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灰蒙蒙亮,周时川裹挟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踏着朝露而来。
林知栀穿着那件华丽的婚纱,靠在墓碑上静静的睡去。
周时川通身裹挟着一身冷气站定在她面前,几秒后才俯下身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喃喃道。
“小知,我回来了。”
林知栀睫毛轻轻颤了颤,睁开眼帘看清来人后猛地一下扎进了他的怀里。
“萧镜川…萧镜川…我好想你…”
周时川被她搂的很紧,感受到她拥抱的力度后眉梢一挑。
“啧,这么想我啊!”
林知栀埋在他的胸口哭得泣不成声。
本还想逗逗她的周时川听着她的啜泣声,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好姑娘,我回来了,这次我答应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林知栀搂着他的腰身不语只一味的哭泣。
周时川蹲下身死死地将她扣在自己怀里,唇角爱怜的亲吻着她的发顶。
天际逐渐泛白,一缕橘红色的霞光也悄然爬上了云端。
周时川抬起她的下巴,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亲吻上了他心爱姑娘的唇。
林知栀在濒死的时候被萧镜川带走了,他把她带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萧镜川气喘吁吁的拥抱着她的腰身,眼神是事后的倦怠和满足。
林知栀回拥着他,指尖仔细触摸着他后背上的那些疤痕。
“疼吗?”
萧镜川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摇摇头。
“不疼,你在就不疼。”
林知栀抚摸着他的疤痕,眼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
“萧镜川,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
萧镜川抱紧着她,“我知道,小知,我也爱你,很爱很爱,爱到骨子里。”
林知栀不敢想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从不问他那时候怎么活下来的。
“那个时候,你一定很疼吧!”
萧镜川小声“嗯”了一声,随后嗓音低沉道。
“但我更多的是怕,我怕我不在,他们都在欺负你,也怕你喜欢上别人,那个人照顾不好你,你的幸福,得由我亲自来给。”
林知栀紧紧的回拥着他。“我不会喜欢上别人的,我只喜欢你。萧镜川,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好,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四月的天气,萧镜川带着她又再次返回到了盘龙寺。
他虔诚的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由衷的感谢着神对他的怜悯。
跪拜完后,萧镜川接过了和尚手里的心愿簿。
上面密密麻麻的用毛笔写满了林知栀的名字。
林知栀翻看着那厚厚一沓的纸,越看越觉得心酸。
萧镜川看她眼尾红红的模样,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爱哭了,看电影哭,看日出也哭,连小猫掉毛也哭。”
林知栀摇头甩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
“我哪有,你别瞎说。”
萧镜川笑笑,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萧镜川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拖着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后背咬着牙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坚持到了宋一带着的人到。
宋一将他送到宋淮钦的大本营时,已经奄奄一息。
伤口感染和多重并发症一起,曾一度让宋淮钦手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都束手无策,宣布了他的没可能。
宋淮钦看着他奄奄一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也心生放弃之意。
躺在床上的萧镜川不想死,每当他觉得累得撑不下去时,他总看到林知栀那双隐隐包含着泪水的眼睛。
他不要死,他要活,他死了林知栀怎么办,那些人她对付不了,他们会欺负她的,他得保护她。
就这样,他凭借着超顽强的意志力活着度过了危险期,给了医生抢救的机会。
醒来之后,宋淮钦让他成为他的杀手。
买了他一年的时光给他做成了三件事,每一件事都是九死一生的凶险,最凶险的一次是遇到雪崩了被埋在了厚厚的雪下面,差点失温领了盒饭。
萧镜川凭借着强大的毅力和那一丝上天眷顾的幸运从一个石块空隙中徒手刨开了雪,被救援的人找到带回去。
做完那些约定的事情后,他找到了宋淮南强烈的要求他要回去。
宋淮南冷着眼,淡淡的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回去以后会掀起怎样的巨浪?你有几条命够你这么玩?”
萧镜川看着天边泛着橙色的云,只淡淡说了一句。
“她需要我。”
此话一出,宋淮钦笑了。
“随便你,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替我办的事也已经办到了。要走要留随便你。”
萧镜川易容回到曼城,知道她并未如他所想那般踩着他光荣的登上那个署长职位时,不气是假的,可当看到她房间里的那件保护得很好的婚纱时。
他指尖轻颤的抚摸过每一寸腰身,泪如雨下。
他要找到她。
他要告诉她,他很爱她。
但,茫茫人海如何寻找她呢,萧镜川走遍了所有的曼城的大街小巷,去到了曾经她带着他去过的那个小店。经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店里的老板娘看着这个颓靡的年轻人,有时候觉得他可怜,会额外给他赠送上一瓶椰子水。
后来打听到她在芒市时,他不惜冒着被暴露的生命危险去找她。
可一连好几次都扑了空,每次睡不着辗转反侧的夜里,他都会忍不住默默哭。
他好想她。
世界太大,两个人相遇的几率太小,有时候萧镜川都会误以为是不是他造的杀孽太多,以至于让他找不到林知栀。
他开始经常去寺庙做义工,试图用这种方式偿还孽债。
又是一年的忌日,他风尘仆仆的赶来,看到了那个穿着婚纱坐在墓碑前女子。
天还未亮,只有一个模糊的光影在那里,但萧镜川仅凭一眼就认出,那就是他日思夜想不能寐的姑娘。
他走过去,在晨雾弥漫的清晨拥住了她,在晨光中再度吻上了那瓣温热的唇。
真好,幸得老天垂怜,再给了他一次幸福的机会。
萧镜川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林知栀站在一棵浓艳欲滴的山茶花树下摆着造型让萧镜川拍。
萧镜川半蹲下身子,找着光影和角度拍。
镜头里的女人笑得一脸温柔又鲜活,她微微仰头看着半垂下的那朵山茶花,轻轻的嗅着花香。
萧镜川将手机交给她的时候,果不其然又被林知栀捶了。
林知栀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只有她没有后面的山茶花时,忍不住给了他邦邦两拳。
萧镜川捂着被捶得胸口,讨好的笑着要亲亲。
这些年,他和林知栀走过了许多地方,一起看过非洲草原的动物迁徙,看过了南极的企鹅,也在零点的钟声里追逐着冰岛的极光。
萧镜川拥着她的腰身,轻轻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安心又幸福。
窗外是维多利亚港正在放着烟花,一簇簇的火树银花绽放在空中又逐渐消失。
他将头埋在她颈窝轻轻啃咬着她的肩膀含糊不清道。
“老婆,我们下一站去哪儿?”
林知栀歪着头看着窗外的烟花忍着肩膀上传来的酥麻有些烦躁。
“萧镜川,你是属狗的吗?喂不饱,来香港三天,天天都窝在房间,半步不出。”
萧镜川闷闷的笑着,指腹毫无顾忌的流连在她的腰身。
“我只恨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和你怎么待都不腻。老婆~很晚了,咱们睡觉吧!”
林知栀真的烦了,“萧镜川,你再往上一下试试?”
萧镜川摸到排扣的手顿住了,意兴阑珊的咽了咽口水,哀怨的看着她。
“老婆~”
林知栀白了他一眼,“撒娇也没用!今晚睡素的。”
萧镜川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看她,“这么美的烟花浪费了多可惜啊~”
林知栀白他一眼,挣脱他怀抱没走一步,被男人拦腰抱起压在玻璃窗上细细密密的吻着。
“老婆,对你我是怎么都不够的。”