊,挣扎了没多久,她就又被重重压制住了。
男人把她的双手并起来,控制住按在床头,许云苓挣扎不开,只能悲愤地瞪着眼前人,更加悲愤的是,因屋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连眼前之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而那人见自己控制住了人,奸笑着就要俯下身去解她的衣带,要行那龌龊之事。
眼见自己就要失身于人,许云苓慌忙之下冲着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啊!!!”
男人吃痛,一时松懈,许云苓有了喘息之机,又狠狠朝着他那处踹了一脚,趁机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开门。
“贱人!竟敢伤我!”
这男人连续两次被许云苓伤害得逞,恼羞成怒下竟然忘了装哑巴,也不再怕许云苓认出他的声音,再一次冲着许云苓的方向扑了过来。
许云苓知道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她利用身形优势,在这个小房间内灵活躲过了好几次的扑袭,尽量避免和男人近身搏斗,两人犹如老鹰抓小鸡似的,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房间里的东西就被他俩的这一动静撞得七零八落的,就在她终于打开了房门的那一步,男人的手也死死拽住了她的后衣领,把她朝后一扯,重重摔回克床上。
还好草席下铺着褥子,软乎乎的,这么一摔没伤到哪,倒是让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摸到枕头下的那把柴刀,想都没想就握在手里,挥动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迎面过来的男人劈了过去。
男人没料到她竟然还藏着刀,一时没反应过来,刀势又猛烈,他只能在刀挥过来的瞬间,用手臂挡了一下。
“嘶…啊!…”
柴刀很是锋利,他的手臂上立马出现一道大口子,鲜血淋漓的,痛得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夜闯许云苓院子的正是那赵大栓,看到自己的伤口,他盛怒之下一个耳刮子就朝着许云苓挥了过去。
没想到小小一个丫头,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弄到手,还吃了几次小亏,男人的心里渐渐被愤怒填满,隔着夜色虎视眈眈地看向许云苓,这小丫头真是够可以的,竟然还敢反抗他,看他怎么收拾她!
许云苓躲不掉这一巴掌,她也是机灵,知道自己这是彻底惹怒了人,拿着柴刀就往外面跑。
她要赶紧跑出去叫人才行!
“小贱人!往哪里跑!”
男人也很快反应过来,马上追了上去。
李松青正靠在后山山脚的一处大树脚下小憩,脸上被马蜂蛰的大包隐隐作痛,他一张俊脸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肿得不成这样,刚眯了一会,突然就听到了许云苓家中的院子里传来几声呼救。
那呼救声忽低忽高,还伴随着一系列的打斗声。
许家这是进贼了?还是说,是那个傍晚前盯上许云苓的那个男人?
李松青来不及细想,抄起木棍就往院中赶。
此时的许云苓,正被赵大栓堵在院子的角落中,朦胧的夜色中,他狰狞着一张脸,满脸怒意地上前,迅速控制住还在挣扎不休的许云苓,两只有劲的胳膊箍住她,直接把人重新拖了进去。
进了屋就用力地扔到了地上,许云苓的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夯土地面上,差点没把她磕晕过去。
“来吧云丫头,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放开我!畜生!”
“你不得好死!”
“哈哈…怎么会?哥哥还要和云丫头好好快活快活呢……”
“丫头片子就是香……”
“砰!”
被压在地上的许云苓,以为这次自己定是要完了,没想到屋里突然又闯进来一个人,冲着伏在她身上的赵大栓就这么突然的一棍子下去,只听“砰的一声,狠狠打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突如其来的击打,让赵大栓意识到有人来了,当时便慌了神了,忍着头晕眼花,迅速转过身去。
一扭头就对上李松青那肿成猪头一样的脸,在朦胧的夜色下,就像怪物一样,吓得他以为遇到了鬼,大叫几声,同李松青纠缠了一会,就慌得迅速脱身,翻过矮墙逃走了。
“许姑娘,你没事吧?”
李松青扶起许云苓,还好他来得及时,那人并没有得逞,不然后果简直就是无法想象。
许云苓惊魂未定,劫后余生的她站都站不稳,只能软软无力地靠在李松青身上,她双眼直愣,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明显还没从刚才的经历中缓过来,只是定定地看向窗外,李松青喊了她好一会,她也没缓过神来。
好不容易有了点反应,看向李松青的眼神中也满是惊惧之意,小脸煞白,嘴唇微颤,一副吓怕的样子……
李松青知道她吓坏了,扶着她坐在了床边,用被褥紧紧包住她,许云苓裹着被褥,还在浑身颤抖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之前强忍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像泄了阀一般的涌了出来,把整个身子缩进被褥中。
因为心里害怕, 她此时顾不得男女大防,转过身抱住李松青的身子寻求安慰。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荚香,许云苓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为了这点点的安全感,她情不自禁地又往里躲了躲。
还好没事,还好有人来救,要不然……她真的好怕啊!
李松青被抱住的时候,错愕了一下,他微垂着眼看向怀里的姑娘,发髻散乱,额头上还有几处擦伤,小脸上全是泪痕,既狼狈又可怜,哭得他都有些不忍心了。
僵硬的双手再三犹豫之下,还是放下来隔着被褥轻轻抱住了她……
刘福顺今日在刘家和刘父喝上瘾了,酒过三巡后,已是半夜,刘父就留了他下来,哥俩一次喝了个尽兴后,刘父已是烂醉如泥,刘村长也是起了几分醉意,就出了院门清醒清醒,顺道放放水。
原本他想就这么回去的,但想到这样肯定会吵醒家人,惹来几分抱怨,一会儿就天亮了,到时候再回去吧!
正要转身回去,就看到不远处的赵大栓,鬼鬼祟祟的从后山那一路小跑着往家赶。
“这小子,大半夜的跑哪鬼混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刘村长冲着他的背影咕咕哝哝了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