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柔后退一步,眼睛在毒师与三长老之间来回转动,她在思考着,这两人要是联手,她打不过,应该怎么办。
她不可能和一个想要研究她的人和平共处。
“做什么?” 萧景天慢了一步,出来时刚好看到司空柔拿着她那一根,每次有大场面时才会出现的棍子,眼神警惕地望着毒师和三长老。
她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他歇息前才去看了她一眼,那时她身上的冰层依然深厚。
“你的眼神充满攻击性,但是掩盖不了你眼底的恐惧,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毒师无头无脑的一句话,众人先是听不懂,后来听懂了。
他的意思是司空柔在怕他?这人是邋遢了一点,不至于让她害怕吧。
恐惧?可能吧,在她没有能力为自己报仇的时候,研究院就被毁灭,她的阴影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会跟着她一辈子,早有人这样跟她说过。
童年的伤,要用一辈子治愈。
但是她的一辈子已经过去。
现在的她,要是有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她面前,她的冰椎将毫不犹豫刺过去。
司空柔没有回答毒师的问题,冰棍指着他,“我再说一次,离开我的船,或者死。”
毒师一样无视她的问题,再次重问,“为什么要杀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司空柔脚底下有水溢出,越来越多,不多一会就把甲板的范围染湿。
没有再多废话,司空柔与小白由两个方向冲向毒师,尾巴与脚鞭的配合,一条带着冷气的水柱从毒师的后方向他缠绕而来。
毒师还没有动作,三长老的剑挡住了小白的尾巴,司空柔的腿鞭被萧景天挡住,“你到底在做什么?快停手。”
她很久没发疯,如今突然来这一出,搞得众人懵逼。
司空柔没有理会他,侧身膝踢把他送到一边,手上的棍子挥向毒师,后者的木藤尝试把她的冰棍缠住,棍子离手,一拳头打到毒师脸上。
只要被她近了身,再想远离她就难喽,拳头打得无影,击击不落空。
小白也近了毒师的身,三长老的剑不敢再妄动,怕刺错人。
这两人一蛇纠缠在一起,其他想插手,都不知该拦哪一方,被动地把甲板这一方天地让了出来。
其他几艘运输船的人,纷纷站上船沿上,观看热闹。
小白蛇好像是没有目的地闪来闪去,但其实它的每一个落点,都是司空柔授意的。
闪动间,也能看准时机,冷不丁抽他几下,论起拳脚功夫,毒师还真不是司空柔的对手。
身边的木藤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似乎在创造一个空间,把两人一蛇困在其中。
嗯?困兽阵?司空柔眉头一动,一大波灵河水喷涌而出,丝丝白雾从地上挥发,升腾在空气中,沾附在木藤表面。
两人在对打着,木藤伸展的速度在加快,不一会儿,由这些木藤编织而成一个大笼子。
余光扫了下这个大笼子,司空柔扬了扬唇,视若无睹。
继续和毒师对打着,小白闪躲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等它停止飞窜回到司空柔的头顶时。
毒师感觉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皮肤隐隐作痛,垂眸一看,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满了一条条类似于冰丝的东西,只要他一动,拉扯着冰丝上的倒刺,血痕立现。
是那条蛇......他大意了,只顾着操控木藤,还有和司空柔的手脚搏斗,把没有危险性的小白蛇忽略掉。
毒师被冰丝困住,司空柔被笼子困住,似乎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两人都被困,皆无着急之意,还能趁机聊几句。
“拳脚功夫很好,还有灵兽伴体,虽是修为低下,成长下去,必定非凡。”
他至今只看到司空柔泼了些水出来,木灵根的作用是完全没有看到。
司空柔对于这些赞赏之话无感,修为低下这几个字更是揪不起一丝波动。
狠辣的眼神,只透露出一个信息,眼前之人,她必杀。
“小小年纪,杀气这般重,心狠手辣,不留余地,谁教的你?” 毒师又再给出评论。
对于想研究她的人,为何要留余地。岁月替更,有些事无论过了多少年,依然深深刻在心里。
“你不会以为这些冰丝能困住我?” 毒师都觉得自己平时十天半月都憋不出一句话,今天说的能够上平时一个月。
这丫头比他还沉默寡言?
“为何要杀我?你要是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可以离开你的船。”
她虽然没有动作,可是流淌出来的灵河水却没有停止过。
她要一击必杀。
这边两人暂时没有行动,笼子外面的人却不一样。
傻女人的狠牙棒狠狠地打在笼子的木藤上,木藤不见一丝摇动,她本人却被震飞出去,在空中扭过腰,落回船板上。
还没站定,第二棒再次出击,这些木藤可不是她的力气可以砍断的。
天雷滚滚,在狼牙棒的另一边,一道天雷劈出,木笼子连丝烟都没升起。
“你们不用白费力气,毒老头的修为,可远超于我,你们这些小雷小棒的,给他挠痒痒都不够格。”
黄老头莫名地被众人追问,这两人为什么打起来,他多冤啊,本来喝着茶,司空柔就朝毒老扔茶杯,两人甚至没有说话,就打起来。
这就是他知道的全部情况,并没有隐瞒,可没人信他。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打起来。
“你让他们停手。” 在场之人,唯一对毒老有几分说话权的只有三长老。
司空柔太一意孤行,没人说得动她。
“毒老头说她在恐惧,她恐惧什么?” 三长老问司老夫人。
有阴影?总要知道阴影是哪些才能解决,他能肯定两人并没有见过面。毒师有十几年没有离开过族地,司空柔才十四岁,两人不存在有过交集。
只能说司空柔在恐惧一些与毒师有共同点的东西或者特质,不大可能是恐惧毒老头邋遢的外形吧。
那简单,叫他收拾干净即可,那可是族里有名的美男子,很是讨女孩子的欢心。
“恐惧?囡囡从一出生就万千宠爱,顺风顺水,怎会有恐惧之事?不可能。” 司老夫人否认。
司柔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除非是她离开的那几个月,心脏一缩,难道是她这几个月遇上了很不堪的事,“她这几个月,在外......”
她逃出司府,到加入流放队伍,中途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的。
嘿嘿,那是因为司空柔在第一次在司府的时候,把那两个人,唯一知道司柔在深山里发生过什么事情的人,在那栋楼倒塌之时,她的冰椎刺向两人的心脏,造成他们摔死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