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江河一枪托打在他的额头上,血登时就下来了:“我知道你们是党务调查科的,现在我就想知道你是那个级别的人派你们来的?”
“1——,还有两秒,要是不说的话也没关系,我就把你们交给警察!2——!”
“别别别,我说我说!”车夫差点没跪下:“咱们都是为党国效力的,何必呢!”
“你们那两个同伙不是被我交给警察和鬼子了?”江河不屑地吐了他一脸唾沫:“想不想知道老子是谁?
都是为党国效力还搞我?我也不介意让你们尝尝鬼子的老虎凳、辣椒水!”
车夫紧张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老子是专程给我们戴老板送东西的,你们不是很好奇箱子里装的什么?还想把箱子拿走吗?回到南京我就把这事报告给他,说党务调查科对他的事情很感兴趣……”
江河忽地抬脚踢出去,车夫捂着裤裆痛苦地弯下腰:“爷啊,别打了!”
江河从他兜里搜出了良品证:“你这名字指定是假的,但上面有你的照片,我想我们戴老板一定能查出来你是谁的?到那个时候,恐怕你就是想痛痛快快地死都算烧高香了!不光是你,还有你们的家人:老婆、孩子……”
接着,江河又摸走了“瞎子”和洒糟鼻子等人的良民证:“你们乖乖地等着人间蒸发吧!”
看着几个人生无可恋的样子,江河冲巷弄口招呼一声:“小伍子,还不出来看看他身上都有啥玩意儿,都归你了!”
小伍子嘻皮笑脸地探出头:“哥……”
刚跑出去的那几个货在小伍子中花牌撸子威逼下乖乖又退了回来。
几个人身上搜出一百多块钱,酒糟鼻子的那把花口撸子也揣到了小伍子怀里。
“咳咳咳!”扮瞎子那货的胡子掉了,耷拉着挂在嘴角,好像趴着条毛毛虫一样:“爷们,不管怎么说咱们都算是一伙的,我把情况都告诉你,你放我们一马行吗?只要你不告诉你们戴老板,以后在满洲国这边的大小事儿我们都听你的!”
——不管是复兴社还是党务调查科,除了官面的上“主义”和“规则”,还有上不了台面的家法!
这些人是受党务调查科的高层指派,要么拿到戴老板“贪赃”的证据(这就需要搞定江河,做到人赃并获),要么来个黑吃黑,把箱子里面的东西抢走,让戴老板吃了亏还没地儿说,至于江河这个送货人的生死就和他们无关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和江河来说都是“小人物”,替长官出头、替长官背锅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们知道这些箱里是什么东西吗?”江河问。
“老徐说了,这些都是他在这地界给戴老板搜罗的字画,有齐白石的《山水十二条屏》,有黄庭坚的《砥柱铭》, 有张大千的《仿王希孟千里江山图》,王蒙的《稚川移居图》,还有北宋一幅不知道作者的《子母猴图》……
“瞎子”每说出一幅作品的名字,江河心里就是一哆嗦。
前世,单一幅《山水十二条屏》2017年就拍卖了9.315亿元人民币!
如果这小子说得是真的,自己手里这个箱子恐怕不得值几十亿啊。
就算是现在还没有那么值钱,几百万大洋应该还是有的。
怪不得党务调查科派了这么多人“围歼”自己。
“照你这么说,徐根火也和你们穿一条裤子了?”江河不动声色地问。
“他在这边潜伏快三年了,老婆孩子都不在,他耐不住寂寞,在学校勾了一个日本女学生,孩子都有了,这事被我们派驻新京的上峰掌握了……于是就……”
“瞎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什么都说了。
“于是,他就不得不和你们沆瀣一气给我们戴老板埋雷了?”江河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老弟,咱们都是在‘事上’混的,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当官啊,辛苦巴拉的……你们老板是,我们老板不也一样,都是一丘之貉!”“瞎子”简直是破罐破摔了。
“好,我可以不向戴老板举报你们一窝,但你们得替我办件事情!”江河把枪揣起来,拿出一副愿意谈谈的模样。
“老弟,都这样了,你有啥话尽管说!”“瞎子”把胸脯拍得直响,触动了江河带给他的痛,忍不住又咳了一下。
“你们尽快回新京……”江河低声安排,“你们这样……”。
“这样行吗?”“瞎子”吃惊。
“你们要是不做了他,就算是我想把这事瞒下来,他的嘴要是没把门的,你们觉得会是什么情况?”江河循循善诱:“这事要想不让另外的人知道,就只有让知道的人永远闭上嘴!”
“行!”“瞎子”狠狠点头:“只要你这儿不漏,这事儿我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