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角落地方的屋子前,司空柔伸手碰了碰门上挂着的锁,发出一阵相互碰撞的“咔嚓咔嚓”声。
额头无语地划下几条黑线,就这易碎的木板房子,一脚就能踹破,还要用两把锁锁着,长见识了。算了,夜已深,就不搞出大动静影响别人歇息。回头看了看,想找个趁手的工具把锁把开。
“你在找什么?这个烂房子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妄视律法,甘做小偷小摸的事情?” 司空柔无语,萧景天比她更无语好不好,这时真的无比想敲晕她,强行带走。
“啧,你看不过眼,可以走,不要在这里啰嗦。”
像一只苍蝇一样,不停地在她耳边“嗡嗡”叫,烦得要命。本来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偏要大声嚷嚷,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司空柔左右看看,然后从头上拿出一根银簪,让萧时月帮她把锁固定好,把银簪插进锁口,捣鼓两个,“咔嚓”一声,锁打开了。
迎着萧时月小朋友崇拜的星星眼,司空柔好心情地说:“有空教你,这可是一项必学绝技。”
把门推开后,径直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凭着她的视力,只能模糊看到角落有人影梭梭。
“唉,愚孝真是够蠢的,别人都要你命了,还在忍气吞声。”
司空柔突兀的声音出现在柴房里时,角落里那两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姐弟俩,满头大汗地抬起头,四颗眼珠子亮得惊人。
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清,但不妨碍他们听到司空柔的声音的那种由心底惊喜表情。
第一时间想的是,不是鬼,不是鬼,哈哈哈,吓死他们了。
第二时间想的是,柔姐姐来了,娘有救了。
第三时间想的是,是不是有带吃喝的来?他们这两天,一滴水都没喝上。
“死了没,没死吱一声。” 看到那两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只是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又不出声,司空柔不耐烦的再次开口。
她的眼神是够好的,一片漆黑也能精准看向角落的两人。
可是其它人看不到啊,屋内黑乌乌的,萧时月在门口数次探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柔姐姐一个人像在自言自语一样。
脚步一动,躲到了萧景天身后,还伸手推了他一把,把他推进柴房里。
萧景天额头滴下三滴汗,极没风度地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丫头鬼精鬼精的?自己怕,就把他推上前去,这种行为,到底是谁教的她?哼,王爷府里的人可不敢这样教她。
最终无奈地摇摇头,踏步走进黑漆漆地屋内,他的视力也挺好的,走到司空柔身旁,对着角落里的人影,奇怪的问:“里面是谁啊?你是来救人的吗?”
司空柔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她不是来找傻姨的吗?除了她们几个还能有谁?
“柔姐姐,呜呜呜,是你吗?快来看看我娘,她发热了。” 顾盼儿那带着哽咽的哭声,在角落里响起来。
“现在知道哭了?被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哭?打死活该。” 司空柔边说边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不省人事的傻女人。
一摸就摸到些凝固的血迹,还有翻飞的伤口和滚热皮肤,啧啧啧,被打成这样都不还手,难道上辈子欠了他们全家的命啊?
凭着傻女人的实力,如果不是自愿被打成这样,哪能在悄无声息间受这种伤。
而且手上拿着狼牙棒,要是真动起手来,就在一个村子里,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司空柔不可能没有听到声响。
顾盼儿伤心地哭出声,她能怎么办,那些是她的亲人,索大的孝道压下来,她们都不能反抗。
“呜呜呜,柔姐姐,你快救救我娘。”
“这一次我能救她,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人如果不自强,别人帮不了你。”
对于司空柔的话,姐弟俩都紧握着拳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低下头,闭口不言。
她的话已经点明,至于听不听得明白是她们姐弟俩的事情,不归她管,傻女人如今这个状况,她却是不能不管,“唉,把她背上,先弄去我那里,把伤口清理了吧。”
顾盼儿听令,踉跄地站起身,她坐得太久,又没有进食,一起来,头晕脑胀的。就她这个样子,司空柔可不敢把一个伤者让她背。
转过头,看向双手环胸,事不关己的萧景天,“你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
萧景天撇撇嘴,淡然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司空柔想踹死他的心都有了,当时他硬把她扛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男女授受不亲?她还是个青葱般未出阁的女子呢。
“柔姐姐,不用,我就是腿麻了,我可以背起我娘的。” 踢了几下腿,顾盼儿在顾小弟的帮助下,背起了她娘,摇晃着出了柴房。
萧时月站在门外,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可是从对话里可以听出,傻姨受伤了,而且已开始发热。“盼儿姐,让我来背吧。”
顾盼儿摇摇头,“不用,我可以的。”
几人从顾家大门口离开了,踏着月色,一路回了司空柔的屋子。
把傻女人放到床上时,萧时月才看清傻女人身上的伤口,眼冒泪光,这得多狠心的人,才能对亲人下这样的死手。
司空柔可没有她那么的多愁善感,推了推她,“去厨房拿一盘我们吃食的水来,替她把伤口洗了,然后拿一些黄老头给的药敷上并包扎好。”
黄老昨天给司空柔治伤的时候,开了一些退热的草药方,她没用完,刚好给傻女人用。都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对症着呢。
萧时月没时间哭泣,马上照着司空柔的话去做。
顾盼儿看着她娘身上恐怖的伤口,犹犹豫豫地对司空柔说:“柔姐,可以请黄老来给我娘看看吗?”
司空柔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恨铁不成钢一样,“刚才萧景天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跟他说,明知黄老头是他的人。”
那个黄老头喊萧景天少爷,喊萧云帆作大公子,这一听就知道亲疏关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喊,可是既然喊作少爷,说明黄老头是萧景天的下属,并且听命于他。
明明一路上一起回来的,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说,你却偏不说,如今才来说,她找谁说去?
萧景天跟着她们回来后,把她们送进屋子里,就走了,美其名曰太晚了,是时候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