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嘛!”蒋社长站起身:“你我身边会干事、能干事的人很多很多,多到芝麻点大的小事情都有很多人争着抢着去做,但执行与顺从不等于忠诚!对于这个……”
戴笠适时补充:“您给他的新名字,周江河。”
“对,对于这个周,你要重点关注一下……不怕做错事、也不怕不做事,就怕三心二意、心口不一!这个,以你的口径下去,该安抚安抚、该肯定肯定,表达你一下你和我的态度!”
“是!”
放韩德彪回去的第二天一大早,韩德彪就给江河办公室打电话:“周处长,我想在家里请您吃顿饭……您一定得来,我有些话要给你说!”
江河如约而至,发现韩德彪家里人把饭菜弄好,全都避了出去。
“周处长,外面人多眼杂,我怕有些话被人听到不好,所以才……”韩德彪招呼着请江河坐下。
江河点点头表示理解。
“周处长,昨天我一夜都没有睡觉,我想了很多很多,最终我觉得您是一个靠得住信得过的人!”韩德彪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关于胡副……关于胡某人有这样一个情况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和您说一下!”
江河心里一震,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手中筷子也没停下:“你说,我听听。”
……
第二天早上,江河出现在东郊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处。
这里是云城极为普通的一处居民区,这里不仅有原住民,还是云城甚至云省外的人来云城讨生活的人的集居区,可谓鱼龙混杂。
江河按照韩德彪说的,找到了一个入口树着个木线杆子的巷弄进去,果然,最里面一家大门紧锁,锁头上还落着一层灰尘。
看四下无人,江河一个纵越,双手攀上了足有丈二高的青砖墙,无声无息地翻了进去。
院子不大,却很雅致,院里种着冬青、竹子、夹竹桃等常青植物。
正堂三间带着两边出厦,五间房子都是青砖到顶。
捅开门锁进去,屋里家具什么的除了落了很多灰尘,并没有一丝杂乱。
江河简单查看了箱柜、床柜,除了日用物什,并没有别的发现,敲击地面也没有“空空”的声音。
此前,江河调阅了关于胡为的卷宗:对胡为的住宅和办公室进行了搜查,但并未发现现大洋及贵重物品。
以江河对胡为的了解,这是极不正常的,但没有发现就是没有发现,这就奇了怪!
江河用鸡毛掸子清理了一个沙发上的灰尘,坐下来冥思苦想。
据韩德彪说:胡为的家人都在沪上定居,上海站反馈,胡为没有回沪。
胡为本人不近什么女色,在云省也没有亲戚什么的。
但有一次皮木义请他喝酒,说长官要他操心买处宅子?
一个人,要那么多宅子干什么?
皮木义喝多了,还说房子在什么位置、买了也不住什么的……
以江河的眼光看,既然不住,就是用来存放东西的!
屋里看遍了,没什么发现,院子里又看了,也没有什么隐蔽的菜窑什么的。
这就怪了?
灵光一闪,江河想起前生引起巨大反响的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中,小官巨贪赵德汉藏匿赃款的故事。
江河起身,在房间里自东头走到东头,十五步。
他又出来,顺房子外墙自东头往西走,十五步走完,还差足足两米才到墙根!
屋里怎么会少了两米!
江河不禁舒心地笑了起来。
三天后,江河专程去了一趟韩德彪家。
一家人看江河身后没有行动队或宪兵跟着,全都舒了一口气。
江河把一沓钱交到韩德彪手里,惊得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周处长,您这是?”
江河说:“你和家人收拾一下,准备离开吧!”
“真的放我走?”韩德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我家现在还被监视着?”
“没事,今天我就会把人调开,你正大光明地走,想去那儿就去那儿,也不必给我说!”
“周处长,我……”韩德彪老爹老娘曲着双腿就要给江河跪下,被江河拉住:“我把蒋委员送给我的话送给老韩‘不怕做错事、也不怕不做事,就怕三心二意、心口不一!’现在,是我相信你,你放心走,不会有任何人拦着你!”
韩德彪媳妇抱着孩子已经哭作了一团。
自家男人不但不用死了,还自由了!
这辈子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吗?
韩老太太拉着江河的手:“周长官,你是一个活菩萨啊,我要给你立个长生牌位!”
而韩老爷子则是从内室摸出来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周长官,大恩不言谢,但不让我表示一下我这心里过意不去,这是我们韩家祖上留来的一个玩意儿,您一定得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