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家有双胞胎这事,司老夫人知道,简若青死的时候,司家也收到讣告,豪门世家的弯弯绕绕,司老夫人比谁都清楚。
但是这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简家也没有别的行动,傻女人看来也过得很好,这个事情顺其自然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司老夫人情绪低落下来,司家今天也要发讣告,司家嫡长女司柔于今日因病去世。
她已经在族谱上被除了名,以后她最多只能以私生女的身份在司家继续生活。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虐待同族子弟在族里是大罪,作为司家嫡长女,不求你仁慈有爱,但绝不能暴?成性。
司老夫人想得出神,傻女人可不管她在想什么,打扰到她闺女就是不行,傻气中带着强硬地说,“你不能再过去打扰我闺女。”
老夫人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望向傻女人怀里的司空理,后者的眼睛被蒙上块布,这样仰面被抱着晒太阳。
脸色铁青,僵硬着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命力的洋娃娃一样。
“他这个样子......” 虽然不喜庶子,但也是她儿子的血脉,作为祖母,对他没什么期望,也是希望他能顺遂一生。
傻女人以为司空理吓到这个老婆子,在街上乱闲逛之时,司空理的特殊就引起一些胆小之人的恐惶,最后都是被司空柔的冷眼吓得不敢尖叫出声,手脚并用地逃跑的。
以为吓到老夫人,她又没有闺女的好眼睛,只能转了转身,遮住司空理的脸,“他就是丑一点,可是很乖的,不哭不闹,容易带得很。”
司老夫人撑着拐棍,定定地注视着司空理,对于傻女人的话置若无闻。五长老给这个小鬼搭脉的时候,她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短命之相,病弱之躯,将会是痛苦又短暂的一生。
她对这个小孩的最后印象是,她亲自下的令,把这个小鬼放到柴房里,和司柔关在一起,等候司免的回信。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秋姨娘死了,这姐弟俩会变成庶女庶子,结果也只会是放到赵姨娘名下抚养长大。只要少在郡主面前出现,凭着赵姨娘的受宠,而后者又是个仁爱之人,姐弟俩的生活质量虽然大不如前,可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是真真不知道,“司柔”胆敢忤逆她的意思,把这个小鬼私自关进祠堂虐待起来。要是她留心一点,或许这个小鬼可以免了这一劫。
突如其来的心累,司老夫人不去看司空柔,坐在傻女人身旁,向她递过双手,“给老身抱一抱?”
傻女人警惕性地把司空理抱紧,目光不善地望着司老夫人,“做甚,闺女不让别人抱他的。”
在司空理的安全性上,司空柔是非常警惕的,她早早说过,不能让别人抱司空理。
其一是他身上的寒气,怕会过给别人。
其二是怕被抢孩子,这个小鬼对司空柔来说,很重要,她必须把人养大成年才可。
其三是怕司空理吓到别人,他那副鬼样子,连司空柔都害怕自己哪个午夜梦回,打碎他的天灵盖。
“我不是别人,我是他祖母。” 司老夫人真想用手指弹一下这个傻子。
“祖母?是阿奶的意思?我闺女说过,这个小鬼只有我闺女一个亲人,其他都是想抢孩子的人。” 傻女人越说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一手抱着司空理,一手已经摸上背后的狼牙棒。
居然敢冒充亲人来抢孩子,人贩子。
司老夫人与她说不通,又不能和她动手,“我抢他做甚?我这把年纪,想养也是有心无力。”
傻女人才不信她,一味地用警惕眼神盯着她,要是她敢有什么动作,就算满头白发,也要把她扔下海里喂鱼。
“行了,我不抱可以了吧。”
“哼,我叫我闺女看着你。”
司老夫人把司柔与傻女人遇见相识的事情查了个大概,怎么说她也算是误打误撞把司柔的命抢了回来,误认为司柔是她的闺女,对她甚是爱护有加。
她必须承她这个恩。
“你闺女天天午歇睡这么久吗?” 不会是身体有什么后遗症吧。
“午歇是什么意思?”
司老夫人:“......” 真的是无法沟通。
算了,司老夫人不勉强自己与她对话,坐在这里,吹着温和的海风,不知在想什么。
司空柔专心致志地淬炼着体内的药力,一丝丝地把它揉碎再吸收。
其他人也各司其职,互相不打扰,也不吵闹,因为少了条白蛇,船上瞬间安静许多。
以前的吵闹,基本都是小白蛇和萧景天起的冲突,别人被小白蛇抓弄,最多笑笑,只有萧景天会当真,与小白蛇上演你劈我抽的戏码,给无聊的海上生活带来一点笑料。
修炼时间过得特别快,仿佛眨眼间,晚膳时辰已然到来,她虽然不着急赶路,但是晚上还是不打算停船,他们的夜晚行驶经验非常充足。
傻女人心心念念的尖尖鱼,这片海域并没有,她失望地喂着司空理药膳,嘴里还在嘟嚷着,“二哥一定是偷懒,怎么会没看到尖尖鱼。”
那一脸的惋惜,有眼睛的都能看到。
萧景天:“......” 懒得反驳。
“傻姨,过几天就能吃到尖尖鱼,咱不着急,肯定能吃上的。” 萧时月摆弄着桌面上的菜式,边安慰她。
“过几天是几天?” 傻女人瞪圆了眼睛问道。
萧时月:“......” 过几天就是过几天。
赶忙转移话题,“柔姐姐,快来用晚膳。”
“好,马上。” 晒了一下午,身体水份被蒸干,走去茶几那里,咕咚咕咚狠狠灌了几杯茶水下去。
把黄老头看得额头抽抽,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但他真真看不得这种牛饮水的样子,浪费他的泡茶技艺。
“开饭前,不要喝这么多茶水。” 几大杯下肚都不见停下,黄老头出于养生之法,不得不出口教育道。
“晒太久,要补充水分。”
“来,我给你搭搭脉?” 一睡睡一下午,时间的确太长。
“没事,我只是懒得动而已。”
“人犯懒也是一种病症。”
司空柔瞟了他一眼,以为他是开玩笑的,人懒是真的懒,与病症有什么关系,欺负她不懂药理吗?
喝够后,才走去用晚膳,人数太多,分成两桌,司老夫人早早坐在她的位置上,等待着。
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去抢什么主位,白姑端正地站在她的身后,准备随时为她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